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聲音,也沒動作,我就從白燈籠下麵往上看,心裏吃驚著。這白燈籠裏麵竟然沒有燈芯。是全空的!那怎麽會點火呢?這也難道,之前我拿著白燈籠翻了,摔了,砸了,裏麵的火光都沒有滅。那是因為裏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燃物質。


    原來這燈籠還是真的是隻有他能點的!


    我一聲冷哼,直接躺他床上:“反正燈籠亮不起來了。你也翹不起來了。睡吧。晚安。愛的擁抱就好。”


    我閉上眼睛,抱著他床上的小毯子。房間裏光線的變化,我知道房間的燈滅了,接著床頭的白燈籠亮了。我還是閉著眼睛,要不會丟臉的。這種時候,就假裝我很累睡著了好了。


    江黎辰的手在我身上輕輕滑過。也輕輕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合著我前幾天被勒的痕跡。他的動作很輕,傷也不疼了。他的手繼續往下。我的睡衣很寬鬆。他低下頭,含住了我的唇,輕聲說著:“裝睡?”


    我不做聲,還就是裝睡了。


    “那就裝著吧。別醒來。”


    他什麽意思?接下來我就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江黎辰能跟自己子孫提出要娶陰婚這種變態要求,那麽他的思想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他讓我繼續裝睡,就是化身花藤,纏在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就好像我被他這個人吃掉了一個。上下左右,裏裏外外全是他。我想要叫,他的花塞進我張開的嘴裏。我隻是吃到了一嘴的花粉。就算我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我根本動彈不了,空氣中全是他的花香。那種花香或者是白燈籠肯定有什麽特別的成分,讓我動不了。讓我的身體……那樣。


    我甚至感覺到,那些花藤把我托舉到床的上方,懸空的感覺,讓我緊張又興奮。我扭動著身體,他在我的身體中噴灑花粉。


    我是被累昏倒的!絕對!我堅決不承認,我是被那種特別的感覺,而興奮昏倒的。


    老天!江黎辰不用上班,他有一大群優秀有錢的子孫孝敬著,我卻要苦逼的去上班。那麽一大早,根本起不來。昨晚的事情,還有種恍惚的感覺。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好多花粉,就是真的花粉。就連嘴角都有。


    我刷牙,拚命不讓自己去聯想花藤和江黎辰之間的對應器官,要不我非自己惡心吐死在那院子裏。


    我還很不客氣地把刷牙的水,撲在院子裏那棵小花上。也不知道江黎辰和這小花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聯係。昨晚看它的時候,還是個花苞,今天早上就已經開得一大簇了。


    去到學校的時候,早讀都已經下課了。一年級的孩子們,還在地上玩著我昨天教他們玩的跳格子。跳格子至少不會滾泥地上那麽髒。我還計劃著,在沒有捐贈的情況下,就做幾個沙包,用村裏那種井繩來做跳繩,用幾根小竹子來做打擊的遊戲。反正,在這山村小學裏,加油吧!


    我是正能量滿滿的走進教室上課的。課間也聽那些老師說,昨天發現屍體的事情。事情已經基本清楚了。就是大亂買來的媳婦,前段時間跑出去了。後來不知道怎麽,在市裏長途汽車站,給拐賣她的人看到了,就被抓了回來。大亂他們家還出了五百辛苦費。


    女人第二次到他們家,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三個男人直接就上。就想著按老規矩,做多了人沒力氣,就跑不掉了。


    誰知道,大亂這才剛開始,女人就掙開了,就直接摔下去,後腦勺就出血了。他們家也不敢送醫院。其實就算是送去醫院,這女人那麽重的傷也是死。


    那天一大早,女人的親屬來了。女人的家其實並不是很遠,坐動車也就三個多鍾頭。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真不知道她當初怎麽跟江黎辰要兩千塊的路費。


    女人親屬來,看了罵了,還把大亂給打了一頓。要不是警察拉著,大亂非被打死不可。今早上,也不知道是誰給大亂家出了主意,說想辦法找錢,這件事錢能擺平。


    我聽到這裏,大聲叫了起來:“怎麽可能?這是"強奸"未遂,外加意外致人死亡。這種,就算不判個槍斃,至少也十幾年了吧。”法律我不懂,也就是自己覺得而已。


    老校長在那白了我一眼:“銀老師,你不懂這些。”


    我還以為老校長學過法律要給我普及一下呢,誰知道他說:“那女人現在這麽死了,他們家裏人肯定也不會要她回去的。又沒結婚,沒孩子的,還是這種丟臉的事情死的。要不就是路邊隨便找個地埋了,還要給人家幾千塊錢買地。要是會城裏,那就是幾萬塊買地。他們家裏人,才不會帶她回去呢。現在,隻有一條路,就是直接把女人嫁給大亂,算是他們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那就是死在自己家裏,還是自己摔倒受傷了自己死的。大亂他們三兄弟,就是沒及時送醫。他們家也沒錢,而且送去也是死。這種自己在家摔死的,判什麽判?你別去當攪屎琨棍!”


