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名義上的師傅,但我對馮楚帆基本沒有任何了解,對他最深刻的印象還是躺床上等死那個架勢。


    簡直就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無能中年人的最佳寫照。


    可是跟馮甜接觸得越多,我就覺馮楚帆這人的不普通了。


    別的不說,能教出馮甜,就足以說明馮楚帆的強悍了。


    而現在看來,馮楚帆不僅本事了得,人脈也不一般,連陳祥明這種國家級專家也認得,而且看起來還挺熟,連他女兒的名字都能一口叫出來。


    本事大,人脈深,無論哪一樣都跟那個在茅草屋裏等死的廢柴中年男似乎貼不上一點邊。


    那麽是什麽理由讓馮楚帆在重傷垂死的情況下,既不向師門朋友求助,也不去繁華都市治療,而是選擇跑到荒山野嶺去等死?


    說到這裏,問題又來了。


    馮甜的本事自然都是來自於馮楚帆的。


    從馮甜就可以看出馮楚帆有多強,而且馮楚帆可沒有陰氣過敏這要命的毛病。


    那麽這麽強的馮楚帆,是誰能把他傷成那樣子?


    越細思量,我就越覺得籠罩在馮楚帆身上的迷霧越多。


    說了兩句之後,陳祥明已經重新恢複了鎮靜,仔細盯著馮甜看了又看,皺眉說:“你父親還是沒有治好你陰氣過敏的毛病嗎?”


    呦,他連這個都知道,跟馮楚帆的關係想來不一般啊。


    但陳祥明馬上就又說:“當初他抱著你來的的時候,你才那麽大一點,你父親想向我求個借風水地脈治療鎮壓這毛病的法子,我雖然給了他些指點,但終究是沒能幫上什麽大忙,原也是琢磨著再想想別的辦法看能不能幫上忙,可惜沒多久就生了夜魔那檔子事兒,中法辦解散,你父親當天就帶著你不知去向,我這想幫忙也沒能幫得上。你父親現在好嗎?”


    “他已經死了!”馮甜語氣淡淡,“最後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在場。”


    “死了?”陳祥明那叫一個吃驚啊,“是怎麽死的?他已經修煉到藥種凝丹,百病不侵,諸邪辟易,不可能是病死,難道是被人殺死的?不能啊,以他的本事,誰能殺得了他?”


    看得出來,陳祥明對馮楚帆那是相當推崇,居然認為沒有人能殺得了他!


    這話說得太滿了吧,打個比方說吧,現在我的估計做到這一點沒問題,一個天星變就足夠我稱霸整個人間法師圈的了。


    “沒升維之間,再強也就是個人,怎麽可能不會受傷?他受了傷,又被人追殺,隻好躲到深山老林裏等死,可就這樣也沒能躲得過去人,倒底被仇家追上給殺死了。”馮甜麵無表情地說,“死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多高明,也沒見他有任何朋友過來幫他,哪怕送個葬的都沒有!”


    陳祥明歎息說:“想不到會是這樣!當初蔣天生批你父親的命是火中取栗不得善終,我原以為他都修煉到藥種凝丹的境界,就算不能逆天改命,也完全可以推遲最後大劫到來的時間,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啊!”說著話,連連搖頭不止,頗為感慨,不過卻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轉而道:“那你們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本來呢,從你父親這層關係上來說,我也算是你們的長輩了,能幫的我應該盡量幫。不過我本事有限,你們的事情我大概是幫不上什麽忙。”說著話又搖了搖頭,“真是英雄出少年,合歡派怎麽說也是立根數百的大派,你們說給滅了就給滅了,現在的年輕人,都了不得啊!我們這一輩人都老嘍,跟不上時代了,滅人門派這種事情,我們可是提都不敢隨便提啊!不過,我得給你們提個醒,合歡派在國內的山門隻是個幌子,真正的根基在美國,勢力遍布歐美達國家,你們啊,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小心合歡派來報複啊!”


    嘿,這老頭啊,太滑了,我們這兒還什麽都沒說呢,就先一推六五二,說什麽幫不上忙,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指責我們滅合歡派不對!他是沒有明說,不過那語氣神態擺著呢,說到合歡派是立根數百年的大派時,那股子惋惜的情緒簡直不要太明顯啊!


    你說他一做風水勘輿的對一個玩雙修的門派被滅惋惜個什麽勁啊?難道他也是合歡派恩客?這可真看不出,這老頭啊,都這麽一大把歲數了,居然人老心不老啊!


