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折騰了一宿,但我磕了魔食,這東西補充精力比人間的食物強一百倍,隻簡單吃兩口嚐了嚐味道就放下了,倒是在吃飯的時候猛不丁地想起驢子惡魔來了,搞定濟妙從轉換空間裏出來,被馮甜一打岔,光顧跟她說話,然後就忙著趕往納格爾工地,卻是把驢子惡魔給忘到腦後去了。


    這貨想來是回地獄去了,雖然一肚子疑問,卻也不急在一時,先把手頭著急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比如老方。


    光頭老方跟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弓著腰縮著頭站在餐車旁邊,看我吃了兩口就摞筷子,趕緊小意地問我是不是不合胃口,還想再吃什麽。


    我這兒忙著呢,哪有時候跟他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印克儉人呢?”


    老方苦著臉解釋,“剛被人給帶走了,您看我就是一做小買賣的,印家是地頭蛇,我實在是得罪不起啊,別的不說,我也沒有權力把人押著不放不是?當時您和魯公子都走了,我這實在是挺不住。蘇先生,我把您交待的事情辦砸了,我對不住您,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吧!”


    他雖然表情誠懇,而且小心翼翼地,但我卻覺得他似乎並不怎麽擔心的樣子,想來一方麵是有所依仗,即使是對著魯承誌這個山南第一衙內也不是那麽害怕,另一方大約是還不清楚我和馮甜是什麽人。


    我就覺得他那鋥明瓦亮的大光頭特別刺眼。


    這家夥之前給印克儉提供玩樂場所的時候,應該也知道他帶來的女孩子來路不正,也清楚他耍樂的時候會做什麽吧。


    隻需要知道他的態度就可以了,態度說明一切,至於其他的並不重要。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你走吧,我們要休息了!”


    “您看要不要再吃點什麽?”光頭老方雖然還在陪著笑,卻多了幾分輕鬆,還稍有些得意。


    我皺眉看了看他,很難理解他現在的想法,想了想,就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光頭老方被我這個問題弄得一楞,下意識回答,“您不是蘇先生嗎?”


    “我叫蘇嶺!”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確定他確實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想來魯承誌給我們開房間,也不屑於用身份證,而之前在雲宮會所裏鬧騰那一場,我也說過自己的名字,也沒人向老方介紹。


    光頭老方有些莫名其妙,但仍陪笑道:“是,是,蘇先生嘛,您是魯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們雲宮會所的貴客,以後您但凡想請朋友出來聚場子,給我老方打個招呼,保證招待得您舒舒服服。我這雲宮雖然說不上是明城頂尖豪華的,但絕對敢打保票是最舒服的,哪怕您在家裏都不會有在我這兒這麽舒服。”


    “按排得舒舒服服啊。”我覺得那光頭太刺眼,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光頭老方,想要把他的表情樣貌看得更清楚一點,“希望我下次再來的時候,你們雲宮會所還會開得這麽興盛吧。”


    光頭老方臉色就是微微一變,遲疑了一下,方才道:“蘇先生,您是魯公子的朋友,想也是大人物,何必跟為難我們這些小角色呢,冤有頭債有主,您和印克儉有怨,您自可以跟印家放對,這遷怒就沒有必要了吧。您看,我這麽個下三濫的人物,光靠我自己哪可能撐得起這麽大的場子?”


    “你走吧,你這麽大的場子,想來背後的靠山也挺大,我沒什麽本事,不能把你們這裏怎麽樣!”我擺了擺手,“借住一晚,打擾你了,明早該付的錢我們都會付清的!”


    光頭老方猶豫了又猶豫,像作賊一樣,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您也是法師,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我也是桐雲觀的寄名弟子,受業恩師誌清道長,這雲宮會所原是桐雲觀跟馮三公子合股的產業。”


    但凡是開這種會所的,來往人員身份背影複雜,當家人沒有一定背景靠山,也不可能平平安安做得起來,但我還真不知道這光頭老方居然跟法術圈還有些聯係,不禁有些意外,下意識抬頭看了馮甜一眼,好嘛,人家吃得正香呢,胃口倒是極好。


    她感應極為靈敏,我一看她,就立刻知道了,抬頭回看我一眼,嘟囔道:“聽說過,桐雲觀嘛,北方大派,擅長營建布局,觀風察脈,相字流的嘛,唔,現在掌門還是正陽道人嗎,他還是山南道教協會的會長嗎?”


