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開始欺負人家烏龜體型笨拙,這跟貓玩老鼠有什麽區別?


    對了,這烏龜的前身影子鬼也是隻貓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隻得替影子鬼默哀一下,既然遇到黑子,算它倒黴,這時候我也沒時間去解救它於水火之中,連忙抄起桌子上放著的小黑傘,搖了搖,問道:“三小鬼,蘇小小,你們都在麽?”


    裏麵傳來嗡嗡的回答,分別是三小鬼的聲音,以及蘇小小弱弱的聲音:“姐姐太累,沒時間陪你玩,別打擾姐姐睡覺!”


    在就好,我背起單肩包,將黑傘裝入單肩包裏,想了想,又拿了出來,從單肩包裏取出一根紅繩,將黑傘給困住一圈,也不理會裏麵傳來的嗡嗡埋怨聲,重新塞回去。


    這紅繩被我用九字真言封入了陽氣,起到捆縛的作用,這樣一來,隻要繩子不解開,它們就跑不出黑傘,省得它們等下亂跑,耽誤了時辰。


    我急匆匆下到地下車庫,啟動小qq,火速趕往火葬場,希望時間還來得及,我默默祈禱。


    小區門口遇到個推著小車賣烤番薯的大嬸,我連忙從車裏探出頭去,遞給她一張百元大鈔:“大嬸,來一百的!趕快!”


    “一百的?”大嬸當即愣住。


    我點點頭,重複一遍:“一百塊的烤番薯。”


    大嬸磨磨唧唧的開始找小秤,我連忙說:“不要稱了,多點少點無所謂,你憑經驗隨便拿我幾個吧,我趕時間!”


    “這可不行,做生意要誠實,要厚道,絕不能缺斤短兩,絕不能偷秤漏秤,那是奸商的行為!大嬸是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對了,要叫大姐,我有那麽老嗎?”大嬸一邊嘮叨著,一邊繼續找她的秤砣。


    我差點就哭了,大姐,我真趕時間啊!


    我一把打開車門,隨手從她鐵桶上拍著的烤番薯拿起幾個,丟回副駕駛上,關上車門就跑。


    等大嬸總算從旮旯裏摸出秤砣時,我早就一溜煙撒的遠遠的,不見了蹤影。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性子急,一點也不沉穩!”大嬸在後麵繼續嘮叨著。


    我實在是肚子太餓,昨天奮鬥一晚上,今晚滴米未進,如果再不吃點東西,我想我肯定會被餓暈,人是鐵、飯是鋼嘛。


    所以我撕開座位上的烤番薯,管它燙不燙的,熱氣騰騰的就往嘴裏塞,吃得我滿頭大汗,好不舒暢,一邊驅車前往火葬場。


    火葬場在市區的最西北邊,就是當初我買紙紮的圓通街最盡頭就是。


    想起紙紮,我忽然想起當初那個“小白紙紮店”的店主,實際上是個專門入室的梁上君子兼采花大盜,對了,那小子還欠我三十萬呢,雖然我沒有當真,可也不能忘記這事不是?


    那小子一看就是慣盜,開店隻是掩護,這些年也不知幹了多少票,不義之財,我取了幫他做做好事,也算是為他積點陰德,來世才有好報,當然,也為我自己。


    雖然不清楚積陰德對現在的我有沒有用,但爺爺既然說了我要多積陰德,我做是肯定不會錯的,起碼爺爺的話一直都很有道理。


    我想著這些不相幹的東西,開著車在路上堵著,一步一刹車,一腳一油門的寸步難行。


    下班高峰期,省城就是堵啊!我很想仰天長歎,抒發一下心中的不滿。


    挨了整整一個小時,這才擠到圓通街上,好在這條街不堵,這時候已經漸漸天黑,今天又起了點霧,路上一片陰慘慘的景象,又是專門經營死人用品的地方,哪裏有人願走?


