我們三個的形象實在是太慘了,我和大傻滿身是傷,馮甜衣衫破爛,三個加起來,正是一副被劫之後狠狠蹂躪的生動形象。


    三舅一麵安排人把大傻抬到行動病床上往病房推,一麵要帶著我和馮甜去做檢查,同時還不忘掏兜想給我老媽打電話。


    我趕緊攔住三舅他老人家,隻說我們是登山玩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下滾下來摔的,都是皮外傷,用不著告訴我媽。


    我三舅那是多少年的老醫生了,我這話怎麽可能騙得過他,隻不過考慮到我媽心髒有問題,聽說我傷得不輕再被嚇出個好歹來可就糟了,總算是放棄了打小報告的打算,但卻要求我們必須去做檢查,至少拍個片做bsp;實在扭不過,我隻好和馮甜去做檢查,好在大傻這邊有三舅安排,我也不用擔心。


    當然,在去做檢查之前,三舅先把我們兩個領辦公室去簡單洗漱一下,又找了兩套衣服給我們兩個換上。


    洗漱換裝完畢,我和馮甜就在三舅找來的護理員的帶領下去做檢查,至於三舅他老人家事情比較多,又看我們兩個精神不錯,想來沒什麽重傷,在我的堅持之下,就沒有跟著去,隻是打電話把檢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有了三舅的安排,各種檢查基本沒用排隊,到了地頭立刻就能插到前麵。


    但饒是如此,也用了足足小半天的時間才把那一堆檢查做完。


    我們這邊做完檢查,三舅那邊就從電腦上看到各種檢查結果了。


    我確實是皮外傷,都不用縫,抹點藥就行,而馮甜身上更是連個傷口都沒有。


    檢查完,我們兩個這才轉回到病房去看大傻。


    有三舅親自安排,大傻住的就是十五層的高檔病房,平常都是非富即貴才能入住,都是一個個的單間,有專門的陪護床,獨立衛生間,不僅能洗臉廁所,還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這一層病人極少,顯得有些冷清,不像下麵那些層,人滿為患,簡直比菜市場都吵。


    大傻還沒有醒過來,躺在病床上,吊瓶掛上了,氧氣吸上了,監控也上上了。


    從監控數據來看,他目前的生命體征比較平穩,剛剛我們兩個做檢查的時候,這邊也安排大傻做了一些檢查,同樣沒檢查出什麽大毛病來。


    我坐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看著大傻,心裏說不出的愧疚。


    要不是我想著找馮甜入夥捉鬼財,我們也不會再回馮家,就不會碰上胡波尋仇,大傻也不會遭這份罪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到此時總算是稍稍放鬆下來,也有時間多想些其他事情了。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大傻的爸媽,但一定得告訴四眼,還得盡快把那個什麽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弄到才行。


    對於大傻這陰毒入髓的事情,我一直沒來得及細問,這會兒得著工夫了,便想著向馮甜細問。


    馮甜半靠在陪護床上怔怔出神,我連喊了幾聲,她才聽到回神。


    說起來這一晚上最痛苦的其實還是馮甜,差點被醜老男人強暴,老爹死在眼前,對於她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來說,無論哪一件都是難以承受的折磨吧。


    看她雖然回過神來,但依舊神情木色,眼圈微紅,我一時不忍心再多追問,想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到了嘴邊的問題便咽下去,隻是問道:“師姐,你家裏還有其他什麽人?師傅去了,要不要聯係親戚朋友,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開口。”


    馮甜木然搖頭道:“我們沒什麽親戚。從打記事起,我就一起跟著爸爸到處流浪,從一個城市走到一個城市,每隔一陣就會搬一次家,從來沒見他聯係過什麽親戚朋友。”


    我不禁有些愕然,馮楚帆這做法,聽起來好像是在躲避什麽人啊,難道是躲避胡波的追殺?


    不,不可能!


    胡波直到馮楚帆要死了才敢露麵報仇,怎麽可能有能耐逼得馮楚帆到處流浪?


    那馮楚帆倒底在躲什麽人呢?


    我正琢磨著呢,馮甜卻主動說起大傻的事情來,“陰毒入髓隻能用六極逐惡補陽陣才能治好,不然的話就算是每天都用符吸取陰氣,他也堅持不過九個月!所以,你要想救他的命,必須在九個月內收集到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還得準備好其他施法布陣的材料。”


    我連忙說:“沒問題,需要我怎麽做,師姐你吩咐,要用錢的話,我這兒還有七十多萬,應該夠了吧。”


    馮甜淡淡道:“夠零頭,光是準備各種必需的施法材料少說也得花三百萬往上,要想捕捉六極惡鬼,還得需要準備工具法器,又得是一筆錢。”


    我一聽這錢往百萬上去,心裏就沒了底,小心翼翼地問:“師姐,你說吧,總共得花多少錢?”


    馮甜默默估計了一下才說:“你先照五百萬準備吧!”


    我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昨天我搶鬼賣鬼掙了幾十萬還沾沾自喜,以為從此達可以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沒想到這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呢,就又背上五百萬的必需債務了!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簡直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一想到還得在九個月內掙四百多萬,我就覺得壓力山大。


    別的招我也沒有,就算去搶銀行能成功也沒命去花,思來想去,這來錢的道還得著落在這鬼身上。


    我就問:“師姐,我之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搶鬼這行好掙嗎?就算是鬼自己沒錢,拿去賣也比較值錢吧。”


    馮甜嗤笑道:“搶鬼掙錢,你這想法可太天真了!”


    我一聽,就覺得不妙,看起來搶鬼也不見得有什麽錢途,但又覺得不甘心,正想再細細追問,病房外卻忽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響,聽起來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動叫嚷,亂得不象樣子。


    馮甜側耳仔細聽了聽,眉頭突地一挑,從床上跳了下來,“走,我們出去瞧瞧!”


    第14章 被坑了


    走廊裏擠了好大一群人。


    確切點說是好大一群人在追一個人。


    跑在最前麵被追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穿著病號服,頭花白,一邊跑一揮手踢足,看起來好像是在跳著什麽古怪的舞蹈。


    後麵追著那群人裏有醫生,有護士,一大群穿黑西裝白衫襯帶墨鏡的家夥,還有一個漂亮搶眼的年輕女人。


    那年輕女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雖然穿著至少十厘米往上的小細高跟涼鞋和短裙,卻跑在最前麵,一邊跑一邊叫:“爸,爸,你慢點!”小高跟踩得地磚響得那叫一個脆響。


    病號服老頭揮舞著手臂啊啊叫著從我們的病房前跑過去,後麵那一幫人一陣風般緊跟而過,對站在病房門口的我和馮甜直接無視。


    我有些懷疑,“這不是神經內科嗎?怎麽還有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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