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罵髒話啊,還是當老師的呢。去吃飯。”


    吃著江黎辰做的雞湯,他說要補血。他手裏拿著蘋果,做在飯桌前問我:“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那麽做,很危險。”


    “知道!你說過,你打架的時候,會煞氣全開,沒有平複下來之前,近身者死。我不該直接咬你,還……嘻嘻。你也爽到了吧。要不怎麽不打死我呢?”


    江黎辰一直在轉著的蘋果,停了下來,看著我,我還得意的笑著,盯著他的褲襠,咬著雞湯,咋咋的響。


    “銀湘婷,我發覺我沒辦法跟你溝通交流。你的手腕的問題。要不是你肚子裏的秦花在抵抗我,我昨晚上能直接把你吸成人幹,死了當花肥了。”


    “你還真的是個花妖呢?妖精靠天地靈氣成長,但是長殘的那種就會吃人的精氣。親,你長殘的了。”我停頓了一下,“不過這麽說,我也是妖怪,我也要吃人的營養。什麽長生不老的秦花,其實就是把活人變成妖怪的一種方法罷了。”


    江黎辰看著我,用很慢的語速問我:“有沒有恨過我,把你變成這樣?”


    我笑:“不談這個,小毛桃要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反正現在我和小毛桃已經是在一起的了。我已經是個花妖了。”


    “小毛桃?”


    我這麽說了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是正式跟他介紹的。


    我放下筷子,拉過他的手,撫在我的小肚子上:“隆重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毛桃,它現在隻有一個乒乓球那麽大。雖然它有時候會比較麻煩,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它的。”


    江黎辰手指微微縮了一下,才重新捂上我的肚子。“你真把它當成孩子了?投入了感情,就不怕哪天要分開的時候,會痛苦嗎?”


    “那你對我投入感情了,你就不怕哪天分開會痛苦嗎?”


    他有些意外於我的話,投入感情,我知道江黎辰肯定是愛我的,隻是他身上的責任壓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承擔起來。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吃飽飯,外麵的天也完全黑了,山村裏的人,不外乎三種夜間娛樂。一種是喝酒,一種是打麻將賭錢,最後一種是關門床上運動去。我約了江黎辰出去走走,他也很樂意的答應了。


    正好,天上有著大月亮,皎潔的月光下,這個山村還的挺漂亮的。我們走在村裏的主幹道上,至少能少點各種屎尿,朝著村裏外麵的砂石小路慢慢散步過去。手拉著手,看著路邊不時閃過的,不合光影遠離的黑影,也隻是淡淡一笑。四號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他根本就不敢對我們怎麽樣吧。村裏的這些監控作用的鬼影,都是剛死一兩年的,根本就沒什麽能力的鬼,他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這麽看著罷了。


    在注意到路邊水溝旁一塊多出來的黑影,我勾起嘴角,笑了下,突然拉下江黎辰,就吻上他的唇。


    分開後,我說:“我明天要去市區出差,聽賽課的。去三天呢。”


    “我跟你去。”


    “不要!去出差都是一大堆同事一起的。你就留在村裏好了。這村子雖然發不了財,有些村裏人也不太講道理,但是有些還是很友善的。這裏還近山近水的,對你肯定比市區的汽車尾氣要有利於傷口吧。我沒事,四號現在應該很忙很亂,根本就不會來找我麻煩。”


    說到四號,江黎辰拉著我,在月光下的小路上,跟我說了那晚上的事情。


    他原來是想趁著夜晚,把整個房子封閉,釋放帶著毒氣的花香,讓四號在夢中死去的。雖然現在還拿不到四號他們手裏的所有資料,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去死了。


    隻是讓江黎辰沒有行到的是,他的毒氣不能影響屋子裏的另一個人朱意龍。讓朱意龍有了逃離的機會。隻是在朱意龍開門的時候,他被花藤拖了回來。四號已經昏迷了,是朱意龍從兩間房子一個後來打通的小門逃過去,拿著槍衝回來,對著已經布滿花藤,封過了整個房子的牆壁開槍的。


    “他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拿到帶著朱砂子彈的槍,說明他們早就有準備了。他們知道,朱砂對秦花有影響。”


    提到朱意龍,我剛不敢往下說話,就怕他知道我明天就是要去找朱意龍的。朱意龍雖然逃過了江黎辰的毒氣攻擊,但是他應該是一個活人的身體,要不然他也不敢去醫院住院了。我要去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來。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還在沉睡的時候,我就起床了。受傷,特別是這種針對他的傷害,他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恢複。


