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逐漸適應了平天符的光芒後,又在椅子上坐直了身體。


    村長對瘋女人說:“對不起,小雙,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請大師,說句實話,我們沒有愧對過你,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害了我們你心裏就好受嗎?”


    我前麵說過,讓村長見到女瘋子時說聲道歉,這村長果然聽話,還真的說了,但是他隻需要說“對不起,小雙!”已經夠了,他為什麽還要說後麵那些廢話?


    果然瘋女人瞬間被激怒,憑空消失了——哪怕我貼著柳葉也看不到。


    我頓時一驚,她去了哪裏?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村長的哀號。


    回頭一看,隻見瘋女人再次出現,已經抓住了村長的脖子。


    瘋女人的手指雖然幹枯,但似乎很有力。


    村長剛剛哀嚎了一下,就不哀嚎了,因為他已經被掐的兩眼發直,再無氣力發出聲音。


    離瘋女人越近,看得越清楚,才發現她更是醜陋無比,那雙眼睛更是透著血紅,隻看一眼,瞬間覺得心髒都要爆掉一樣。


    我不由退了一步,太可怕了,但是又眼看著村長快要死了,不由自言自語了一句:“救人要緊!”


    接著提起狼牙棒便向瘋女人背後打去。


    狼牙棒加平天符的威力,讓這瘋女人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同時鬆開了手,接著又化成一溜火光坐回到椅子上。


    村長的脖子上留下了十個黑黑的指印,躺倒地地,張大嘴巴呼吸,仿佛一隻跳到岸上的魚。


    梅香去幫忙摁村長的仁中穴,幫助村長恢複。


    雖然村長被瘋女人抓成了這個樣子,但是這一棒頓時讓我增加不少信心,也讓人參萌妹與散財童子增加不少信心。


    他們圍著我繼續轉來轉去,更能增加我的神秘感:一句話,我不需要他們會什麽,隻要讓我與眾不同就行。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了一下,然後用相對柔和的聲音說:“小雙,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像先前的那些和尚道士一樣,想要把你的魂魄打散,我來找你,隻是想幫你打開心結。


    你看我,穿的不像道士,打扮的也不像和尚,沒有佛珠,也沒有桃木劍,所以你不必害怕。


    你的事,村長與梅香都給我講了,我聽後也很可惜。


    一個人,有幾個二十歲,又有幾個青春年華?大好年華,人生發生大變故,是誰也受不了。所以你現在想要報複,也是應該的,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讓所有人陪著你難受,有什麽意思?時間久了,你就再也無法投胎轉世,隻能做一個孤魂野鬼,永遠生活在痛苦中,害人又害己,有什麽意思嗎?”


    我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把道理講了出來,但是卻不想她竟然又憤怒起來,瞬間又不見了。


    既然用柳葉看不到她,我便伸出了左手,施出頂上化佛手眼。


    手眼一出,佛光瞬間將屋內照亮,隨著佛光普照,她也無處遁形,不由後退數步,痛苦地坐在椅子上,蜷縮在那裏。


    我收回頂上化佛手眼以減輕她的痛苦,然後繼續對她說:“小雙,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憑心而論,村人以前待你不薄,而你出事,他們也在尋找,雖然他們確實冷言冷語,但是說句實話,如果我的朋友不辭而別,讓我找半夜,隨後她卻又回來,我也會很生氣。”


    說到這兒,我又說:“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村人不該冷言冷語,但不代表他們都是錯的。因為你再次回來,衣衫襤褸,從你失蹤到你再次出現,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並沒有告訴所村人,反而隻是躲在屋子中,讓人怎麽想?”


    瘋女人的情緒在一點點地舒緩,我不由鬆了口氣,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古人果然不騙我。


    我又說道:“你的第一怨恨,就是怨恨村人說你,但是為什麽村人說你,我已幫你分析。第二個怨恨,就是你拿了一個布娃娃埋在地上,便不讓別人動這塊地,但你想過沒有,你不讓別人動這塊地,你讓養活過你的全村老小吃什麽?”


    我剛說到這兒,突然聽到“吱”的一聲,一個灰不溜秋的影子從門外跳窗而來,瞬間來到了梅香身邊,然後去咬她的脖子。


    我一看,竟然是一個大約有二尺長的布娃娃。


    我手握玄天符,將那個布娃娃一把從梅香身上拉了下來。


    布娃娃被玄天符所傷,瞬間像被燙到一樣,吱吱地慘叫。


    瘋女人瞬間又變的非常憤怒,但就在她來我身邊,舉起手要抓我時,我並沒第一時想到還手,而是把布娃娃放到了她的懷中。


    從她那血紅而又渾濁的眼睛中,我竟然看了她的驚訝,她應該完全全沒想到我會這麽做。


    她沒有再抓我,而是抱著布娃娃,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後退數步,親昵地看著布娃娃,而布娃娃到了她的懷中,竟然咯咯地笑了。


    瘋女人看到布娃娃笑,她也露出了笑容。


    看到這兒,我瞬間很欣慰,這種感覺比完全的殺一隻鬼更有成就感。


    這時,我又掏出將臣令,不敢用左手拿,怕將臣令把附近的僵屍召喚出來,所以用右手拿著將臣令,對她說:“小雙,你認識這個嗎?”


    她看了看,瞬間跪倒在地,終於開口說話:“你是將臣?”


    “我不是將臣,你是旱魃嗎?”


    瘋女人說:“我不是旱魃。”


    我問:“你不是旱魃,為什麽杭州城幹旱?”


    “杭州城大旱與我無關。”瘋女人為自己澄清:“但我可以肯定,這場幹旱確實是由旱魃引起的。”


    我說:“你能開口說話,我很欣慰,這樣吧,你把你失蹤的那段事情告訴我,如果你是受到別人欺負,我替你去找他算賬!”


    她聽後,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身來,然後將布娃娃放在椅子上,對我又手合十說:“感謝大師,是你讓我明白了我太自私。先前種種,前塵往事,我也不想再去記恨,隻想離開這裏。”


    我也雙手合十回禮:“既然你能想通,我也不再說什麽,那我幫你打開鬼門關吧,送你踏上陰陽路。”


    她抱起布娃娃,對我說:“多謝大師,不過不麻煩你了,我認得去那裏的路。”


    說到這裏,她帶著布娃娃徹底消失在了我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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