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福海連忙把包廂的房門擋住,哆哆嗦嗦的道:“你們都冷靜點啊,都冷靜,張偉把事情都搞定了,咱們給老董打氣可以,可千萬別碼人打架啥的,那都是高中生幹的事情,咱、咱們可都是準大學生了!”


    換二個人說這話可以,可換老郭說這個事情簡直搞笑,碼人打架的事情他經常隨口就吹。


    不過也好在有他活躍氣氛,又有我班女生幫忙勸阻,一屋子火氣方剛的男生才消停不少。


    隨後,我給老董去了電話,問了問他的情況,電話裏老董的語氣仍舊有些低沉,但也告訴我順利到了家。


    得到準確消息,吳瑩瑩帶著人出去買拜訪的禮物,班裏的人也開始聯係未到場的同學,最後大家一起匯合時,班裏五十二個人,除了聯係不上的,到場了四十多個,光是打車就打了十輛,浩浩蕩蕩的去了老董住的地方。


    我們這一隊人受到不少側目,帶著鮮花水果一路上樓時,我突然有種感想。


    以前總是麵對著市裏的病人,抽空還要跟藺師傅一起去解決各種問題,好像對自己的高中生活沒有太深的感受。


    看著一樓道跟我一同找老董的同窗,這才覺得自己沒有好好的體味這段美好的時光……


    位於四樓,敲開老董的家門時,門內的老董早已換了一身衣服,不過,他臉上掛彩的模樣沒法掩蓋。


    “你、你們……”


    “董哥!”我笑了笑,“沒被師娘罰你跪搓衣板吧,我們來給你說情的。”


    老董的眼睛登時就熱了,身子一讓,我們四十多人便都湧進他家八十多平的屋子裏。


    一進門,除了師娘,校裏的校長、副校長都在,一個個震驚的看向我們。


    場麵是很感人的,有我們這麽多學生支持老董,相信校領導和師娘都會相信老董的清白。


    眾人相聊的肉麻話不提,這期間我接了個電話,是楊所打來的,他正跟刑警隊的鄒哥還有劉毅在一起。


    “小張,向陽區的那個事你有把握麽?”


    我端著電話沉吟了一下,“有!”


    “那好,明天上午抽空過來一趟,咱們一起看看這個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第六十八章 同行幫忙


    隔天頭午,我聯係了一位同行一同前往井欄派出所。


    這位同行姓王,叫王建軍,出馬有七年了。


    在聯係他之前,我也打電話跟藺師傅和夏寧溝通過陰陽胎的事情,藺師傅他們說給任欣治病不是問題,但不想跟公安機關打交道,畢竟我們這類人辦事方式不被世俗所接受,甚至在調查取證時也不可能提供確鑿證據。


    如果案子不能完美解決,而其中又出現紕漏的話,惹出的麻煩對我本身也有影響。


    我知道藺師傅和夏寧是不會隨便管這些事,而我自己也不想讓楊所他們知道藺師傅的能耐,回頭有什麽事再來打擾他,便問藺師傅,我能不能找出馬弟子王建軍幫一把手。


    王建軍年前曾經拜訪過我,人很熱情,和我年齡差距不大,他住在外市縣,地頭上小有名氣,看事準,也會治虛病。


    之所以找他,是因為王建軍曾多次向我表示有意拜訪藺師傅,不過,礙於他堂上的老仙家似乎不允許他直接登門,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王建軍平日沒少聯係我,明裏暗裏的跟我拉近關係,這事我也就一直惦記著。


    藺師傅在電話裏聽我要找王建軍後便笑了一聲,說王建軍出馬七年,性子還是不穩重,不過,既然王建軍跟我熱絡,就讓對方幫我辦好陰陽胎這件事,回頭再讓他去藺師傅那兒。


    那之後,我給王建軍去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對方不僅答應,而且還連連感謝,連夜開車往市裏趕。


    我們在電話裏對陰陽胎的事情研究了一下,王建軍知道我身邊的小鬼他們沒什麽道行,而我的醫術方麵也無法對症治療,這事自然由他堂口的仙家來主持,讓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趕早八點多,興奮了大半宿的王建軍便開車來到我家樓下。


    因為沒讓黃小妹按下我早起時頭頂睜開的眼睛,見到王建軍時,我吃了一驚。


    王建軍帶來的“人”非常多,足有二十幾位!


    我肩頭的黃小妹對著他們其中的一位老者和一個中年男人起身行禮,對方也抱拳客氣了兩句,說了些長輩誇讚後輩的話。


    這兩位中,老者是胡家教主,也就是堂口胡仙的領導,相貌慈眉善目,穿著樸素的白色道裝,讓人一看覺得向身居山林的老道士,神情十分隨和。


    另一個中年人是堂口的碑王,穿皂靴,一身電視劇裏古代武士穿的黑色勁裝,濃黑的眉毛斜飛入鬢,麵色黑亮發紅,給人一種練家子的感覺,他雖然留著短發,但站姿說話都不像現代人。


    和黃建軍直奔派出所,到了地方,楊所也沒想到我們來的這麽早,忙聯絡向陽派出所和刑警隊的鄒哥,到了後來,鄒哥和另一名刑警,劉毅和向陽派出所的兩名民警,我和王建軍匯合在一起,七人一同趕赴向陽區的一片民宅區。


    沿著老舊的步梯樓一路而上,敲開二樓二零一的住戶,開門的人是個瘦小的老太太,拄著拐,嘴巴都收在一起,牙已經掉光了,手裏的拐杖一晃一晃的。


    老人反映很慢,耳背,一時半會也聽不明白我們的來意,但好在認出了劉毅他們穿著的警服,老人顫顫巍巍的給我們讓張開了路。


    門後顯露出一間似乎隻有四十來平米的小屋子,門口就是廚房台,老式的爐灶全是黑色的油汙,旁邊的牆壁也有大量油汙,狹小的客廳上麵栓著一個垂掛下來的燈泡,上麵落滿了灰塵。


    周圍很髒亂,牆皮脫落的不成樣子,地麵是水泥抹的,還有兩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子放在客廳的角落裏,裏麵露出一個個飲料塑料瓶。


    雖然在來之前,向陽區的兩位民警說過具體情況,可當我真正踏足這裏,才體味到這家人過的何等心酸。


    塑料瓶是老太太撿的,除了每個月領低保的錢,這些瓶子都要拿來賣錢維持生計,家裏除了老人還有老人的孫女,也就是我們這次要找的人,一個精神病患者。


    一個連走路都困難的老人,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孫女,難以想象,這個家庭是如何在社會的夾縫中生存。


    走進來,我心頭很沉重,一廳一室的房子裏的一切都盡收眼底,老人的孫女就躺在一間十平米的臥室當中,正背對著門口側臥著。


    我站在客廳裏看過去,能見到她的腹部明顯隆起。


    老人的孫女名叫張燕,已經三十多歲了,以前在市裏的酒廠上班,向陽區的民警通過調查,知道她是去年患有的精神病,人被廠子辭退後,本該由張燕照顧的祖母反過來開始照顧她,祖孫倆相依為命很是艱辛。


    社區的社工雖然極力幫助祖孫二人,可張燕的祖母也是人老耳聾,張燕又是精神病患者,對這個家庭,社工們有些時候真是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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