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說你不會又打表姐的主意吧?


    阿齊說拉倒吧,我在她眼裏就是個無賴流氓,我就是欣賞,懂不懂什麽叫欣賞?


    我說你媽的才讀一年級就懂得“欣賞”了?


    阿齊說這就是出來混的好處了,那些村裏的單身漢一天到晚就拿村裏的那些小媳婦點評,說誰誰誰怎樣了,那個那個又如何了,最後都是長歎一聲,說隻能欣賞了,哈哈哈。


    我說論漂亮,是染染第一,小雨第二,表姐第三,但論談吐和氣質,我覺得表姐第一,小雨第二。染染第三。


    阿齊說你小雨都是排第二呢?


    我說你覺得我這麽排不對?


    阿齊說對個屁,我覺得小雨怎麽都是最後,漂亮染染第一,表姐第二,氣質表姐第一,染染第二。


    ……


    我們說著說著,怎麽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


    半夜的時候。大門被推開,我們才醒了過來。


    一看,又扔進來一男一女,都是成年人,好像還是一對戀人。


    那個警察罵道:“天殺的奸夫淫婦,今晚讓鬼收拾你們!”


    然後又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我和阿齊站在門右邊,那一男一女則相互擠著。看著我們兩個,說你們是人還是鬼。


    我說我們是人,也是剛被扔進來的,別怕,雖說是鬼樓,可我們兄弟睡了半天了,一個鬼影都沒有。


    那男的說哦,說你們兩個那麽小就要被槍斃了?是不是犯了殺人罪?難道是把父母給殺了?還是隻殺父親不殺母親,還是隻殺母親不殺父親?最有可能就是你們把你們班上的小女同學給那什麽了吧?


    那女的說怎麽可能,說你這人老是把問題想複雜和極端,真是討厭。


    那男的說你不懂啊,你看看,這一次我們出來那個之前,我已經考慮了無數種可能性,結果偏偏忽視了最大的一種可能性,就是你老公會突然回來。


    那女的說拉倒吧,我早提醒你了,你說你分析過了,回來的機率是萬分之一,結果就中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摟摟抱抱。


    阿齊說奶奶的這都進了鬼樓了還這麽粘乎,真是他媽的狗變的。


    我說別說別人,你也一個鳥樣,那晚在三虎家,差點整幢樓都給晃倒了。


    阿齊大笑。


    我們繼續坐下來睡,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用掃把掃我們的臉。我們便醒了過來,一看,天色大亮了,一個拿著掃把的老頭子正一臉木然地看著我們,手裏拿著一把掃把,已經掃得有些光禿禿了。


    阿齊說老頭,這門都沒開。你怎麽進來的?


    老頭不說話,搖搖頭,指指樓上。


    我說你是不是就住樓上的,天亮了就出來掃地了。


    老頭點點頭,看了我一眼。


    然後一邊掃一邊往樓上去。


    我長歎一聲,看著老頭子消失了,小聲對阿齊說,這老頭子是個鬼!


    阿齊啊一聲,說你怎麽知道?


    這時,大門打開了。


    門外衝進來兩個警察,看到我們,說咦,你們竟然沒事?然後說,走,去聽宣判了。


    我看到這兩個警察背著槍在胸前,那槍亮膛膛的,十分威武,說這位大哥,宣判是怎麽?


    他看了我一眼,說去了就知道了,說還有兩個呢?


    阿齊說上樓了。


    另一個警察麵色大變。說一直沒下來?


    我和阿齊一起點頭。


    然後兩個警察一把拉住我們就走,並且馬上把門帶上,放我們上了邊三輪車子,一路開走了。


    我說大哥同誌,那兩人不用宣判?


    那個警察說已經宣判了。


    我就沒說什麽,車子往前開了幾分鍾,便看到一排一排的邊三輪車上麵都是坐著人,一個一個五花大綁,像捆個粽子似的扔在車兜裏,嘴裏還塞著布塊。


    我看了一眼,至少有三十輛邊三輪。


    那兩個警察下了車,拿出繩子,也把我和阿齊給捆了,然後一個拿過一團布塞在我嘴上,另一個警察說我這車上那布團不見了,怎麽辦呢。


    另一個說脫襪子,大熱天的穿個屁襪子,脫了。


    然後那警察從腳上脫下襪子,塞進阿齊嘴中。


    阿齊低吼著,滿臉怒氣。我們掙紮了一下,根本沒用。隻好由他們了。


    車子重複了昨天來時的路,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了,這鬼樓就是在整個山穀的西邊,而南北兩邊都是關押犯人的監舍,一排一排的平房,至少有幾百間房子。


    從西往東一直開到大門口,過了崗哨,繼續走那條盤山公路,半個小時後來到外麵那條大街上,看到兩邊都用白字在牆壁上粉刷著“毛主席萬歲”,“四個現代化一定能實現”等等口號標語,沿街兩邊已經擠滿了人,看到我們這一排車隊,都緊緊地跟在後麵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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