    左右店鋪早就關了門,隻有我一張車疾馳而過,匆匆趕往火葬場。


    火葬場的前麵是殯儀館,兩者緊挨著,畢竟兩者的工作性質都一樣,都是為死人服務,當死者在殯儀館進行了吊念儀式後,就會直接送入火葬場進行火化,在有些城市,甚至火葬場已經屬於殯儀館的一部分。


    比如我們醫院停屍間的那個更衣室,其實就是殯儀館化妝間的一部分,隻不過醫院裏沒那麽講究,最多就是把破碎的屍體縫合起來,而殯儀館則要給屍體進行美容、化妝等業務。


    自然,專業的業務,自然也需要專業的報酬,給死人化妝可要比給活人化妝賺錢多了。


    據說這個行業目前發展的飛快,不光是有化妝師,還有搬屍工、洗屍工等,甚至延伸到地產上,發展出買賣墓地、查看墳墓風水等業務,已經形成一條龍服務,每一個都是高薪職業,至少比起醫生來,他們的工資高太多。


    就在這時候,後方響起了喇叭聲,隨後一張公交車快速超過了我,騰騰地往前趕去,想必是司機見沒有什麽乘客,急著下班收工,這才把車開的飛快。


    公交車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坐在公交車的靠邊座位上,靜靜的看著我,她那專注的眼神讓我莫名覺得有些憂傷的感覺,可隨著我減檔變速,在靠右以後,再抬頭看時,她居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個似乎陷入淺睡的年輕女子。


    她的麵容被長發遮住看不清楚,但是頭靠在玻璃窗邊,一副疲憊的樣子。


    大多數的上班族都這樣,早出晚歸,幸苦一天的工作,她這個模樣並不奇怪。


    我奇怪的是,怎麽那個女孩一眨眼就不見了?


    難道真是我運氣低,又遇到了鬼?


    不過也許是我多想,可能她不過是個貪玩的孩子,喜歡在車上跑來跑去的玩耍,這樣一想,我也就釋然了,沒有再想這件事情。


    前麵的公交車在火葬場旁邊的公交車站停了停,我明顯見到一個窈窕的人影從薄霧裏走出,看樣子是個女人,從大門走進去,進到裏麵。


    可等我真的靠近火葬場時,發現大門早就緊閉,那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她怎麽進去的?


    我在門口場子裏停好車,背起單肩包就下來。


    這時候霧氣又重,天色又黑,隻有大門上方那盞半明不明的燈亮著,總有股陰森恐怖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可惜我沒有完全恢複旱魃的感知力,不然這時候一定可以在身邊感知到這濃鬱的陰氣,我這樣想著。


    大門上有扇小小的偏門,我伸手重重敲了敲,大聲喊道:“有人嗎?”


    聲音在空寂的霧氣裏傳播開,顯得冷冰冰的,愈發襯托這裏的陰森,我又是重重敲了幾下,隨後,鐵門“咯吱”一聲打開,探出一顆頭來:“你找誰?有什麽事?”


    那是一個獨眼的老頭,頭上的頭發稀稀疏疏的隻剩下幾根,咧嘴一說話,露出滿嘴殘缺枯黃的牙齒,加上溝壑叢生樹皮一樣的臉,讓我從他身上嗅出一股泥土的味道來!


    那是死亡的氣息,也可以說,是死人的味道。


    或許因為長年在火葬場工作的原因,他身上的死亡氣息,實在是太重了!


    “那個,大爺,我是省第三醫院的人,白天這裏送來幾具屍體火化,不知道燒了沒有?”我笑著問,我做人行事一向奉行“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的準則,辦事的對這些門衛什麽的都是很客氣,如果不然,他們隨便甩給你一張什麽來訪登記簿,就得讓你填半天,更別說看什麽工作證明什麽的。


    獨眼大爺白眼一翻,冷冷的說:“已經下班了,廠裏沒人,你明天再來吧!”


    說完他就要關上鐵門,我一把攔住他,賠笑著說:“那我進去看看?我是真有急事啊!有具屍體有問題,需要取證!”


    不得已,我撒了個慌,為了保證他相信我,更是從單肩包裏摸出我的胸牌,上麵副主任的職位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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