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輝哥身邊,宗使邊問手上的筆就開始落筆了。


    “我自己上。”輝哥說到。


    “嗯,自己上。”宗使重複著,忽然楞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問;“麻煩傑郡王再說一遍,誰上場?”


    “我,周俊傑自己上場。”輝哥又告訴了一遍。


    然後,輝哥這才注意到,宗使手中的本子上,已經寫下了薛文倆個完整的字,四三個字就是個寶字蓋,不用猜了就是父親薛文宇的名字。


    宗使不敢相信的扭頭朝薛文宇那邊看去,見那邊三人倆人一臉的擔心,一個麵色無波的。


    “傑郡王,這個你一旦決定了,下官寫上就不能更改了。”宗使好心的提醒著。


    輝哥朝他看了看,又往他手中的本子上看了看;“這個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寫的啊。”


    宗使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下官的疏忽,不是郡王的錯。”說完,趕緊劃掉寫好的兩個半字,重新寫上周俊傑三個字。


    “傑郡王你看,這回沒錯了吧。”宗使寫好後,特意讓輝哥看了下。


    輝哥點頭;“謝謝宗使大人。”


    “郡王客氣了。”宗使心裏對這小郡王印象更好了些,笑著說完,走向旁邊的一個。


    “驕傲使人自滿。”有人聽到輝哥決定自己上場,忍不住說了一句。


    其他聽見的,看著輝哥的眼神也是嘲笑的樣子。


    贏了兩次就飄了,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麽?大家大部分都是找代替者上場,那可都是功夫極高射技高超的。就算你箭也練得不錯,跟我們比或許有勝出的可能,但是跟那些替代者比呢?


    簡直是麻雀跟老鷹比,自不量力!這就是所謂了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的吧!就這樣,還想當一國之君?真真是個大笑話。


    統計登記工作,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每個參選者,都擔心安全問題,所以每次進宮帶的親友團的三人中,至少有一個是武藝高強的。


    所以,就算是臨時接到通知,說比射箭,可以找替代者也不用耽擱時間出宮另叫人,身邊就有現成的。


    這一點呢,大家也沒人挑出題之人的理,畢竟人家定的規則倒也是為參選者都考慮到了。


    宗使把登記好的名單,重新抄了一份交到宗首的手上,看到輝哥的名字後,他略顯吃驚,隨即也就讓宗使當眾公布。


    文武百官們聽到輝哥親自上場後,文華殿內又是一片的議論聲。


    都看向薛文宇和商小虎,明明有倆穩妥的厲害的,卻不上,怎麽想的呢!


    難道是連贏兩場覺得不妥,所以趕緊輸一場?可是,現在才想起來低調,會不會太遲了呢?


    連贏兩場,傑郡王在京城裏名聲就已經大振了,那個收得回來麽?


    既然比箭,那肯定不會在文華殿中,而是宮中的演武園。那是皇上檢驗皇子武藝,也是禁衛軍操練的地方。


    參賽的十位中,除了輝哥自己上場應試之外,還有三位。


    失蹤皇上的弟弟周至言,周銘皇叔的孫子周乾坤、周銘二皇叔重孫周衛嶸,分別是三十五歲、四十歲、三十八歲,都是正當壯年。自幼習箭,有那份自信才自己上的。


    至於其他參選者,箭術或許還行,但是真的在這種場合上比試的話,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交於擅長射箭的幫手代替比較穩妥。


    畢竟,這是禦宗堂允許的,也不算作弊,又不丟麵子。


    在往場地走的途中,商小虎對輝哥是各種的交代啊。怎麽拉弓,怎麽搭箭,什麽時候發力。


    薛文宇注意到輝哥雖然聽得很認真,也領情的在點頭,但是輝哥的反應卻告訴薛文宇,商小虎交代的這些注意事項,這孩子都清楚。


    隻是不忍心駁了商小虎的好意,才一直沒出聲。


    此刻的薛文宇,心裏不但沒有半點被輝哥欺瞞的傷心難過,有的隻有激動和期待。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今個這孩子能帶給自己什麽樣的驚喜。


    不過,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是遺憾,孩子喊他父親,習字練箭這樣的事,原本是該由他這個當父親的來教的,結果呢,他卻成了旁觀者。


    他覺得練箭這件事,應該不會是那女人教的了,那女人射箭他是見識過的,能射出去,卻不一定能射中目標。


    有時候即便射到了,箭尖上沒有塗抹她自己配置的劇毒,根本對人家就構不成傷害。


    對於這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當時那種危急的情況下,她是沒必要浪費箭射空來偽裝的。


    想到這裏,薛文宇忽然想起那一次路上遇到截殺的事。當時林川受傷在馬車上,輝哥也在馬車中,當時太過於混亂,所以薛文宇沒注意輝哥的那邊什麽個情況。


    過後,也沒在意。


    薛文宇現在更能理解輝哥為什麽跟那個女人那麽親了,那女人不但竭盡全力的照顧他保護他,還為了他想得如此周全,偷偷摸摸的讓他學了這麽多東西。


    “父親,孩兒雖然堅持自己上場比,但是孩兒不能保證一定能勝出的。”走著走著,輝哥仰頭對薛文宇說到。


    薛文宇明白,孩子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怕真的輸了,自己會對他失望。


    孩子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怎麽說,在意的事他這個不是親生的父親。


    薛文宇心中豁然開朗起來,孩子對自己如此,不是就已經足夠了麽!


    “別多想了,有勇氣上場,你在為父的心中就已經是個英雄,是個勇士了。”薛文宇說著,摸了摸他的頭。


    “嗯呢,孩兒明白了。”輝哥這下徹底沒了壓力。


    一旁的商小虎與樊普常二人,隻有在心裏歎氣的份,孩子等下若是真墊底的話,隻希望這爺倆能長個記性也好。畢竟,這場之後,還有其他比試的。


    演武園到了,早有人布置好了靶子,四周是禁衛軍守著。


    雖然在此處比試,但是此處卻沒有座椅,所有人都是站著的。


    宗首開口,參賽者上前選弓,領箭羽。


    輝哥跟外祖父三人點點頭,就走了過去。


    弓架子那邊,一眼看去都是青壯年,就輝哥一個小不點。


    弓架子上,有三張略小些的弓,應該是給輝哥,還有另外兩位年少的參選者準備的。


    就算說了可以找人替賽,但是禦宗堂還是給三位年幼的準備了小弓。


    看著輝哥走過去,站在那選弓的都朝他看過來,還有人閃開故意把那三張小弓現在輝哥眼前。


    雖然沒人開口說什麽,但是他們看輝哥的眼神,有嘲諷還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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