    老方一聽,連忙肅立,很是恭敬地道:“那是我家祖師,已經於年前羽蛻,現在是家師誌清道長為觀主。”


    馮甜點了點頭,沒答理他,又接著吃了,也不知道她怎麽就這麽餓。


    “你背影挺深的嘛,黑白兩道,三教九流,連法師圈子都能搭上,看起來這雲宮會所想不興盛也難啊!”我打了個哈哈,“桐雲觀,大門大戶的,剛才多有得罪啊,還請方總不要介意!”


    光頭老方就有些矜持了,“好說,蘇先生,今天相見但是有緣,日後但有用得著我老方的,盡管開口,我老方雖然不是什麽能上得了台麵的人物,但就是朋友多,便是在家師麵前也有幾分麵子,這雲宮會所興建之前,便是家師親自定的風水眼,指的財局!兩位慢用啊,我先忙雲,有什麽需要就叫侍應,今晚一應需求,還是我請。”說完就退出去了,腳步邁得穩穩當當,顯然是放心了。


    “風水眼,財局!”我喃喃念叨了兩遍,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向外觀望片刻。


    既然是魯承誌安排下的,房間位置自是極好的,近可以清楚俯瞰整個雲宮會所,遠可以眺望海岸風景,站在窗口看出去,視野開拓,哪怕是晚間,風景也是極佳的。


    可惜,我到現在為止也不懂風水法術,完全看不出這雲宮會所的格局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


    風水布局這種東西,隻有內行人能看出名堂,外行人連熱鬧都沒得看。


    我正看著呢,忽聽馮甜低呼一聲,“哎呀,棉花呢,你把棉花扔哪兒了?”


    我不禁一怔。


    靠,居然把棉花那吃撐的笨狗給忘了,現在應該還於蘭手裏吧。


    幸好當時雖然走得急,但我還是留了心眼,與於蘭交換了聯係方式,趕緊掏出手機撥過去。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您好,哪位?”


    我跟於蘭不熟,也聽不出是不是她的聲音,問了一句是“於醫生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才做了自我介紹,名字一報出來,就聽那邊撲騰一聲,似乎是從床上坐起來了,又好像是從床上掉下去了,還傳來汪汪狗叫聲,聽著正是我家那笨狗。


    手機裏亂七八糟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於蘭的聲音,向我問了一聲好。


    我問了問,才知道她已經從感業寺上撤了下來,回到醫院交班後,就回宿舍休息了,她卻是極有責任心的,我既然把棉花托給她了,她便一直帶在身邊,這睡覺都跟她擠了一床,剛才是她吃驚之下翻身猛了,直接把棉花給擠床底下去,惹來棉花的抗議。


    知道棉花平安,我也就放心,又問它現在怎麽樣,肚子有沒有小點,於蘭的回答是,還胖得跟珠一樣,不過沒什麽不舒服的表現,又問用不用現在把棉花給我送過來。


    這麽晚了,自然沒有折騰人家的道理,我便把家裏的地址給了她,請她明天有時間的話就幫忙把棉花送過去。


    於蘭自是滿口答應。


    掛了電話,我繼續站在窗邊觀望,這回隻看了不到兩分鍾,馮甜就不爽了,“別看了,你都沒學過風水術數,能再看一萬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進來的時候就注意過了,看到進大門那座假山沒有?那就是他財局的風水眼,你想壞他的財局,把那假山搞掉就可以了!”


    我淡淡說:“隻壞他財局太便宜他了,我這兒有別的想法,先讓他得意兩天。”


    馮甜就驚奇了,“你有想法?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第472章 我家師姐要上學


    謔,瞧她那神情語氣,好像我有點想法是件多麽讓人驚奇的事情似的。


    我當時就不爽了,“師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再怎麽說咱也是當過兵混過社會掙過大錢的男人,怎麽就不用能有想法了?今兒我偏不告訴你,你就看著吧,看我能不能治得了這光頭!”


    “光頭對光頭,比誰更閃亮嗎?”馮甜說,“隨便你折騰啦,翅膀硬啦,有主意啦,嫌棄我多事了……”


    靠,師姐,您才多大啊,要不要搞這麽副兒女長大就不聽話的酸溜溜語氣!


    我不理她神經,掏出自家筆記本電腦,開始寫今晚事件的總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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