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一句話,當我即將赴京主持全國法師治理工作的小道消息傳出來之後,我站在那裏就已經不僅僅是代表我個人了,我對於法師圈內事務的任何表態都會被有心人解讀出千奇百怪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花樣來!


    指點寧美兒來求我,等於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或許這個人要對付的不是謝家風水局,不是看著數百億美元財富眼睛綠的東南法師,而是我!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了她一句:“是誰告訴你這麽做的?”


    寧美兒啜泣著說:“是我家老爺留下的遺書交待我來祈求蘇主任的。”


    她沒有說假話,記憶信息顯示,她甚至連謝雲鬆自殺的事情都沒有提前知道。在我和馮甜離開之後,謝雲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再也沒有出來,等到寧美兒不放心去敲門得不到回應,找來鑰匙開門之後,看到的隻是已經上吊自殺死得透透的謝雲鬆。


    書桌上留著謝雲鬆的遺書,交待她將他的屍體立刻火化後帶著骨灰來見我,以及見到我之後應該怎麽做,都寫得詳詳細細。


    遺書是謝雲鬆親筆所寫,但內容絕對不會是他自己能寫得出來的。


    從寧美兒的記憶來看,因為事突然,謝雲鬆交待要做的事情又緊急,直到她離開太平山別墅之前,書房還保持著原樣沒有收拾。


    我心念一動,向著謝雲鬆的書房彈出一條信息線,做了一次簡單的信息檢索,找到謝雲鬆被扔在桌上的手機,鎖定拉回來。


    這是遠距離投射反向應用,當初我就用這個手法拉回過東西來,這次施展起來輕而易舉就拿到了手機。


    我也不急著看這個手機,先揣進兜裏,再對書房做了二次檢索,這次檢索主要是想找到一些最終促使謝雲鬆選擇自殺的那個人的些許特征,隻要能找到足夠多的待征,我就可以進行信息搜索,在全港島範圍內查找這個人,如果這個人在港島的話,我就可以把他找出來,看看是誰在背後黑我。


    不過現代通訊技術這麽達,那個人不見得會在港島就是了。


    隻要有心,哪怕他在地球的另一端,也完全可以掌握局麵。


    這次信息檢索沒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很普通的書房,沒有任何關於法術方麵的東西。


    確定再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內容之後,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寧美兒身上。


    今天這事情的解決最終還是落在這裏,繞不過,躲不開,現場的東南法師在看著我,不在場的有心人士也在看著我。


    突然間被逼到了前台,讓我有種相當不適應的感覺。


    但再不適應,也得硬著頭皮上。


    我站起來,居高臨下注視著趴在地上的寧美兒,沉聲說:“謝家這事兒本來跟我沒有多大關係,但你既然求到了我,那我就說一句話,謝家可以不死!”


    身後的東南法師生了此許騷動,帶著股子掩飾不住的興奮。


    田定一倒是比較淡定,隻是露出了個想要強行控製卻最終沒能控製住的淺淺笑容,以至於看到來倒好像臉上的肌肉突然抽了下筋。


    還是我在酒店裏給東南法師的要求與承諾,錢可以拿,但沒必要搞到斷子絕孫這麽狠辣,隻不過這次是當眾再承諾一遍罷了。


    不管背後推動這事兒的那個人有什麽目的,想要得到什麽結果,但我曾經答應的事情絕對不能出爾反爾!


    謝雲鬆其實是白死了!


    寧美兒顯然有些不死心,努力昂起頭,看著我,淚流滿麵,妝花糊得臉猛一看上去都好像變了形狀。


    “為什麽,我家老爺連性命都舍棄了,斷了他這一脈的香火,難道就換不來您一分慈悲嗎?”


    第1602章 叮囑


    這一句話,寧美兒吼得聲嘶力竭,一副絕望到極點的樣子,大顆大顆的淚珠又湧了出來。


    這悲情牌打得不錯,一個剛死了老公的美豔俏寡婦趴在那裏求饒命,很容易讓人想起那種特有藝術感染力的片子,什麽未亡人の柔肌之類的。


    不過這沒什麽卵用。


    “如果沒有我的慈悲,以謝家先人造的孽,整個謝家所有人都會死絕。不過慈悲不能沒有限度,隻是道個歉就不用為所做過的一切負責,天底下還有什麽公正可言?”


    該的話都說完了,再說也不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糾纏,我拉起一直保持沉默的馮甜,從寧美兒身邊走過,頭不也回地向前,不再有任何猶豫憐憫。


    田定一突然哈的大笑了一聲,扯起破鑼般的嗓子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一邊唱一邊緊跟在我和馮甜的後麵。


    合唱聲突地就響了起來,帶著種驚雷般的炸裂感。


    所有在場的東南法師代表全都扯著嗓子,邁開大步,就這麽在大街上搖招過市。


    靠,這麽傻缺的行為,還搞得這麽張揚,能別跟我後麵行嗎?


    找不著調的大合唱中,響起寧美兒絕望的呼喊:“老天爺,你不長眼啊!”


    這一聲喊得那叫一個淒切悲慘。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喊完這句就要當場自殺神馬的呢,真要那樣的話,我們可就被動了,趕緊偷偷往後瞄了一眼,結果現她喊完這一嗓子之後,就從地上爬起來了,抱著謝雲鬆的骨灰盒,跌跌撞撞地走了。


    我就低聲提醒了田定一一句,“無論如何,寧美兒可不能再死了。”


    田定一停止唱歌,連連點頭,“那是自然,既然蘇主任說了,饒過謝家人性命,那他們就都不能死,哪怕是現在死了,咱也強行把他們複活,留在人間,直到整個風水局收尾結束為止。”


    好吧,這對謝家人來說,未見得是什麽好事兒,所謂由奢入儉難,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沒了錢真心是生不如死,實在過不下去,以死來逃避這種困境未償不是一種解脫,可現在因為我當眾一句話,他們卻是想死都死不了了。


    不知道給謝雲鬆出這個主意的人有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我就問田定一,“知道是誰給謝家出的主意不?”


    “十有是港島術師協會那幫人。”田定一語氣頗為不屑,“一幫子建國前逃到港島的喪家之犬,仗著跟亂七八糟的勢力勾聯,很是風光了幾年,不過改開之後,我們這些守了祖地的正宗門派重新興起,他們的形勢就急轉直下,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這兩年,我們跟他們在港島這一畝三分地上一直在鬥。謝雲鬆之前也找過他們的人幫忙,他們倒是很想幫,不過沒有那個本事。倒是這回能趕在這麽個關節上將我們定軍,想是得了什麽人的指點。”


    也就是說,田定一也認為這事兒不是那麽簡單了。


    我思忖片刻,沒有再說什麽,回到酒店之後,把謝雲鬆的手機交給田定一,“田會長,這件事情你們來處理吧,對於東南的法師界情況我不太掌握,我隻從自己的角度說一句話,國家治理法師環境的態度是堅決的,我不希望相關政策出台以後,在東南地區推廣施實的時候,因為些不必要的地域門派矛盾或者團體矛盾而受到影響。”


    田定一接過手機,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明白,明白,蘇主任的指示,我們東南法師界一定堅決落實執行,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非法團體出不和諧的聲音,影響政策落實。”


    我看他這樣,心裏就有點沒底,趕緊叮囑一句,“還是要講方式方法,和諧社會和平年代,當然是以和為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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