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名片,往兜裏一揣,在身上摸了摸,最後遺憾地說:“我沒帶名片。”其實我壓根就沒帶過名片這種東西,在身上摸來摸去隻不過裝裝樣子罷了,省得被人瞧不起。


    謝雲鬆卻陪笑道:“沒有名片,您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我這幾天都在明城不走,有機會得上門向您請教。”


    馮甜插嘴道:“喂,謝公子,我實話跟你說吧,你也不用廢力氣討好我師弟,你妻子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幫忙的,老話說得好,壞人姻緣如斷人財路,那是要遭報應的。她再怎麽衰,再怎麽不濟事,那也是你明媒正娶回家的女人,是你法律上的老婆,我們是絕對不會幫你把她給趕走的!”


    謝雲鬆苦笑道:“馮大師說笑了,我跟美兒是真正有感情基礎的,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把她趕走?我真的隻是有些小問題想向蘇大師請教一下!”


    馮甜就說了,“有什麽問題你現在就問吧,別拖拖拉拉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一點都不痛快!”


    第118章 一衰一橫命中無子


    謝雲鬆又左顧右盼,支支吾吾地說:“這涉及到我們夫妻的一些,能不能有機會私聊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眼巴巴地看著,等著我給留手機號呢。


    人家一大富豪,這麽求我,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挺爽的,不過就是個手機號,給他也沒什麽打緊的。


    這樣想著,我就把手機號報給了謝雲鬆。


    旁邊上來一跟班,想要記錄手機號碼,結果被謝雲鬆給趕到了一邊去,他親自掏出手機記錄,記完之後還不放心地給我打過來驗證。


    馮甜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沒阻止我。


    驗證完:“蘇先生,最近幾天您哪天能有時間?”


    我琢磨著說:“這三天內不行,我留在這裏參加法會,三天後晚上不行,我跟魯書約好了,周末也不行,跟賀市約好了,下周一吧,你想來提前打電話跟我確準一下。”


    謝雲鬆突然就問了一句,“做為晦清大師的弟子,您現在壓力一定很大吧。”


    靠,這語氣,怎麽好像是記者在采訪啊。


    我剛想說我不是晦清的弟子,隻是被他臨死前拉來幫忙的,馮甜卻扯了我一把,“快走啦,人家困死了,別磨磨蹭蹭的。”也不給我說話機會,推著我就往山下走。


    謝雲鬆也不敢攔我,隻能恭恭敬敬地送我們離開。


    下了山,感業寺那輛q7已經等著了,那開車的感業寺年輕禿驢就站在車旁,看到我們過來,居然把車鑰匙交給了我,說晦明師叔安排,就把這車先借給我用著了。


    我也沒當回事兒,上了車動離開後,馮甜才笑道:“晦明可真舍得下血本,這一百多萬的豪車說送你就送你了。”


    我不明所以地說:“別高興太早,聽好了,人家說的是借,過兩天就得還了。”


    馮甜說:“他連歸還的事情都沒提,你以為他的意思是借?不過這車肯定是感業寺的公產,他沒法子明目張膽地給你,用個借的名頭罷了。你就隨便開著吧,你看晦明會不會向你要?隻要他還管理感業寺的產業經營,那他不管你要,別人誰能管你要這車?晦清一死,晦明受排擠,能不能幹下去還不好說。晦清臨終前把執禮弟子這個大禮包送給了你,這份人情你怕是要還給晦明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現在我已經想明白晦清這個安排的意義有多大了,隻要接下來我把這些關係維護好,別的關係不說,單是魯方岩這關係維護好,那基本上在全省可以橫著折騰了。


    沒看隻不過他請我去家裏吃飯的事情剛傳出去,那幫子官僚就都上趕著來跟我套近乎嗎?


    用馮甜的說法就是人家這是提前來送溫暖下套,你跟魯書記要是關係落定,以後走得近了,那他們自然要跟你再進一步展關係,要是你跟魯書記也就這一次交集,他們大不了以後不再理你也就是了。


    這麽大一份人情,要說用來抵我的救命之恩,那也未免太大了,當時那種情況下,晦清未必就沒有自保之力,不過可能需要花費的代價多一些罷了。


    馮甜又說:“謝雲鬆要是給你打電話的話,你拖他一陣子,讓他再急一急。”


    我不解地問:“你之前噴寧美兒是衰人,就是為了套他們來宰嗎?”


    馮甜怒視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那是給你出氣呢,什麽眼神啊,不就頭白一點嗎?還老伯呢,她怎麽不叫爺爺啊!”


    我下意識摸了下頭,“人家就是不小心說錯話了,你也不用那麽揭她底兒吧,一個三流星明嫁進豪門不容易,你一句話就容易讓她掃地出門,太狠了吧,就算過後有補救,也免不了謝雲鬆心裏會有疙瘩,寧美兒以後在謝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你沒看謝雲鬆之前就敢當眾扇她耳光嗎?”


