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警戒線前麵前了一群警察,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對麵卻不過隻有兩個人,一個五十多歲打扮華貴的女人,一個布鞋布衣的老頭,胡子頭都雪白雪白的,也不知多大年紀,不過往那裏一站,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度。


    正在跟警察爭吵的是那個貴婦,老頭隻是負手而立,遙遙注視著張銳的別墅,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看到章局長停車下來,便也跟著在路邊把車停下,叮囑車上四位都老實呆著不要亂跑之後,這才跟著下車走過去。


    章局長已經站到了那個貴女的麵前,正溫和的解釋,“柳局長,我們正在勘察現場,任何與案件無關的人都不能進入,以防無意間破壞現場,你放心,我們警方保證一定會抓到凶手,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逃脫法律的治裁。”


    那個貴婦就尖叫道:“姓章的,你別蒙我,銳銳的屍體我看到了,那是正常人能辦得到的嗎?這裏麵有一定有別的原因,可你們倒好,連一個相關方麵的專家都沒有請,怎麽可能抓得到人?分明就是在敷衍我們,是不是看我們家老張快要到點了,辦案子也不用心了!你們不請沒關係,我自己請了,看到沒有,這位是李治文先生,你也知道他是什麽人,你心裏要是沒有鬼,就讓李先生進去看看!你敢不敢,你敢不敢!”


    章局長抬眼看了看那老頭,笑道:“李老先生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不過隔行如隔山,這辦案子可不是風水相麵,隨便瞅兩眼就能現凶手,還是得我們專業人士來。至於柳局長你說我們沒有請專家,那可就冤枉我們了,你看,這位是山南省特別治安事件處置領導小組的蘇主任,可是連公安部領導都佩服的專家,為了令公子的案子,我特意把路過辦事的蘇主任給攔下幫忙查案,這不不夠認真的?”


    貴婦和老頭同時扭頭向我看過來。


    我正想打個招呼,不想那貴婦卻尖叫一聲,奔著我就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地想撓我,同時大喊:“姓蘇的,我跟你拚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怎麽跟個潑婦一樣上來就撓,也不注意點影響。


    我往後退了兩步,刷地掏出道定身符來,準備給這女人用上,哪知道剛一伸手往上貼,眼前白影一閃,那老頭突兀地攔在那女人前麵,一伸手屈指向我伸出去的手腕彈了過去。


    謔,這老頭這手指甲留得又尖又長,跟個小刀似的,這要劃上了,還不得給我來個當場割腕啊!


    我忙不疊地收回手,但身體卻不退反擊,沉肩側身,向老頭胸口撞去。


    這種突如其來的近身交鋒,最忌的就是後退,一退氣勢就輸了,一步輸步步輸,很可能會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一直到完全打輸為止。


    這老頭上來就拿指甲劃我的手腕,顯然不是想點到為止,那咱也不能跟他客氣不是,這鐵山靠使出來,就算不能撞他個半死,也能讓他半天緩不過氣來。


    哪知道老頭竟然也沒退,同樣一側身,往前一頂,兩個肩膀頭就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處。


    真特麽疼,跟撞鐵板上一樣!這老頭明顯是練家子,而且水平不低啊!


    我們兩個同時出一聲悶哼,各自後退了半步,老頭突地大喝一聲,“蘇嶺!”


    我不由一抬頭,正看到老頭兩隻眼睛閃過古怪的光彩,不由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老頭卻又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當場把在她身後的貴女給撞了個四腳朝天。


    “好手段!”老頭深吸了口氣,大概是想緩氣兒,沒想到這一吸氣就嗆到了,立刻劇烈咳嗽,咳得這個厲害啊,到最後居然有血濺出來。


    臥了個大槽,這老頭不是有肺結核吧!


    你說說他,有傳染病就老實兒在醫院裏呆著唄,出來亂跑什麽,這都咳血了,明顯開放期,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我趕緊又後退兩步,“有話好說,你們別過來!”