    我驚訝得一時間都說不上話來!“那明明就是"強奸"殺人,怎麽就成沒事了呢?”


    “你要非這麽說,害了大亂不止,就連那女人,那女人的家裏人都被你害了。”


    “可是也不能讓那女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怎麽不明不白,結婚了,那就是她家。大亂他們家還要供著她呢,以後大亂也肯定不能在家有女人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不是比坐牢幾年更好?”


    “這不一樣!那女人都死了,都被丟廁所裏了,怎麽結婚?”


    “哎!你跟學校後麵那墳不是也結婚了嗎?哼!自己還不是嫁了一個,還跟男人住一起。還說別人的。”


    “扯我身上幹嘛?那是死者,那是殺人拋屍!”


    “那最多就算是,大亂家不給買棺材,埋老婆,被人指脊梁骨罵幾年而已。”


    我氣得胸口都發脹,大口吐了幾口氣,幹脆走出了辦公室,去看我們班孩子們玩跳格子去。難怪這山村裏的人發不了財,這從小的教育,思想觀念都是不對的,怎麽發財?


    放學之後,我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跟同事們打招呼,才離開。而是跟著我們班孩子直接走出了學校。騎在,摩托車上的廖老師追上了我,輕聲說道:“銀老師,你說的對。但是我們這的情況,你真不懂。你的那些話,你自己知道,我也認同,這就行了,別跟別人再這麽說。我也是為你好。我們這村裏,不比你們城裏的人。有時候啊,理是理,親是親。”


    說完,廖老師就走了,這也算是好心來提醒我一下,就是說,老校長說的那件事,應該已經開始進行了。我要是再說什麽的話,反而不討好。


    我嘟著嘴,就是不爽。我就這麽氣呼呼的回到江家。這幾天,太陽都挺大的,江黎辰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去到學校裏打球等我下班。陽光,他致命的弱點。


    在江家院子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跪著個人呢。喲,這年頭,還有人跪到家門口來呢。估計著那人也不知道江黎辰曬不了太陽的事,要不也不會在五點多六點,太陽還很明亮的時候,就在那跪著。他就是跪到昏倒,也沒用。除非太陽下山了。


    我走了過來,那人抬頭看著我,就用方言嘰裏呱啦說著話。看著他黑乎乎的臉,身上還有很濃的那種舊糞坑的味,我就知道,他是大亂,那個買了那女人的男人。我之前也見過幾次,而且那次拉著紅白條紋塑料袋的人,就是他!


    我有些緊張的,趕緊跳進了院子裏,躲在門板後麵看著他。


    他應該是感覺到了我聽不懂他們的話,就換了個半土不洋的普通話跟我說道:“銀老師,銀老師,麻煩你跟江家兄弟說一聲,讓他先借我八萬塊錢。我們家一定還。就我女人那事,他們家非要八萬的聘禮。我家之前買她就花了不少了,哪裏還有錢。銀老師,你是好人,幫我說說好話。要不,我就真的要去坐牢了。銀老師,求求你了。”


    我聽著他的話,也是腦子突然熱起來,也記不住了廖老師跟我說的那些話,直接就對他吼道:“你坐牢是活該,是理所應當的事。你都害死人了,還想著錢能解決問題?怕坐牢啊?那你做事之前怎麽就不想想會不會坐牢呢?”這山村到底是怎麽回事?女人的家人竟然也同意這麽做,還開出八萬的聘禮。一條人命隻值八萬?那女鬼晚上來拍我們的門幹嘛,就應該去拍這男人的門,或者是她自己爸媽的門吧。


    “銀老師,銀老師,我現在不是要娶她嗎。我借到錢,馬上下聘,娶了她。也算是給她一個家,算是將功補過。”


    “不借!一分錢也不借!”我大聲嚷著,直接“嘭”的就關上了院子門。


    第三十章 在我肚子裏的東西


    堂屋中,在陽光曬不到的角落裏,江黎辰看著我走進來,指著我身旁的凳子,讓我坐下。我還在氣呼呼地說著關於那女人的問題,還有外麵跪著的大亂。我的激動地手指著外麵就喊,我敢說,大亂要是還在門口跪著的話,都能聽到我的聲音了。


    江黎辰就那麽聽著我說,隻是我覺得他的目光不太對,怎麽覺得他好像是在看著我的肚子。我還特意低頭看看我身上的衣服。今天我沒有跟孩子們玩,衣服都算幹淨整齊,他看什麽?


    他收回了目光,說道:“那女人在死之前最大的念頭就是離開這裏。而她的潛意識裏,要離開這裏,隻能讓你帶著她走。就算我給了她警告,她也會想盡辦法接近你,讓你帶她出去。這就是做鬼的執著。如果她嫁人了,那那個家就是她的家,她要離開的念頭會淡很多。到時候,她也就跟我們沒關係了。也就不會半夜來拍門,或者總想辦法找你。”


    “你是意思是說,讓那女人嫁了更好?”


    “不是好不好,而是對於你,有利。”


    “難道你們都……我跟你們有代溝!我是不能影響那些人的決定,但是我也希望你,不!準!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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