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起夢中那個男子對我說沒有結束,莫非這學校中的惡鬼還沒有清除幹淨?


    但小黑沒有看到異常,我把柳葉貼在眉毛上也沒有看出什麽。


    同學們心驚膽顫地離開了。


    我關上門窗,扯好窗簾,然後站在講台上,伸出左手,用頂上化佛手眼一瞧究竟。


    待左手蓮台出現,佛光照向整個教室,但這裏麵沒有任何鬼怪。


    我收回頂上化佛手眼,坐在講台上,默默等著毛毛回傳給我消息。


    為了防止再出現像玄麟這種情況,下午的電腦不再上課,同時學校也向主城公安局報警,讓他們來現場進行偵查。


    來的人,依舊是賀楚,不過這次她的態度好很多——當然,他們什麽也沒有偵查到。


    最後一節課時,毛毛從醫院回來,來到我跟前,很惋惜地說:“玄麟死了,是脫水而死,脫水的原因就是太“熱”,一句話,就是熱死的。醫生把他放到冰櫃中凍著降溫,依然也無濟於是,現在的模樣慘不任睹,已經成了肉幹!”


    我聽後也大為震驚:“他為什麽會熱死?”


    毛毛卻沒有直接回答,反問我說:“你知道釋血道尊嗎?”


    “你的意思是釋血道尊陰魂不散?不可能,他的魂魄已經被葉子暄吸了去。”


    毛毛搖搖頭說:“我想說的是,釋血教尊殺童男童女喝血以求長生,所幸,他也最終受到懲罰,我本以為那天晚上以後,學校應該寧靜下來,卻不想,依然不會安靜,玄麟生於一九九九年十月初一正午十二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第234章 惡法再現


    我搖搖頭說:“讓你見笑了,我不會斷八字。”


    毛毛微微笑道:“我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九九年這一年,按道法中來講,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九九歸一,大道歸元的元年。所以九九年出生的人,基本上命都比較硬,比如一**九,一九九九等,每個世紀一個輪回,雖然命硬卻不能說命一定會好,這要配合生辰八字來解。”


    我問:“玄麟的八字怎麽說?”


    毛毛說:“十月初一,是中國四大鬼節之一,正午十二點,正是鬼露頭之時,所以他的命與平常人不太一樣,屬於純陰命,再加上九九歸一,大道歸元這些因素,純陰之命更加厲害;而且玄麟本身會畫符,頗有靈根,所以他是做為修煉道術的好材料;若是修煉人對他使用恰當,輕則修煉人可增加修為與壽命,重者則可使自己成就金鋼不壞之身,刀槍不入。”


    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惡。


    我還想著給葉子暄介紹徒弟呢,畢竟玄麟表麵木訥,但其實也靈巧,能通風報信,但就是通風報信一二次,便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泄漏了“天機”的緣故。


    想到這裏,我說:“釋血道尊已夠可惡,又是養屍養鬼喝童血來的,但話說回來,他殺那對童男童女,至少一劍下去,便結束了他們的性名,而這個人卻讓玄麟在極度痛苦中脫水死去,更是可惡之極。”


    “陰間鬼心再惡,不及陽世人心一分。”毛毛歎了口氣說:“自古以來,道門之中,基本上有兩種人,一是修仙者,一是修心者。”


    毛毛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世間人,誰人不想成仙?於是修仙者眾多,然而他們根本想不到,仙路漫漫,孤寂難耐,能真正成仙者,曆史上也沒有幾個,隻有漢朝的煉丹術士劉安,他飛升後,帶走了雞犬,所以才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說;除了仙路孤苦,再加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剩下的修仙者經不起****,想走捷徑,便成了魔。仙魔本在一念之間,就像釋血道尊口口聲聲說要修仙,可是,他修的算個什麽仙?”


    我問:“那你呢?”


    毛毛淡淡一笑:“我隻修心,從來不奢求地久天長,也不奢求長生成仙,隻求我這一生,敢愛敢恨,無怨無悔。”


    我說:“我與你相同,我也隻想平凡度日,如果上個公司的老板對我好一點,我可能就不會從公司中出來了,現在還是一個公司職員。”


    毛毛又說:“不過現在這種傷害無辜,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我問:“我隻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我沒有看到有人闖入教室施法?難不成是利用玄麟的生辰八字?”


    毛毛說:“我懷疑是學生做的這件事。”


    “這,咋可能?這些學生不好好學習,學人家道士修仙?”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我也想不出誰可以隔空修煉這種邪術,畢竟就算其他人知道玄麟的生辰,最大的可能將他快速殺死,但絕不能把他遠程加熱——當然,也可能是我見識淺薄。”


    “學生?會是誰?”


    毛毛有些憂心地說:“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就是與玄麟一班的學生。”


    我看她如此憂慮,突然想起了一個題外話,便問:“你來這個學校,不僅僅是好玩吧?”


    毛毛這時又笑了:“沒錯,不僅僅是好玩,如果是玩,我完全可以去飆車,去開遊艇,而不是躲在這裏教育這些熊孩子,還有與通天會的人交手;我來這裏的原因,主要是我就住在對麵的樓盤,站在十六層的陽台上,完全可以看到這個學校,鬼魂遊離,陰氣逼人,所以就來把守這個學校,希望能減輕對學生的傷害。”


    “你說不讓我撒謊,但你還是撒謊了,其實你早就知道朱心彤那件事,也算是鬼怪作崇,卻還煞有介事的當成故事傳說講給我聽。”


    毛毛聽到這裏,更是樂了:“我是怕嚇著你啊,真要說這學校鬧鬼,把你嚇跑了怎麽辦?但那晚見你用將臣令,我確實沒想到。”


    我笑了笑說:“將臣令是熟人以性命相托於我,讓我好好保管。”


    毛毛接著說:“本來,那晚的事以後,我想學校終於可以清靜了,我也想去飆車了,結果沒想到又出這檔子事。”


    我說:“我冒昧問一下,你別生氣,你來到學校就能當教導主任?”


    “當然,是我爸的朋友介紹的。”毛毛說到這裏,掏出一張紙,折了兩下之後放在手中捂了一下,瞬間變成了一隻蝴蝶。


    然後她走出教室,那蝴蝶飛落到我手中。


    我拆開後,卻是一張白紙,這是什麽意思?


    智商用時方恨少,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隻好裝進口袋,慢慢想。


    ---


    放學後,我沒有馬上回去。


    八點鍾後,來到了辦公樓樓頂。


    不高,隻有九層,相比周圍那些小區動輒三十層算矮的了,但能看到學校的整貌就好。


    我站在樓頂,然後施出頂上化佛手眼,我想看看,這個學校中終究還沒有什麽惡鬼?到底是不是惡鬼害了玄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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