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滿頭大汗,在這空調溫度略低的房間,我被他身上的冷意凍得打了個寒顫,而他的聲音從我頭上清晰可見的傳過來:“做噩夢了?”


    我的個頭隻到他的心髒處,也正因如此,我剛好聽得見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從胸腔發出來,那聲音饒有磁性,好聽極了。


    我還沒回答,但聽他又對我道:“別怕,我在這。”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身體一僵,那瞬間,差一點又要哭,“嗯!我不怕!我……”我一點也不怕噩夢,比起噩夢,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靳空會忽然消失不見。


    粱睿的死,是我做了三年的噩夢,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


    “我隻怕你不在。”


    終究,我還是說出來,一邊說,手一邊死死的摟著他的腰,“靳空,無論如何,別再丟我一個人……”經過昨夜的溫存,我太害怕再回到一個人的生活!


    餘下的話我沒說,隻聽他一聲極穩重深厚的回答:“好--不會……”。


    他故意拉長聲調,然他那低冷的嗓音其實並不適合安慰人,但又因為極具氣勢,硬是壓下我心裏那些患得患失的小情緒和極度的不安。


    靳空的腰抱起來很順手,似乎比粱睿的更窄些,我時隔三年已經記不清切,隻不過,我不想讓他擔心,便努力在想哭時,拚命的強顏歡笑,笑說,“嗬嗬,對啦,你……你早上起來,去哪了啊?”


    “無忌快要破除我的封印,才加固好封印。”他說著,低垂眼眸看我,那睫毛擋住了眸光,讓他的目光顯得無比深邃,我“哦”了一聲後,手緩緩的鬆開他,“那現在呢……唔!”


    我的話沒說完,他忽然就捏住我的下巴,單手將用力我摟回懷裏,“現在--”


    他又是拉長了聲音的調子,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我的下巴,讓我抬頭,換做以往那是逼迫,可現在我是心甘情願的抬頭,然後,見他雋美的麵容在眼前放大、再放大,最後,他的薄唇緩緩輕輕的吻上我的眉心:“再補一次早上該有的吻。”


    他說完,我的眼眸不受控製的睜大,而他停留在此,鬆開了手,緩緩地彎腰與我平視,道:“早上,我有吻你眉心,你沒醒。”


    他說的我心撲通撲通的直亂跳,而看著他近在咫尺與我平視的眼眸,我知道他在等待什麽--


    晚上睡覺前的晚安心髒吻……我總不好意思去親粱睿,粱睿也不讓我親,可每天早上,他都會讓我吻他的眉心,說,“這樣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樓梯的燈並不明亮,有些昏黃的曖昧,我深吸口氣,應該是第一次去主動親他……


    他的眼睛看起來如同海一樣深湛。而我親吻後,更多了一絲絲的亮光,極妖豔的樣子,淺淺勾了勾唇,不等我離他太遠,忽然就又摟著我再一番長吻,深吻。


    我開始想推他,因為……我沒刷牙!可是,他吻得深沉,用力,根本不容抗拒,而我很快陷在那吻裏,手不由自主的摟著他的脖頸,快喘不過氣時,才分開。


    我這氣喘籲籲,他卻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薄唇染著口水的晶亮,轉身往樓下走去,雙手插兜,姿勢酷帥又熟悉:“你去洗漱換衣,吊湯應該快熬好了,你完畢後,到廚房找我。”


    他又恢複了高冷的形象,聲色清冽低沉的命令後,已經到了樓下。


    我在後側還氣喘著,嗯了一聲,見他又停下來,那目光比燈光還妖灼--


    “有事的話,直接從戒指喊我。”


    他說完,這才轉身走開,真的看不見,而我怪怪的去洗漱,洗臉的時候,我摸著手上的戒指,心裏甜蜜的快冒泡,甚至……我還不自禁的哼了歌,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可自己開心的不行。


    樓下廚房,靳空在忙,半卷著袖子,露出結實又健美的小臂切著菜,整個人在晨曦裏美的像不似凡人,卻又那麽接近人間煙火。


    鍋子裏咕嚕咕嚕的燉著湯,我在那聲音裏輕輕的走過去,如同他喜歡從背後抱我一般,也是從後往前抱住他的腰。


    身高的差距不能讓我靠在他的側臉,我把腦袋倚在他的後背心,聽著他的心跳無比的安心。他騰出一隻手來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另隻手卻掌著大勺揮舞,帥的沒邊兒。


    我嗅著熟悉的飯菜香,看著旁側還沒用完的菜,本打算幫他,卻是我剛抬起手,人忽然身體一僵!竟然被他定住了!


    我吃驚的望他,而他轉過身,麵無表情的橫抱起我往外走,這一走一直到廚房外頭,我的身體才又能動了,而他抱著我……走向沙發,遙控器塞在我手裏後,冷冷道:“我說過,你隻要呆在我身邊,其餘的,我來。”


    他說完後,我這心裏又暖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而這時,他忽然周身一冷,下一秒忽然又把我抱起來,在我驚聲尖角力,人疾步後退!


    而他才抱起我跳躍開後,我就看到我們家的大門--


    “砰”的一聲,就四分五裂的炸開!


    那瞬間,門的木屑紛紛,全部濺射在屋子裏,而靳空早帶著我完美躲在樓梯後,他還維持抱我的姿勢,麵容冷峻的看前方,那前方走進來的……還是昨日粱睿打扮的白襯衫、短發無忌!


    “靳空!你把本公子的女人放下!”


    無忌一進門後就對靳空喊道!


    他這句話令我十分汗顏,好在靳空神色淡漠的抱著我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人是麵無表情可那聲音卻嚴酷無比:“不放。”


    他這會兒冰冷且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場又散發出來,不過,他的氣場好似隻散布在他半米以外,而在他懷裏的我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壓迫力。


    哎,我現在喜歡這句--


    “不放。”


    想想從開始的掙紮、到後來的討厭、再後來的無可奈何,以及現在的喜歡,我這一路走來也是蠻不容易,抬頭望靳空,我想著要不是無忌在,我還要演戲的話……真想親他一口!


    不過,我還是得演一出“我分辨不出他們誰才是粱睿的戲碼”,這樣,我才能夠借用無忌,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粱睿三年前死亡,無忌三年前大病失憶還有靳空失憶,這些湊在一起,中間肯定有天大的秘密!


    “本公子讓你放下你聽到沒!!”


    無忌又說一次,且雙手捏出印訣,然礙著我在,他不好動手,可他的臉色極差極差。我這時小聲對靳空、也對無忌道:“靳空,你先放我下來吧!那個……無忌啊,靳空剛才是為了躲避那些木屑,我在沙發坐著的。”


    聞言,無忌麵色一變,“木……木屑?”他扭頭的時,靳空終於肯放下我,不過沒有放完,他轉為拉著我的手朝著廚房走:“飯應該好了,吃飯吧。”


    他仿佛沒看見無忌的樣子讓我心髒一頓,卻下一秒,我又聽他聲音一轉冷酷的對無忌道--


    “無忌宮那扇水晶宮門還算入眼,我會卸來換上,當作你毀壞的賠禮。”


    “你!你敢!靳空!你……”


    無忌似乎終於回神,可他的話沒說完,我隻聽身後“砰”的一聲,餐廳的門自己關了上,而無忌的聲音,也就聽不到了。


    外麵的聲音好像是被隔絕了一般,靳空拉我到餐桌邊,隻一句淡漠的“坐下”,就不管我如何自顧的走去鍋邊,把飯菜盛好又帥氣無比的端著盤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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