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水師終於是再次離開巢湖,揚帆進入河道,最後直接出了河口,進入了長江。火字營的人是親眼看著在河口埋伏的奸細放出信鴿的,然後將放信鴿的奸細給一箭射殺了,奸細的屍體被快速地放到了馬車裝包裹好,然後在靠近河邊的地方挖個坑埋上。


    在另外一個地方,王千軍的大營之外,兩名奸細正化裝成普通的百姓,監視著王千軍的一舉一動,一個在樹上,一個在草叢裏,一隊巡邏隊從兩人的視線外走過,兩名奸細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現在就等王千軍的新動向,放出信鴿後就能回江南去,不用再待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四名騎兵正在遠處打賭,賭一個騎兵能否一標槍射殺草叢裏的那名奸細,賭另外一名騎兵能不能一下就套住樹上的另外一名奸細,四個人很快就把賭注都下好了,一人一百文錢,小小地賭上一把,主要是在展示自己的武藝。在薑飛騎的馬隊內,這樣的賭博並不少見,以此來鼓勵騎兵們鍛煉自己的武藝,而且也耽誤不了大事,兩名騎兵快速向前,另外兩人則使用軍用弩以防萬一。


    身後有騎兵的聲響,兩名奸細在最快的時間內轉過頭來,可標槍與繩套已經到了他們的麵前,投擲標槍的騎兵準頭沒有問題,是直向後心去的,不過在草叢內的奸細在極快的時間內就動了,結果標槍隻命令了腰部,因此這名騎兵要賠三百文錢。另外名騎兵則順利許多,繩套一下就套住了對方的脖子,奸細雖然從樹上跳了下來,但馬上就把繩索拉住,贏了錢的騎兵故意拉上一段時間,不會要了那名奸細的命,但會讓其無法反抗。


    奸細處理掉了,王千軍在巢湖水師離開一個時辰後,也終於是率領著三個營的兵力上路了,王千軍的目的地很簡單,那就是裕溪河進入長江的河口,這一次王千軍準備了兩百台攻城秤車,已經全部拆卸好了由專門的士兵看管,隻要到了目的地就可以快速地安裝。至於石料,那邊已經囤積了幾個月,足夠所有的秤車連續轟擊一天,如果到時候還不夠,後方有數萬的民夫會源源不斷地將石料運到,直到戰鬥結束為止,還會再儲存大量的石彈。


    巢湖水師進入長江兩個時辰,隻是在原定的地點徘徊,似乎是在等待湖廣水師與齊王水師的到來,可其實鄭家兄弟已經知道,湖廣水師與齊王水師不會來了,就算沒有王千軍派去的親兵,湖廣水師與齊王水師都不會過來,隻會等著巢湖水師與江南水師拚個兩敗俱傷,最後看著巢湖水師全軍覆沒。


    所有戰船下帆,一大群人慢慢地等待著,不讓戰船改變位置,也不下錨,鄭水源在慢慢地等待之中,拉著弟弟鄭水生一起釣魚,其實他們兩兄弟是很少釣魚的,釣魚那不是水上健兒做的事情,真正在水上逃生活的,都是用網抓魚,用魚叉獵魚,甚至是什麽都不帶,在水裏靠雙手抓魚,為了不讓魚亂動,還有用嘴咬著魚浮上來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下水,也不是網魚的時候,釣魚剛好可以打發時間,一旦出現敵情馬上停止。


    鄭水生沒有大哥的那種耐性,他大哥都已經釣到了二十五條魚,結果他才釣到了十條魚而已,數量差了許多,因此鄭水生實在有些忍不住,在釣起第十一條魚後,把所有的魚餌全部扔進了江裏,這樣就不用再釣魚了,至於說那些釣上來的魚,當然是讓人拿下去一些烤著吃,一些煮湯、一些用油炸,最後分給全船的所有人吃。


    “二弟,你太沒耐性了,現在這個時候靜下來釣魚不是很容易打發時間嗎?別忘了主公說過,我們要學會靜下來,最近我可是學了很多。”沒有了魚餌,鄭水源沒了魚餌,也就不能釣魚,隻能是把漁具都收了起來,教訓起自己的弟弟來,他們兩個可都是已經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人,可他的弟弟還是那麽的毛躁。


    “釣魚,算了吧,那是不會水的人才玩的,我現在就想喝點酒,然後跳進江裏,用魚叉抓一隻又大有肥的魚,大哥你說那些混蛋怎麽還沒來,他們的速度也太慢了,比江裏的王八快不了多少,真是讓人不爽!”