    我這邊在肚子裏嘀咕,馮甜卻說:“這個就不勞你老費心了,我們既然敢動手,那就有充分準備。你老大概還沒看國際新聞吧,平時也一定不怎麽上網對不對?”她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則標題為“休斯頓遭流星雨撞擊傷亡慘重”的新聞來,放到茶幾上,用一根手指緩緩地推到陳祥明麵前,沉聲說:“蘇嶺昨夜在香山頂上與橫劍派岑思明決鬥,利用中場休息時間,先滅合歡派在京城的空殼山門,又橫跨太平洋,到休斯頓鏟平了合歡派真正的山門,陣斬合歡派掌門金鈴以下全部長老,轟平休斯頓,擊敗越維幹涉的天使部隊!合歡派做為一個門派的傳承已經斷絕了!而且,歐洲方麵我們已經聯絡過了,今天就會有一場橫跨歐6諸國的針對合歡派勢力的大清洗,由教廷主導起!”


    我們啥時候聯絡過歐洲了?還能使動教廷出頭動手?


    靠,馮甜這是找居伊幫忙了吧!


    文森特家族跟教廷關係密切,不然的話,居伊也不可能找教宗親自施法驅邪,雖然沒什麽卵用,但足以說明他們和教廷的密切關係了。


    有了這層關係,再出點錢,教廷想必是很樂意幫這個忙的。


    不過我就有些不爽了。


    日防夜防,倒底沒防住,還是讓馮甜找居伊幫忙了,居伊到現在可還賊心沒死呢,這不是給他可趁之機嗎?


    我在這邊胡思亂想著呢,馮甜已經到手機推到了陳祥明眼皮底下,緩緩收回手指,坐直身體,麵帶微笑,“其實有句話你說得很對,我們的忙你沒那個本事幫的!”


    第757章 這不是請幫忙


    陳祥明的老臉刷地漲得通紅。


    他自己耍滑頭說幫不上忙是一回事兒,被馮甜這麽個小輩當麵說他沒本事幫忙又是另一回事兒。


    這簡直就是在打臉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祥明刷地一伸手,拿起手機來,仔細看了看新聞,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到茶幾上。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他那漲得通紅的老臉又恢複正常狀態了,往沙靠背上一靠,接著搖頭歎息:“了不起,英雄出少年啊,老嘍,老嘍,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那兩位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啊?有關風水方麵的問題也恕我不能幫忙!老朽雖然不才,但被國家看重,現在負責很多國家級大項目的地脈勘輿,很多都是國家機密,在正式立項公布之前,絕對不可以透露出去……”


    靠,這老頭的養氣功夫真叫了得,都被馮甜這麽當麵嘲諷打臉了,居然還能忍得下來,怪不得能活這麽大歲數呢。


    我就奇了怪了,像他這樣的行事性格,怎麽能和晦清這種堅毅果決的人成為朋友呢?


    “宮明東,京西高鐵項目,他賺了多少?”馮甜繼續微笑,這笑容充滿洞徹一切的自信,對於變換各種姿勢想裝個b的陳祥明來說,那就是最強的無聲嘲諷。


    陳祥明幹咳兩聲,端起水杯喝水。


    這回馮甜沒有再繼續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陳老師,我先把話說清楚,我們這次來既不是攀關係敘舊,也不是求你幫忙的。”


    陳祥明緩緩放下水杯,雖然麵色表情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事實上,我如果我沒有觀察錯的話,從打知道馮甜是馮楚帆的女兒後,他就一直處在緊張狀態,隻是強行壓製這種緊張,力求讓自己表現得鎮定自若。


    現在,他已經有些壓製不住了。


    馮甜幾段話就把他所有的自信打得那粉碎。


    “陳老師,你躲在這個小院子裏續命已經時間太長了,對外麵的事情了解得太少,對於你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那可是致命的!”馮甜繼續打擊陳祥明,“有機會的話,出去走一走,多聽聽,多看看。你可以打聽一下,我們蘇嶺是什麽人,又有什麽背景,我們有什麽需要你幫忙?有什麽是你能幫忙的?有些事情又是你敢幫忙的嗎?”


    “那你們今天上門倒底想要幹什麽?特意來消遣老朽的嗎?”陳祥明終於憋不住了,霍然起身,聲色俱厲地喝道,“老朽雖然沒什麽本事,卻也不是你們這些小輩可以任意奚落消遣的!虎王!”


    隨著他這一聲大喝,一隻帶著黃色斑紋的大貓從裏麵竄了出來,噌噌跑到他身前,跳到茶幾上,衝著我們呲牙咧嘴,居然出嗷嗚一聲大叫,還真像個迷你小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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