    馮甜冷笑道:“你以為謝家是什麽人?小門小戶嗎?人家是香港的大富豪,像他這種以後執掌門戶的長房長子,結婚之前都是要過幾關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關就是合八字看麵相推命測運,有一點過不去都別想嫁進門!謝雲鬆要是結婚前不知道寧美兒天生衰命才叫怪了!”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知道寧美兒運氣不好,還娶進門幹什麽?”


    “因為他是橫死命!”馮甜說,“謝家到他這一輩氣運已經到了最鼎盛,子孫輩的命開始承受不住,最直接就體現在謝雲鬆身上。你看他眉尾立斷,眼生餘紋,嘴角無餘,這是典型的橫死麵相,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活過二十歲,可現在依舊活蹦亂跳的,還富貴盈眉,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使局給他改了命。我聽說港台那邊有一種叫衰橫免死令的手法,以衰抵橫,以橫頂衰,就可以改橫死命為衰敗命,不過這手法有很大的隱患,對於謝家來講,最重要的就是一衰一橫命中無子!我這幾回觀看謝雲鬆的麵相,沒有死劫財劫,但有後患隱憂,想來是因為命中無子這件事情,受家族逼迫過甚,跑到這邊來找晦清大師,想解決這個命中無子的問題。”


    我當時大奇:“晦清大師不是和尚嗎?還管送子?”


    馮甜橫了我一眼,“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晦清大師最經典的成名案例就是替人擺局得子啊。程萬和知道吧,正經的西南土豪,家財百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一直到五十歲,都連一個子女都沒有,不知請了多少專家法師都解決不了問題,後來通過晦清大師一個老部下跟晦清大師搭上了關係,請晦清大師去家裏看了一下,晦清大師轉了一圈,說他家宅院西南角偏低過封,墊高三尺打開院牆修一座開放公園就可以解決問題了。程萬和將信將疑,把宅院打開,西南墊高之後修了一座開放公園供附近居民免費休閑,結果當年末他的一個情人就懷上了,第二年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驗過dna之後,確實是他程萬和的種。程萬和欣喜若狂,過後給感業寺添了一千萬的香油錢,而且每年都必然會帶兒子到感業寺拜佛。你看著吧,最近不過後天,程萬和一定會過來送晦清大師一程的。”


    我很是不理解,“能不能生孩子不是跟基因遺傳神馬有關係嗎?擺風水還能管生孩子的事情?這也太不科學了!”


    馮甜笑道:“科學怎麽了?又不能什麽都解釋,有用就是硬道理。”


    我撓撓頭,一想也是,不糾結這事兒,轉過來問:“那你有辦法解決謝雲鬆命中無子的事情?”


    “小事情一件。”馮甜滿不在乎地說,“我不信港台那邊的法師解決不了,不外就是不敢提罷了。”


    我問:“什麽辦法?”


    馮甜說:“謝雲鬆現在的情況就是典型的貪心不足,橫死命是那麽好化的?他能活下來,那奪的就是子孫後輩的命數!他想活下去,就別想要子女,想要子女,那就得做好送命的準備。就這麽簡單!”


    我大吃一驚:“這算什麽解決辦法?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要是這樣的話,他也不用大老遠跑來找晦清解決,還這麽低聲下氣的了,你可別黑不到錢,再結個仇家。”


    馮甜笑道:“他現在是執迷了,需要人喝醒他。這話到時候我不說,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好意思跟個男人說生孩子的事情嘛,這事兒你跟他說好了。”


    靠,又是黑鍋我背啊!


    我不樂意了,“我們兩個現在這情況,我惹了他,跟你惹了他有什麽區別啊?要不我告訴他我不是晦清大師的弟子,讓他別來找我了。”


    馮甜說:“別啊,還指望著他打通南方上層的線呢,想抓六極惡鬼,得全國到處跑,弄不好還得出國呢,我們得早早布線,在各個地方要是能搭上有力人士協助,至少可以做到消息靈通,而且事半功脫。我這可是為了你家大傻,你別給我壞事兒啊”


    難得她一直能想著大傻的事情,居然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為這事兒鋪路。


    說實話,我心裏那是相當感動的,趕緊下保證書,“沒問題,你怎麽說我怎麽做,黑鍋我背沒問題,可是話要那麽說的話,多半會得罪謝雲鬆,怎麽可能搭上他那條線?”


    馮甜得意地說:“我自有妙計,你到時候聽我安排就是了。這個涉及到的法術太高端,給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回去抓緊時間好好學習吧。”


    靠,被鄙視了啊。你等著,等我學習好法術,非得打機會鄙視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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