    鄭水生想喝酒,可按照軍規,出征的時候是不能喝酒的,船上的酒那是用來準備燒對方的船用的,就算是鄭水生也不敢破壞軍規,因此隻能發點牢騷,同時他也是在怕江南水師不來。因為鄭水生懷疑,江南水師先不來對付他們,而是揀弱的去對付湖廣水師與齊王的水師。


    “放心吧!那群家夥在主公手上吃太多虧了,他們一定會來的。你以為我不急啊?!可急有什麽用?還不如靜下心來,等著敵人到來,以免到時候自己先亂了陣腳。再說了,每一次危險的時候我們都是返回巢湖避難,忍了這麽久,二弟你就不能再忍上一個時辰,江南水師的那群王八一定會到的。”


    鄭水源說完就坐在了甲板有陰影的地方,雖然已經過了太陽最熱的時辰,可江水還不斷地冒著熱氣,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十分的悶熱,風不大,而且是有一陣沒一陣的,但根據江上多年跑私鹽的經驗,這長江裏的風從來都是變化無常,說不定等下就有大風出現,但卻不知道到底刮的是什麽風。


    一個時辰過去了,江南水師的先鋒小舟終於是出現在了鄭水生的視線之內,被其大哥教訓了一下,不能下水的鄭水生幹脆就上了了望台,用望遠鏡不斷地觀察著江麵上的情況,水上健兒哪個沒被太陽曬過,要在水上掏生活,不僅要會水,還要不怕太陽曬,哪個不是一身黑亮,看到江南水師的出現,鄭水生終於是可以高聲大喊了。


    “有敵情!大哥,那群王八終於是來了!”聽到鄭水生的呐喊聲,鄭水源馬上站了起來,到了甲板的最前頭,很清楚地就看到了有小舟的影子。漸漸地,更多的小舟出現在了水平麵上,而當二十艘小舟全部清晰的時候,眾人可以模糊地看到小舟後麵的艨艟戰船,艨艟戰船的身後當然是更大的戰船。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鄭水源馬上下達了命令:“旗手,傳令!升帆,所有戰船調頭撤回裕溪河河口,不要與敵人糾纏,在船尾使用三弓弩阻擊追擊的敵人!”在鄭水源的命令下,旗艦上的十名旗手快速地向各艦傳達命令,所有的戰船都動了起來,把屁股留給了正在全力追擊的江南水師,全速向裕溪河撤退。如此一個可以全殲巢湖水師的好機會,江南水師當然也不可能放過,所有戰船全速追了上來。


    雙方都是順流無風,結果小船的速度反而是最快的,為了加快速度,巢湖水師這邊更是用準備好的大竹竿開始劃動大船。江南水師為了能夠不讓巢湖水師逃跑,派出了上百艘小舟,不過一切地衝上來要糾纏住巢湖水師。江南水師這一次為了巢湖水師而一次出動了一萬五千人,四百多艘大小戰船,絕對不能夠也不允許失手。


    “準備!瞄準!放!”大船之間的速度在慢慢地被拉開,可江南水師的小舟卻在不斷地接近,如果這個時候艨艟戰船調頭轉身的話,這上百艘小舟在短時間內就會被全部撞沉,但到了那個時候,小舟上的江南水師士兵就會全部變成長江裏的水鬼,從船下方破壞戰船,然後被後續趕來的江南水師戰船糾纏住,所以對付後麵的小舟,三弓弩是最好的武器。


    每一艘艨艟戰船的船尾都搬來了兩架三弓弩,殿後的二十艘艨艟戰船不斷地向追擊的敵人射出三弓弩的巨箭,但隻有四十架三弓弩,命令不怎麽高,發射與裝填速度又慢,看著敵人不斷地靠近,結果兩百多支箭射出,才射殺了五十多人。


    “大哥!讓我指揮車舟反擊吧!不需要多少時間,我就能把後麵追的所有小舟全部幹掉!”鄭水生不斷地觀察後方的情況,實在忍不住,向他的大哥建議,他要親自率領車舟出擊,在水上的戰鬥中,車舟對小舟又極大的優勢,並且也有極快的速度脫離戰場。


    “忍著,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把江南水師引到岸去,就讓那些小舟在後麵咬著好了,這樣才能讓後麵的那些王八們上鉤。傳令,一旦敵小舟過於靠近,馬上使用千軍弩射殺,但對於較遠的小舟,繼續使用三弓弩阻擊。”


    雙方的船隊就這樣一跑一追,但在不斷地追逐中,不斷出現死傷的卻是後放正在追擊的江南水師,看著前麵的小舟一艘一艘被消滅,江南水師艨艟戰船還有巨艦隻能是咬著牙全力加速,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巢湖水師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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