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短短一段時間的交鋒,遊牧騎兵的五百先鋒就死傷了一百七十三人,而從撤退的守軍所抬、抗人數判斷,其死傷不過才三十七人,這樣的傷亡對比讓遊牧騎兵們很憤怒,但同時也向他們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北山上的守軍人數不多。


    山路很長,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玩。隗永除了要在這山上阻擋想要偷襲的遊牧騎兵之外,還必須要想辦法減少自身的傷亡,以應對兵員不足的情況。倘若昭義軍與天字營死傷慘重的話,那麽就算是勝利了。這一軍一營也會因為損失了太多的精銳老兵與軍官而元氣大傷。


    山道上有很多陷阱,但赤那卻認為剛才逃走的是山上守軍的主力,隻要消滅了那五百人,所有的騎兵就能夠快速地通過北山。如果時間拖得太久,關隘上的援軍就會趕過來,到時候這五千騎兵就又要在不利於自己的地形上作戰。


    得到補充的五百下馬士兵繼續快速向前,這一次在步兵的身後還有五百騎兵緊緊的跟隨,就算有陷阱或者小股的伏兵,也能夠給予致命的反擊。而且有步兵在前開道,就算有對付騎兵的陷阱,也能夠快速地破壞。


    可問題是,山道的陷阱並不是專門對付騎兵,也有大量用來對付步兵的。這一次趙士梁在沿途遭受到了更多的陷阱攻擊,很多陷阱還是連環發動,快速前進的步兵為了能夠快點追上逃敵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在逃亡的五百北山守軍也時不時的停下來進行反擊,追擊的遊牧騎兵是親眼看著對方將箭支用光的,可再追那麽一段距離,停下來的人總是能夠快速地拿出弓弩或者是新的兵器,轉身進行一次小的反擊。


    一路這樣追殺著,逃跑的敵人並沒有放棄同伴的屍體,每一次眼看著就要追上,馬上就有大規模的陷阱出來,阻擋了追擊了道路。最普通的就是突然倒下很多事先被砍伐的樹木,擋住了前進的道路。為了能夠讓後續的騎兵通過,前麵的人就必須先把道路清出來。追追停停,不斷地受到小規模的騷擾與反擊,追擊的一千先鋒死傷了四百多人,讓赤那不得不繼續補充先鋒的兵力。


    不過在遊牧騎兵們看來,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因為之前逃跑的北山守軍眼看著就要追上了。隻要追上去,把北山守軍的主力消滅,那麽他們這些遊牧騎兵就能夠穿越北山,出現在昭義軍的身後,到時候就是一陣屠殺還有,後麵當然就是無數的封賞。


    山道的兩側都有伏兵,正麵也都埋伏好了。不僅如此,在山道上方的山體斷層上,有被繩索拉上去的敢死之士,正準備以弓弩和碎石對下方的敵人進行攻擊。如果下方埋伏的同伴撤退的話,這些在斷層上埋伏的士兵就無法撤退,也無法離開,極有可能成為遊牧騎兵泄憤的對象而全部戰死。


    進攻開始了,隗永親自射出了響箭,四個方向的伏兵同時展開攻擊,隗永在這裏整整布置了一千五百人,為的就是給進攻的遊牧騎兵一個迎頭痛擊。為了追趕逃跑的那五百守山“主力”,追擊的一千遊牧騎兵隻注意到了陷阱與小股守軍的反擊,可突然冒出了這麽多人,追擊的一千先鋒開始混亂了。


    正麵有箭射來,還有滾木與擂石,整個軍陣都亂了,如果前麵的步兵不阻擋正麵的進攻,那麽後麵的騎兵根本就躲不開那些滾木與擂石,正麵的步兵必須要硬擋前麵的攻擊。


    盾牌能夠防禦的方向隻有一麵,兩側冒出來的伏兵手上有隗永交給他們的千軍弩,雖然一個方向隻有一百把千軍弩,可麵對密集又混亂的敵人已經足夠用了。正全力防禦正麵的敵步兵倒下了很多人,都是側麵中箭倒下的,一匹又一匹的戰馬也倒下了,為了能夠自保與反擊,很多遊牧騎兵不得不下馬,以陪伴自己多年的戰馬做為掩護,拉弓反擊。


    正麵,兩側都受到了攻擊,已經防禦不住了。麵對頭頂的攻擊,受到攻擊的遊牧騎兵隻能選擇忍受。求神保佑與信任自己頭上的頭盔,不要被石頭砸到,不要被弓弩射中。可到了最後,一個又一個人接著倒下,直到最後麵的遊牧騎兵趕來,將近四千支箭齊發才改變了局勢。