    我隻背著一個小包,騎著我的小綿羊電動車,朝著鄉裏中心校趕去。


    在我到達鄉裏中心校的時候,大門那一輛麵包車已經在等著了。黃輔導喊著:“銀老師,就等你了,趕緊上車。”


    小綿羊就這麽丟在了中心校的停車棚裏,上了麵包車。麵包車上的老師都是這次一起去參加聽課的。隻是大部分是中心校或者是比較大的村小的老師,就我離鄉裏最遠,來得最晚。


    到達市區,住進了活動主辦方指定的酒店裏。其實我完全可以回碧水園住的。但是住在自己家裏的話,就沒辦法弄到住宿的發票,就不能報賬了。


    安頓好之後,還有一個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幾個女老師就約我一起去逛街。我搖頭說:“我下午還有點,你們去吧。”


    其中一個同事就說:“走吧,走吧,不用叫銀老師了。人家怎麽可能跟我們一起去逛街呢?人家家就在市區的,跟著我們這些老土去,不合適。聽說她男朋友還在碧水園有房子呢,碧水園離我們明天聽課的體育館挺近的。唉,都是有錢人,怎麽會跟我們逛街呢?”


    我委屈地不知道怎麽反駁才好。不過,這種職場上的冷嘲熱諷,早就聽說了,也經曆過了,心情低落一會,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我是最後一個走出酒店房間的。下了樓,就聽到酒店前台那有個頭發梳到一半的小女孩,被媽媽抱著。媽媽一直哭著,說要換房間,要求酒店的服務員去剛才的房間去幫拿行李出來。


    前台很為難地說,可以叫人陪他們回剛才的房間,但是絕對不能隻是他們服務員單獨去取行李,說這不合規定,必須有客人在場才行。


    女人還在哭:“不,不,我絕對不回那個房間。或者,或者,我什麽也不要了。你們幫我把手機錢包拿出來就好。我什麽都不要了。”


    “到底怎麽了,女士。那個房間有什麽做得不好的,您跟我們說,我們會為你解決的。”服務員還在說著。


    我站在前台那,想把房卡存在前台,讓他們轉交給跟我住同一個房間的同事。要不人家逛街回來,累了。我拿著鑰匙走了,她也進不了房間,多鬱悶呢。


    隻是那女人一直在哭,我想插句話,都沒辦法。


    還是女人懷中那隻梳著半邊辮子,另一半頭發散下來的小女孩說:“姐姐還在房間裏呢。”


    “姐姐?!”服務員疑惑地看著那個小女孩,女人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說:“別說了。現在,我要求換房間,必須馬上換。我要求你們的員工去房間幫我取行李。或者,或者我退房。”


    第二百五十九章 酒店房間裏的姐姐


    服務員還在耐心勸導著,我拿著房卡在櫃台上敲敲兩下,對方隻能很抱歉的對我說:“請您稍等。”


    現在這個有點情緒化的媽媽才是他們重點服務對象。


    十分鍾之後,就連值班經理都來了,也同意讓服務員進房間去取回他們的東西,並為他們換房間。


    女人終於稍微穩定了下來,但是抱著孩子的手,一點也沒有鬆開。她就這麽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親著孩子的頭頂,咬著唇,默默流淚。


    我跟前台說了留房卡的事情之後,也有別的客人來問,那邊哭泣的母女是怎麽回事。前台服務員一邊在電腦前操作著,一邊沒好氣地說:“是個神經病吧。又不說清楚到底怎麽不對了,非要換房間,非要我們的人去拎行李。她還一個勁的哭,感覺是我們欺負了她一樣。有什麽就說什麽,又不說出來,這不是為難人嗎?”


    這件事也跟我沒關係,我在離開酒店的時候,還是多看了那對母女一眼。媽媽抱著孩子,孩子抱著一個小布娃娃。那隻小兔子的布娃娃,眼睛做得特別逼真,並不像以往看到的那種一顆紐扣縫上去就是眼睛的劣質娃娃。估計他們家裏應該挺有錢的,那種逼真眼睛的布娃娃可一點不便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過去的那一眼,感覺那隻兔子也在看著我。


    離開酒店,打車輕去找了江毅東。在跟著江毅東一起去醫院看望朱意龍。江黎辰出事後,他們應該沒有見過麵,朱意龍並不知道,我和江黎辰這幾天發生的變化。所以我們沒有任何的偽裝就直接去了醫院的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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