    不知道神仙免不免疫傳染病,以防萬一,安全為上,我還是離他們遠點為好。


    老頭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看著好像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咳了足足有兩分鍾才停下來,一抹嘴邊的血絲,又說:“辣手無情霸山南果然名不虛傳!”


    靠,當初誰給我起的這個外號,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我擺手說:“大爺,您不用客氣,身子不好就回家養著,這麽大年紀了,何必出來跟人動手置氣,趕緊該回哪兒回哪兒吧!”


    老頭聽我這麽一說,一挺身,雙目精光四射,喝道:“蘇主任這是嘲笑我三江無人嗎?你雖本事了得,但也未必天下無敵,我李治文鬥不過你,難道就以為三江再無英雄了嗎?蘇主任,別怪我以老賣老,我要勸你一句,莫要太過猖狂!”


    我哪兒猖狂了,不過是好心好意勸一句也能理解成我嘲笑他,這閱讀理解能力大大有問題,上學的時候語文課一定是門房大爺教的!


    老頭還不算完,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殺人不過頭點地,蘇主任這樣做不覺得太過份了嗎?我們法師也是有節操有下限的!”


    第1159章 有妖氣


    說這話的時候,老頭兩眼精光四射,麵現悲憤,身板挺直,簡直不要太正氣凜然,“殺人愛子,還要當麵招搖,真以為天下就沒有公理二字了嗎?”


    我一擺手說:“大爺,別仗著年紀大就胡說啊,我是受春城公安局的邀請來幫忙勘察現場的,什麽當麵招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根本就聽不懂!”


    那貴女又扯著嗓子尖叫:“姓蘇的,你不要太囂張了,你以為你是老幾,我們家老張就算馬上要退了,捏死你也跟捏死個螞蟻一樣容易!你等著,有種你別走!”


    我無奈地問:“大娘您貴姓?我沒招你惹你吧!”


    “你,你等著,你個王八蛋……”


    貴婦看樣子是想撲上來撓我的,可被老頭死死攔住,隻能在那裏罵我,好家夥,這罵的那叫一個花樣翻新啊,我算開了眼界了。


    我不耐煩地說:“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啊,我這兒還趕時間呢。”


    老頭悲憤地道:“好,好,蘇主任,今天我李治文領教過了,隻是三江同道眾多,想必都想有機會領教一下名震天下的辣手無情霸山南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實!夫人,我們走!”扯著連哭帶罵的貴婦走了。


    章局長這才湊過來,很是不平地說:“那女人是張銳的母親,檔案局局長,平時仗著他丈夫的名頭不是一般的跋扈。那個老頭是我們三江很著名的一個法師,據說是出身什麽靜海派,平時跟張家過從極密,張銳那個思邪公子的號就是他給起的,據說還給過張銳一個護身符。不過這人要死啊,真是神仙也擋不住,有護身符又怎麽樣?還不是該死不耽誤?張銳死了他們又哭又嚎還叫什麽天底下沒有公理,被張銳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些人又上哪兒去說理去?走,不說這些了,我們過去看現場吧。”


    張銳所住的是獨幢別墅,歐式風格,後院還有個大大的遊泳池,這在堪稱寸土寸金的一城省會裏,可以說不是一般的奢侈了。


    別墅我不是沒看過,甚至現在也住著一幢,但還是頭一次看到帶遊泳池的。


    不知多少人還要一家五六口蝸居在三四十平甚至二三十平的小房子裏,可人家倒好,直接連遊泳池都上了。


    這強烈的對比場麵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古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嗯,咱也不是一點文化都沒有的。


    張銳死在他家的浴室裏。


    這浴室就有六七十平的樣子,圓形的大澡盆子,趕上個小遊泳池了,想來別說玩鴛鴦戲水了,就是開個後宮遊戲那也是輕而易舉。


    浴盆裏的水已經放幹了,正中央底下有大灘凝固的血液。


    張銳就是在這裏被人把全身骨頭活活打碎弄死的。


    現場仍有法醫在采集證據,拍攝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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