    北山守軍的人數有問題,可赤那率領的遊牧騎兵依舊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就算前鋒死傷過半,但赤那依舊指揮著所有人開始反擊,首先就是命令一千遊牧騎兵下馬,攻擊兩側埋伏的敵人。接著就是讓陣前的步兵繼續防守,其他所有人將箭雨集中到了頭上的斷層處,連續的猛射過後,斷層上的昭義軍士兵很快就無法反擊,鮮血從斷層上不斷地流下。


    如果是真刀真槍下馬作戰,昭義軍與天字營營的士兵不懼怕任何人,麵對衝過來的遊牧騎兵,兩側埋伏的士兵直接迎了上去,雙方在樹林與草叢中拚殺了起來,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因為樹木與草叢的阻隔,戰鬥不是再靠配合與隊列,全靠士兵們自身的素質,還有手上的兵器與盔甲。


    昭義軍與天字營的士兵作戰能力不輸給任何人,很多人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麵對下了馬的遊牧騎兵,他們沒有任何的懼怕。而遊牧騎兵當然也是拚死作戰,雙方人數相當的瘋狂搏殺中,最後所能夠依靠的,也隻有手中的兵器還有身上穿的盔甲。


    都是鑲嵌甲,陝西銅、鐵礦豐富,但因為連續的戰亂,控製陝西沒多久的趙士梁對於銅鐵的消耗遠高於銅鐵的生產,就算是高價雇傭來的遊牧騎兵,身上穿的鑲嵌甲也有很多地方是沒有銅鐵保護的。王千軍不僅從齊王手上購買熟鋼,還自己在江南冶煉熟鋼,昭義軍與天字營將士們身上穿的盔甲,當然比趙士梁軍的要堅固。遊牧騎兵手上的新馬刀,很多也隻是普通的鐵製兵器,當然就比不上由熟鋼打造的兵器鋒利。


    山道兩旁的戰局正因為兵器盔甲上的優勢而慢慢的倒向北山守軍這一邊。可這並不代表著隗永能夠取得勝利,進攻的遊牧騎兵將主力全部集中到了正麵,上千的利箭從隗永的頭頂落下,大概有三千五百敵人壓向了正麵,而隗永身邊隻有將近一千人而已。


    一麵是箭雨的覆蓋,一麵是亡命騎兵在山道上直接發起的衝鋒,所有的陷阱都已經被破壞,另外三個方向的士兵無法再形成夾擊,隗永就隻能指揮著一千人,持續苦戰著。


    又是一陣箭雨落下,這是第四波的箭雨。每一次都是三波箭雨作為掩護,第四波箭雨射出的時候騎兵就開始衝擊。每一次衝過來的一百遊牧騎兵全部都是不要命的瘋子,不在乎滾木、擂石,不在乎高高舉起的長槍,隻是瘋狂的鞭打著戰馬衝過來,人倒下了,戰馬還沒有倒下,在碰撞與踐踏中給予正麵的北山守軍極大的傷亡。


    八輪這樣的攻擊過後,八百遊牧騎兵全部戰死,隗永這邊則是死傷了五百人,如果再來八輪這樣的攻擊,那麽擋在山道的正麵就守不住了,他隗永也要戰死在這裏。


    齊王的大軍終於是來到了京師郊外,二十萬大軍全部在京城郊外紮營,齊王讓手下騎射最好的親兵騎著馬將箭書射入了京城內,那是齊王要求朝霞公主投降的王令。


    齊王當然不會認為他是叛逆,朝霞公主的掌權與對外戚的屠殺給了齊王最好的借口。齊王對外宣稱,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才是朝廷的叛逆,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發動了叛亂,軟禁了當今的皇帝,他齊王是為了不讓朝廷落入女子之手,維護大燕正統而出兵的。


    齊王一點都不認為京城內的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會投降,他所要的就是一個借口,一個接下去接掌朝廷,讓小皇帝禪讓的借口。可讓齊王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箭書很快就得到了回複,上千顆首級從京城的城牆上被拋了下來,城牆上的禁軍要求齊王的軍隊去揀城牆下的首級,那裏還有朝霞公主給齊王的親筆信。


    所有的人頭都被帶了回來,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人頭並沒有腐爛和發臭,但齊王卻認不出來這些人頭都是誰?可當他的幕僚看到這些人頭時,那位幕僚的腳一下就軟了,等到齊王打開朝霞公主所寫的親筆信時,一切就都明白了。


    這些首級都是齊王手下幕僚安插在京城裏的內應,多年的布置,每個月大量的金銀發費,等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需要用到的時刻,幾乎所有的內應都死了。齊王除了冷笑之外,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傳令,兵圍京師,全力打造各種攻城器械,方圓百裏無論男女老幼都必須全力協助大軍。孤王要用上千輛投石車轟塌京城的城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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