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哪不舒服?我早就說過叫你別總跟抽煙的人在一起,吸二手煙更容易造成肺部疾病!”


    我這還啥都沒說了,她媽這邊就給我確診了。


    我趕緊擺手否認,然後說我是為了07年發生的那次火災而來的,我想知道一下那次大火到底把誰給燒死了。當然,我還補充說這事關係到現在二院旁邊那三棟高層,如果我把這事給解決了,那就不是十萬塊的酬金了。


    因為上次我幫忙破了舒鑫學校的殺人案,後來還得了十萬塊錢酬勞,舒鑫她媽破天荒地誇了我一句,說我總算有點正事了。所以這次我趕緊把酬勞的事放在前麵當擋箭牌,而這一招果然奏效了。


    舒鑫她媽一聽到錢,臉上那種不屑頓時就沒了,然後還主動拉椅子過來讓我坐。


    我知道她媽並不是貪錢什麽的,她家根本就不差錢,隻是她擔心我沒辦法在未來負擔起一個家,所以一直都對我要求苛刻。現在我終於給我每天的“閑晃”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她也終於願意幫忙了。


    原來那個一直被我稱作恐怖館的白樓是醫學院的實驗樓,解剖課也在那裏上,也難怪那裏會有各種標本,而且還陰氣森森的。


    舒鑫她媽並不知道實驗樓是為什麽而起火的,但燒死的那個人她卻知道。那人姓秦,死的那年他六十五歲。


    秦老頭是醫學院前院教學樓的看門更夫,他老伴死的早,家裏又無兒無女,所以他基本上平時就住在學校裏。在實驗樓一樓有個收發室,那裏有張床還有一台電視,平時晚上秦老頭都睡在那。


    據說起火的那天晚上秦老頭本來是不會被燒死的。


    他當時跟著校園保安巡夜,發現火燒起來之後,秦老頭一直待在樓外,是保安進樓撲的火。後來因為火勢太猛幾個保安控製不住,所以他們就都出來跟秦老頭待在一塊等消防隊來。


    可就在這時候秦老頭養了五年的那條狗突然衝進了火海裏,秦老頭趕緊進去追,等幾個保安反應過來再去攔的時候已經晚了,秦老頭已經追著狗進到了變成火海的實驗樓,結果這一進就沒再出來。


    據在場的幾個保安回憶說,那狗平時特別安靜,幾乎都不叫的,可著火的時候那狗就跟發瘋了似的,一直衝著火在狂叫,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


    最後的結果很不幸,秦老頭燒死了,但那狗卻意外地活下來了。


    我在聽到舒鑫她媽說到這裏時,興奮得簡直都要跳起來了。於是我連忙問那條狗是什麽樣的,是不是灰白色的毛,長得特別像狼。


    舒鑫她媽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道:“我見過幾次,確實挺像狼的,聽人說那好像是哈士奇的串種狗,我也不太了解。”


    “那您知道後來那狗哪去了嗎?”


    “是心髒內科的主任給領回去養了,好像最開始那條狗就是他送給老秦的。”


    “那個主任今天上班了嗎?”


    “你要找他?他現在應該就在醫院裏呢。”


    “太感謝了,您幫了大忙了,那個主任姓啥?我現在過去找他。”


    “王主任,男的,大被頭戴眼鏡的就是。”


    “知道了!多謝了阿姨,那我先走了。”


    我道完謝之後起身就往門口走,可剛邁出兩步舒鑫她媽就在背後喊了我一聲,然後問了我一句讓我感到一百二十分意外的問題。


    “你打算什麽時候改口叫我‘媽’啊?”


    我整個人幾乎都傻了!從我和舒鑫開始交往她媽就一直反對,不說從中作梗想把我倆拆散也差不了多少了。後來舒鑫搬出來跟我一起住,她媽一見我感覺就像看見革命仇敵一樣,至於結婚的事我根本不敢在她麵前提。


    我轉過頭戰戰兢兢地試探問:“您的意思是,您不反對我和舒鑫結婚?”


    “我反對你總是往後拖!你倆都二十八了,還打算都三十歲了再結婚啊?”


    “嗬嗬,您教訓的是。”我趕緊笑著點頭承認錯誤,然後道:“我跟舒鑫其實也在商量這事來著,就是我倆都不知道怎麽跟您開口。”


    “有什麽不好開口的?這樣,你看哪天合適,我和你叔過去你家跟你父母見一見,我們來研究這事,你忙你的事就行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舒鑫她媽總算是認可我了。我趕緊點頭答應,並且給她鞠了一躬,然後才轉頭跑出診室。


    我前腳剛一出去就聽後麵舒鑫她媽在喊:“別在醫院裏跑!這可不行啊!”


    12、順藤摸瓜


    我很順利地找到了心髒內科的王主任,不過想跟他說話就沒那麽容易了,在他那看病的人都排成了長蛇陣。我索性就排在了看病的隊伍裏,隻不過我沒去掛號,也沒帶什麽醫療本。


    對於一個半職業寫手來說,找出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就再容易不過了。我隻需要在腦子裏勾勒出一個新故事的輪廓,然後再往裏麵添骨頭添肉,這樣一來無聊的排隊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在快到兩點的時候,我終於坐在了王主任的麵前。他跟舒鑫他媽描述的一樣,留了個大被頭,戴了副金邊框架眼鏡,看上去非常穩重、幹練。


    不等他開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道:“王主任,我是為了秦老頭的事而來的,他養的那條狗是不是在今天一月的時候丟了?”


    我的話剛說完,王主任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驚恐的神情,額角甚至冒出了汗。他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而是把眼鏡摘了下來在那反反複複地擦著,好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那些正用不耐煩、甚至是厭惡的目光看著我的病號,然後又轉回頭對王主任說:“如果這裏說話不方便的話,那您就先忙著,等什麽時候有空了我們再細聊。這事很關鍵,關係到人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


    王主任連道了兩聲知道!他的這個回答大概是沒經過大腦一禿嚕嘴說出來的,但這三個字所包含的意思卻並不那麽簡單!


    果然,那王主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色又是一變。他匆忙戴好眼鏡又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然後壓低了聲音道:“這樣吧,給你我的名片,你在晚上六點之後給我打電話。”


    說完,王主任從名片盒裏抽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給了我。


    這個動作可並不禮貌,不過我也沒跟他計較,畢竟目測他起碼比我大了二十歲。我接了名片衝他道了聲謝,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我在家裏一直待到了晚上六點,然後準時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電話足足響了六、七聲對麵才終於接起來,聽聲音正是心髒內科的王主任醫師。


    我先自報了家門,說我中午去找過他,又問他接下來我們在哪見麵。


    他回答說不用見麵了,在電話裏說就成。


    其實見不見麵我倒也覺得無所謂,隻要能問出必要的線索就足夠了,於是我就答應了他,並再次問了下關於秦老頭那條狗是不是還活著。


    結果我得到的又是一個讓我萬萬沒想到的回答。


    “那條狗還在我家,但是從一月四號晚上開始它就不吃東西了,什麽東西都不吃。而且每天一到晚上就不見,到了白天又回到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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