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對,我其實渾身哪哪都疼,臉上也和他說的一樣,腫了,嘴巴裏一股子血腥味道,可是--


    “我必須要上山的,我得看到靳空才行!”


    我腫著半邊兒的臉,抬頭時就聽無忌罵了粗口,“媽的,要不是沒有為你殺人的理由,我都想去殺人了!上山……泥菩薩,咱們還是消停著去醫院吧!”


    無忌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子一輕,被無忌給抱了起來,而他大爺的!他居然也會那種邪術,我渾身動彈不得的讓他抱著下山,根本阻止不了!


    我路上不斷的想用眼神殺死他,可他渾然不覺、走的飛快,一路到了山下後就開車帶我朝醫院而去……


    我到醫院時,無忌再用了邪術把我弄昏過去,等我再醒來時,就聽見無忌和靳空聊天的聲音。


    “空空,你今天做的事情我不評價,但有句話我必須得說,辛辰的觀念和我們的不同、下次做事,就別讓她知道了……”


    我微微一怔,然後就睜開眼,可我還不能動!我死命的瞪著他,可是我隻能看到靳空的背影,靳空並未回答,隻是冷厲無比的責備他:“不如說說,你是怎麽保護的?上次你消失了、這次……”


    “哎,這次不怪我啊、她有和瀾匕,要死要活的去找你,以死相逼的,我敢攔麽?至於被踩,那就是她的事,是她寧願被踩也不喊你,就怕你來了發怒……還是剛才那句話,別像以前那樣了,她和我們不一樣。”


    無忌說到這裏,我的眼睛都快要穿透了靳空,靳空似乎發現了,沒理他,回頭看向我又看向他,“你可以出去了。”


    無忌一瞬間噤聲,在靳空轉身向我時,我看見無忌對我微微一挑眉,好像還挺得意!


    靳空解開了我身上的禁錮,我那一瞬感覺身體一鬆,可能是禁錮的時間太長,悶悶咳嗽了兩三聲。


    關門聲後,屋內傳來倒水的聲音,靳空坐在我旁側,仿若無事的把水杯遞過來,“喝點水。”


    我咳嗽了一會兒,震得心肺疼,但卻不知該怎麽和他開口,我怕一開口就吵架,也怕一開口就忍不住的指責,於是……先喝水!


    卻是我沒想到,我喝完之後,他先開了口道:“如果你能學會保護自己、不被欺負,我不會出手。”


    “唔?”遽然一瞬間,我皺起眉,然後睜大眼看他。


    觸目下,他接過杯子,看似麵無表情,可眼睛裏滿是鋒利若利刃的光--


    “就是因為你不會保護自己,所以,我替你動手。”


    我再眨了眨眼,好半天我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一下坐起來:“靳空你什麽意思?你是怪我保護自己不利?”


    他一副的確如此的模樣,再倒水遞給我,我是口渴的厲害,沒忍住又喝了,喝完後。聽他問我,“來,回答我,下次再有人踩你、怎麽辦?”


    他眸光淡漠,可淡漠之下一片的刀光劍影。


    我不是傻子。握著水杯,瞅著他眉目間的冷意,眯眸揚起下巴道,“如果再有的話,我能自己站起來。就狠狠踹那個人、讓他不長眼;如果我不能自己站起來,我就拿和瀾匕刺這人的腿,讓他作死!居然敢踩靳夫人!”


    其實如果今天不是靳空作亂,我早就爬起來了,但那個時候我的心早亂了,而且那個時候人太多,好多好多的情愫,讓我放棄了抵抗。倏地,我額頭上忽然一涼,這熟悉的觸感是靳空的吻,猛然回神我就看見他坐在床邊兒嘴角微彎的模樣--


    “孺子可教,以後就這麽做。至於無忌的話……別放在心上。”


    那一刻,他放下水杯,並未看我,而我聽著他說的這番話。再看他坐在床邊淡雅閑適的樣子,眼睛一點點的明亮起來,卻是正要伸出手去抱他,我看他忽然就站起來,人往外走--


    “我去做飯。”


    他話是這麽說。兩三步的往外走,我這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劍他就又走回來,走回來,直接俯身抱住了我。


    “辛辰,我這世上,隻有你一個親人可信……我不能看你受委屈,也不能再失去你。”


    靳空抱我的手在抖,似乎怕弄疼了我,“我不會再亂來,隻要你保護好自己。嗯?”


    他小心翼翼,聲音也是單薄的不行,而我忽然間就想到無忌說他警惕心很重,誰也不信,那瞬間忽然就心疼萬分。


    我也有警惕心極強的時候,那是在我沒有安全感、失去粱睿的時候,我看誰都像壞人!


    靳空……也會缺乏安全感的時候?


    “傷還疼不疼?”


    好半天,我沒說話,他又問我。我的心這時候早就柔軟下來,我知他是為我好,可好有很多途徑,我開心他又回到了正途,至於疼,那是當然疼,卻不敢說。我怕如果我還疼的話,他又會去殺人、拆樓梯?


    頓了頓,我偏頭看他,吻著他的耳朵尖兒道,“不疼不疼,隻要我們能好好的、我哪哪都不疼。”不打算提起殺人了,也沒有提起拆塔,而他身體一僵後,又變做柔軟,隨後那手稍稍用力一點的抱我,在我頸彎“嗯”了一聲。


    我輕輕用頭發蹭他的耳朵,又補充一句:“還有,你永遠不會失去我,不管你怎樣我都照單全收……”


    總被他撩著,難得的我也撩他一次,說話的時候,我咬住他的耳朵尖兒,那瞬間我感覺他倒抽了口氣,隻下一秒,曖昧的氣氛還沒來得及升騰,敲門聲和無忌的聲音就從外麵響起來--


    “靳空,八仙宮的人來了,指名要找你!”


    ☆、第45章 一物換一物


    聽到八仙宮,我的肚子就微微縮緊了一下,因為我記得他們家有陰陽散,那東西可打鬼胎。


    換做以前,我是求之不得,可現在有了靳空,鬼胎又怎樣?隻要是他的……什麽我都要。


    隻是思及孩子,我的臉色遽然變白,居然到現在才記起問他--


    “靳空!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我說的時候,表情難看極了。靳空這會兒還在我身上趴著,他看我一眼,在我側臉一吻,說句“沒事”後才站起來。


    我這瞬間鬆口氣,如獲大赦般的望著他,他正站著把理衣服上的褶兒,理好後,人就漠然往外的走,方才的溫存和繾綣,眨眼間蕩然無存。


    走了兩三步,他停下來冷淡的開口,那冷淡的話裏全是曖昧:“我會很快回來,回來繼續。”


    他冷淡淡的說完,已經拉開門,我這下意識“哦”了一聲。半秒後抬頭睜大了眼,我去!他要繼續什麽?我……親他咬他耳朵嗎?


    觸目間,他早已經出去,外頭的無忌走進來,“那我在這裏看著嫂子?”無忌說的時候,靳空的背影已拐彎消失,我聞言眼珠子轉了轉,直接就跳下床去追他。


    “靳空,等我、我也要去!”


    八仙宮的人找他,我估摸是沒什麽好事。必須得跟去聽一聽才放心。隻是我才跑到門口被無忌攔住,“你去什麽、你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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