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句實話,自從那件事後,我的心裏一直不得安寧,每次在大街上見到警察和警車我就心慌,好像他們是衝我而來的。夜裏也時常從噩夢中驚醒,就好像一塊石頭壓在我心口,始終覺得很鬱悶,今天終於搬掉了這塊石頭,反倒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


    秦雯說完這些,確實像是輕鬆了許多。


    秦雯無意之中說出的這個案子,一下引起衛民的興趣:“你仔細想想,你還記得那天在江堤的具體時間嗎?”


    秦雯想都不用想,說:“準確地說,那天應該是2011年9月7日淩晨4時左右。這個時間烙在了我的心裏,那兩個禽獸的影子時常在我腦海裏閃現,他們給我心裏造成的陰影,是永遠磨滅不掉的,那個受辱的日子也一直刻在我的心裏,是我永遠也忘記不掉的。”


    “2011年9月7日淩晨4時……”衛民嘴裏重複著,大腦卻在快速地思索著,秦雯所說的時間和他大腦裏記憶的另外一件案子是同一天,那就是“麗人灣美容院”六名員工被害的日子。


    由此,衛民慢慢地聯想到了這樣一個軌跡:那天一定是吉木果果殺害完美容院裏的那六名員工後,心裏極度焦躁和亢奮,他來到了江堤,想讓習習的江風平息一下他極度煩躁的心情,碰巧遇上了秦雯遭人強暴,那顆極度焦躁的心再度被引發殺機。


    “對!一定是這樣的。”衛民禁不住驚喜道,“沒有想到中途又破了另外一起案件。”


    接著,衛民又問秦雯:“寒冰現在在哪兒?”


    秦雯哆嗦著:“在他的辦事處。”


    “辦事處?”衛民納悶,“他哪來的辦事處?”


    “有的。”秦雯認真地回答道,“他是推銷黃金珠寶的,為了方便洽談業務,他在長春商業大廈對麵的怡景住宅小區,設立了一個辦事處,平時來長春出差,就住在那裏的。”


    “他現在人在那裏嗎?”衛民追問道。


    “估計現在已經在房間裏睡覺了。剛才我們倆在對麵的咖啡廳吃的牛排,喝完咖啡後,他說有點困,就先回去睡覺了。我還不想睡,所以就到這兒玩一會兒遊戲。”秦雯如實地說道。


    衛民又問:“這些天,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嗎?”


    “不是的,他是前天到漠河談生意的,回頭才帶上我的。”秦雯像是平靜了些,敘述也趨於嚴謹和順暢。


    “他的手機號碼呢?”衛民掏出手機準備記下號碼。


    秦雯如實地說:“他給我的手機號丟掉了,因為我們平時大都是用qq聯係,他說用qq聯係方便安全,免得被警察追蹤。再說了,我也不想保留他的手機號,他給我的感覺陰陰的、冷冷的,總覺得他隱藏得很深,還是少與他接觸好,盡量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說句實話,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我的心裏一直處於惶惶不安之中。總擔心他被警方發現而供出我來,但是,我也不敢不理睬他。他是為我殺了那兩人的,心裏總覺得欠他的人情。再說了,我就是想逃脫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和他在一起,有一種被控製的感覺,讓你無法逃脫他。隻要他在qq上留言,我都會按照他的指示去做的。現在好了,這段噩夢終於醒了,再也不要整天提心吊膽的了。”


    秦雯說完,如釋重負。


    “嗯……”衛民應答著,“你的態度很好!你隻有信任警察才能幫你擺脫困境。你知道嗎?這個寒冰的真實姓名叫吉木果果,他對你隱瞞了真實姓名,足見他對你也是有防範的。”


    秦雯倒吸口涼氣:“他叫吉木果果?”


