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還沒有找到。不過,我的人已經通過她最後停留過的賓館門口的監控錄像找到了她的身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發現她。”孫林的聲音中沒有太多的興奮。


    “好,我相信你的能力。”自打湯宇星讓我無條件地相信孫林後,我對孫林已經毫無顧慮了。


    “對了,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孫林的聲音有些沉重,“我已經查出那個煤氣中毒的警察生前跟誰聯係過了。”


    “是嗎?”我立馬哆嗦了一下,“查出什麽了?”


    “那個警察生前曾跟一個同事提到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唉,真沒想到。”孫林重重地歎了口氣。


    其實不用他說,通過昨天與湯宇星的分析,我大概能猜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從孫林的口中得到證實。


    “他們是什麽人?”我緊張地問道。


    “他們隸屬於總參x局!”孫林開始了沉默。


    什麽!一個巨大的炸彈在我身邊爆炸了!


    我雖然猜到他們是軍方的人,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隸屬於軍方中最神秘、最恐怖的部門——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麽部門能夠讓中情局、軍情六處、克格勃和摩薩德膽寒的話,那就隻有中國的總參x局了!


    此時,我終於明白那個警察在看到黑衣人證件後為什麽會從心底深處湧出極大的恐懼了。


    我也沉默了。


    “算了,不用太擔心,畢竟他們是國家的人,比我們更加忠於祖國。”孫林沉默了許久後,輕輕地安慰起了我,同時也是安慰他自己。


    既然這些黑衣人屬於這個部門,那這半個月來的離奇事件都能解釋了,而他們阻止任何人調查符號和儀器的動機也足夠充分。可既然我們的對手是這樣一批人,那我們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呢?


    我產生了動搖,並把自己動搖的原因告訴了孫林。


    “要查。”孫林毫不猶豫,“這是我的任務,我不能因為別的部門介入而放棄我的職責。還有,難道你想就這麽放棄嗎?你甘心嗎?即便最終我們查不到什麽,我們也必須為整個事件畫一個圓滿的句號。再說了,我們和軍方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合作關係,隻有通過我們的調查,才能引出那些試圖知道秘密的人,才能引出那些想要危害國家安全的人——你能活到今天不就說明,軍方其實早就跟我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嗎?就算不為別的目的,為了國家,我們也必須要繼續查下去!”


    無數人為了國家不惜獻出生命,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掛斷電話之後,我長久地站立在沙地上,心潮澎湃。


    我曾跟許多朋友聊過,如果國家有難我們是否願意為國家作出貢獻,大家當時紛紛表示隻要有異國入侵,一定報名參軍。可在和平年代,哪有那麽多不怕死的異國會入侵啊。於是我們都有種報國無門的沮喪。可目前看來,並不是隻有參軍打仗才能報效國家,生活中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為國效力的機會。此時,當這樣的機會真的來臨,作為一個愛國青年怎麽能夠拒絕呢?


    因此,即便我是誘餌,我也欣然接受這樣的身份!


    堅定了查下去的信念後,我轉身朝太陽墓走去。剛一轉身,我發現幾輛軍車正掀起滾滾沙塵、急速地朝我們駛來。


    我連忙挖出手表,狂奔著跑向太陽墓。墓周圍的壯漢也看到了疾馳而來的軍車,他們紛紛把手伸向腰間。一個壯漢跑進了墓中央,不到一分鍾的工夫,湯宇星、大穀裕二、吳麗麗紛紛跑出墓地。


    我剛跑回墓地,軍車就停在了我們周圍。


    那是三輛軍車——兩輛軍用卡車,一輛軍用吉普車。


    軍用卡車停穩後,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卡車上跳了下來,迅速用黑洞洞的槍口包圍了我們。吉普車停下,司機下車後大踏步地走向我們。吉普車後排座的兩個士兵也下了車,但沒有走向我們,而是站在了副駕駛位置的門口——副駕駛座位上坐著一個戴著墨鏡、沒穿軍裝的男人,他正穩如泰山地看著我們。


    我們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那些手放在腰間的壯漢們也紛紛把手垂了下來,一個個失去了原本的神氣。


    吉普車的司機走到了我們身前,向我們行了一個軍禮。


    這個司機的肩章上居然是兩杠一星——一個少校給人當司機?


    “你們是幹什麽的?”少校用電子儀器般的眼神掃描著我們。


    就在我們無所適從的時候,湯宇星走到了少校的麵前。


    “我們是考古隊,來這兒科考,我們來之前已經向當地駐軍做了報備。”


    湯宇星邊說邊從身上的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少校。少校低頭看起了那份文件。


    就在他看文件的時候,我偷偷看向了吉普車中的那個人——裏麵到底坐著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不但不下車,還有兩個士兵護衛著?為什麽這個少校會給他當司機?


    “哦,湯教授啊,久仰久仰。”少校看完文件後,臉色柔和了很多,“你們的確跟我們做過報備……不過你們科考的範圍不在這兒啊?”


    “是這樣,我們在原來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便按照那個線索來這兒了……由於是臨時發現的,還沒來得及重新報備。”湯宇星很誠懇。


    “那不行啊。你是老考古學家了,您應該知道這裏的規定——在任何新的地方進行科考必須重新報備。”少校雖然神情溫和,語氣卻有些強硬。


    “明白,明白。我們馬上離開,等報備完再來。”湯宇星用眼神暗示我們,我們必須聽從他的安排。


    大穀裕二和吳麗麗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對不起,您得離開羅布泊。”少校看了一眼湯宇星,“當然,不是因為您破壞了規定,而是所有在羅布泊的科考隊和旅行團必須在今天下午六點前全部離開。”


    “為什麽?”湯宇星大驚。


    大穀裕二和吳麗麗也一臉的驚訝和憤怒。我知道,孫林電話中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我們接到指示,羅布泊地區近期將有大規模軍事演習,所有在此地的非軍事人員必須離開。”少校的語氣異常堅決,根本不容置疑。


    “演習?我們來之前沒有聽說啊?”湯宇星有些絕望,想要做最後的努力。


    “抱歉,這是命令!”少校再次行了一個軍禮,那個軍禮就像是在合同上蓋了章一樣,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好……我們六點前就走。”湯宇星徹底絕望了。


    他這種絕望的情緒迅速籠罩了我們所有人。


    少校行完軍禮後,士兵們的槍通通放了下來。就在我們以為少校將帶人離開之時,他的眼神竟逐一地開始審視我們每一個人,搞得我們如萬箭穿身一般。


    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當少校看向那些壯漢時,他的眼神變得異常警惕。


    “這些是什麽人?”少校警惕地看著湯宇星。


    “嗯……考古隊……隊員……”湯宇星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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