    衛民點頭默認:“是的。”


    衛民思量了片刻,轉身與身邊的其他同誌商量了幾句,然後對秦雯說:“你要對你所說的話負責,現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協助我們緝拿寒冰,趕快帶我們到他的辦事處。”


    “好的,我絕不敢說謊,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說著在前麵帶路……


    長春市商業大廈。


    這是全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在它的對麵就是怡景住宅小區。怡景小區因地處在商業繁華區,裏麵大多數居民住宅房都被出租給了外地商販。因此,居住在這裏麵的人,大多是些商販和一些外地企業常駐長春的業務推銷人員。這些業務員為了節約開支、方便聯係業務,往往在租住的房子外麵掛上某某企業辦事處的牌子。秦雯所說的寒冰的辦事處,就是這個小區的第三排的第四單元的靠左邊的第二層的一套出租房。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衛民請求當地警方給予協助,不多久,數輛警車悄悄地將整個怡景小區包圍了起來。


    已是晚上11點多,進出小區的人員也漸漸地稀少起來,喧鬧了一整天的城市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這個時機實施抓捕是最佳時機。數名當地警員化裝成居民,分散在吉木果果所住的樓房的四周,以防他破窗而逃。秦雯領著特案隊的同誌,來到吉木果果辦事處的門外,準備實施抓捕。


    衛民幾個人紛紛拔出手槍,檢查武器,一陣推彈上膛聲過後,衛民小聲分配任務:“肖揚和王越在門外把守,郝華負責監控秦雯,防止她趁機逃脫,我和蔣虎大隊長負責進屋抓捕,開始行動!”


    “是。”眾人輕聲應答完畢,閃身貼著樓梯牆壁向二樓邁進……


    此時,在怡景小區斜對麵的商貿賓館的五樓臨街的一個房間裏,一個男子站在窗前,房間裏沒有開燈,漆黑的屋子裏,男子的身影顯得有點鬼魅。男子舉著遠紅外望遠鏡對怡景小區來回搜索、觀察著……


    怡景小區外麵警車和警察的身影在望遠鏡裏一覽無遺,男子的嘴角得意地抽動幾下,好像這一切盡在他的意料之中。窗外街燈的餘光從他的臉上映射而過,隱約可見他的麵目無比猙獰和恐怖。


    怡景小區裏。


    秦雯領著特案隊悄悄地來到二樓,秦雯用鑰匙打開門鎖,衛民朝蔣虎使了一下眼色,兩人悄悄地閃入客廳,臥室的門緊閉著,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頓,兩人躍身破門而入:“不許動!”


    兩人同時發出了喝令聲。


    衛民的槍口對準了床上,蔣虎手上的強光電筒也照射在床上,出乎意料的是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依然躺在被子裏一動不動。衛民一把揭開被子,被子裏沒有人,隻是一堆換洗的衣服。毫無疑問,這是吉木果果做的假象,他根本就沒有在床上睡覺,他已經逃跑了,“又讓他跑了。”衛民氣憤地罵道。


    聽到衛民的怒罵聲,把守在門口的肖揚和王越也跟了進來。房間裏空空的,除了一台電視以外,沒有其他擺設,一看就知道這個房子平時是沒有人住的。


    郝華押著秦雯走了進來,“他怎麽沒有在床上睡覺?”王越問。


    秦雯顫抖著說:“我也不知道,他確實是跟我說他要回來睡覺的。真的,我沒有說謊。他確實就是這樣說的。”


    秦雯嚇得發抖。


    肖揚隨手揭開毛巾被,發現床上有一部手機,還沒有待他去取,手機就響了起來。


    衛民猶豫了會兒,最終按下了免提接聽鍵,就聽揚聲器裏傳來了一個陰森的聲音:“喂,是警察嗎?還記得上次在江州的森林公園嗎?那次,我就在電話裏警告過你們,如果我們再遇上,我可就不客氣了!今天我們終於又遇上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嘟、嘟、嘟……對方中斷了通話。


    “這小子太狂妄了!”肖揚氣得直咬牙。


    衛民一個激靈,似乎預感到什麽,隨即大聲疾呼:“不好,我們中計了,趕快撤退!快!”


    幾個人飛身朝門外跑去……


    幾乎是他們抽身撤退之際,臥室內發生了爆炸:“轟!”


    一抹火光伴隨著爆炸聲從窗戶迸射了出去……


    此時,商貿賓館五樓窗口那個神秘男子的望遠鏡鏡頭裏,爆炸火光閃現後,騷動的人群在小區裏跑動……


    男子冷笑了幾聲,隨手將手上的手機扔到窗外,接著拿起桌上的一隻假發頭套戴在頭上,提起挎包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怡景小區裏。


    衛民幾個人一個個從爆炸的廢墟中站了起來。爆炸雖沒有產生傷亡,但是,爆炸聲卻驚醒了小區裏的居民,人們紛紛跑出家門聚集在樓下觀望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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