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長假結束了,舒鑫也要積極備戰六月的大招生。


    喬偉那邊一方麵要給安俊良安排手術,另一方麵還要請八齋堂的渡生去四個屍圈子那裏超度亡魂,等這些事情都辦妥當了他還得繼續尋找她母親。不隻是為了能早點跟葉鴻把關係確定下來,更重要的是喬偉知道了蟒堂這個視八齋堂為仇敵的門派。


    而我,則必須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加快速度把假期那幾天欠下的稿子趕出來。我本以為這會是一場漫長的趕稿大戰,結果我的思路異常清晰,隻用了兩天我就完成了預計一周才能搞定的趕稿計劃。


    在第三天用了一上午將新故事校稿完畢後,我決定回我父母家看看他倆,而就在我打算出門的時候,我媽的電話就先一步打了過來——原來是張婆子家出事了!我媽想讓我立刻開車載她去一趟鶴崗。


    張婆子大名叫張桂榮。因為沒文化脾氣又臭,所以討厭她的人都叫她張潑子,意思就是罵她是個潑婦。後來時間久了這個外號還喊順了口,張潑子也就變成了張婆子。


    在我眼裏,張婆子絕對是個奇女子。一個目不識丁的女人竟然在鶴崗自己開煤礦,而且賺了幾千萬,養的三個兒子基本也全都成了千萬富翁級別的人物。就是這樣一個奇人卻始終跟我家平凡的老娘關係親密,用她的話講,這世上她唯一能信得過的就隻有我媽。


    張婆子目不識丁,就連她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所以每次去銀行開戶、轉賬、存錢、取錢等等一切事務都要我媽跟她一起去辦。當然,她對我家也非常的好,雖然沒說直接給我家錢用,但在我家有困難的時候她總是找各種理由讓我媽替她幹活,然後再給比正常情況多幾倍的報酬。


    我上大學時候用的電腦,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筆記本,我找工作時候穿的第一套名牌西裝也都是張婆子給我買的。


    雖然我家現在的生活還湊合,但有那麽一段時間我家真就是缺錢缺的厲害,我爸下崗後從前那些朋友都沒了影,真正靠得住的又願意出手幫助的也就是張婆子了,所以我每次見她都尊稱她一聲張大娘。


    現在我這個張大娘家出了事,就算我媽不說讓我去我也必須過去看看的。所以我在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開車過去接我媽,然後直接奔去鶴崗。


    路上我媽告訴我說是張婆子家的礦上發生礦難,死了好幾個人。除了要處理一大堆文字性的東西外,現在這個時候張婆子更需要有人陪她度過難關,而我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當然要第一時間趕過去。


    下午兩點多我倆到了鶴崗,並在市裏張婆子家跟她碰了麵。之後我們就是東奔西走地在政府部門辦理一些手續性的東西,那些手續具體是做什麽的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基本上就是充當一個司機的角色。


    在快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所有手續這才全部辦完,然後張婆子就請我和我媽去了鶴崗市裏最好的海鮮館子吃飯。


    在不痛不癢地寒暄了幾句之後,我開始把話題轉到了礦上死人的事情上。


    而話題這一轉,張婆子就立刻換上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她拽著凳子往我這邊湊了湊,然後低聲問道:“小聲啊,你讀過大學有見識,你說人得了什麽病才會咬人、喝血、吃人肉啊?”


    “啊?!!!你說啥?”


    我以為是我聽差了,所以又確認了一遍。


    張婆子也馬上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是問你知不知道人得了啥病才會咬人、喝血、吃人肉。”


    這次我確定了我沒聽錯,但是這個問題也確實把我給問懵了。


    咬人?喝血?吃人肉?


    難道這和礦難有關?


    我立刻去問張婆子為啥要問這個問題。


    張婆子重重歎了一口氣,又向前後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我們這張桌子附近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跟我和我媽說出了實情。原來她的礦上根本沒發生什麽礦難,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礦工突然發了瘋而引起的。


    所謂的礦難發生在大前天,也就是五月九號。


    張婆子每天一早一晚礦工交班的時候她都會到礦上去瞅一眼,她最害怕的就是交班的時候有工人沒上來。礦井這地方一旦出事就直接要命,所以張婆子要是不來確認一下所有工人都沒事,她這心裏一天都不會踏實。


    九號早晨張婆子照例是早晨六點就到了礦上,可到了交班的時候竟有四個人始終沒上來。


    張婆子問了下當班的班長到底是什麽情況。


    班長說沒上來的四個人是負責井下最深處的一個坑道的,不過一個小時之前他還去看過那四個人的情況,那裏一切良好,不應該出什麽事才對。可當班長隨後用對講機喊話時,井裏的四個人卻沒有一個回應的。


    眼看著白班的人都上來了,那四個不但沒見人影連對講機都不回,張婆子和當班的班長就都有些慌了。班長立刻叫了兩個人下去瞧瞧,結果兩個人下去之後竟也沒了回音!


    就在班長打算親自下井看看的時候,剛才下去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狼狽地從礦井裏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他頭臉上還有身上全是血,兩隻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脖子側麵,從指縫間還有鮮血一股一股地往外躥。


    所有在場的人看到情況就全都驚呆了,然後趕緊過去幫忙,張婆子也立馬跑過去詢問到底發生了啥事。


    但那礦工隻是不停地哭喊著,根本說出明白話,感覺像是見了鬼一樣。


    大家用礦上的急救用品幫著那礦工把血止住,然後立刻把他送往醫院。而張婆子隨後也穿戴上了全套安全裝備,當班的班長也叫上了五個人,他們一起下到了井裏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幾個人剛走到那四個礦工工作的坑道口,走在最前邊的張婆子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等她走到礦坑裏邊的時候差點被眼前的場景給嚇暈過去!


    坑道裏到處都是鮮血,碎肉塊和內髒也拖了一地都是。有一個礦工蹲在坑道的盡頭,他兩隻手抓著另一個礦工的肩膀,正一口一口地啃咬著那名礦工幾乎已經光禿禿的脖子。那被咬礦工脖子上的肉都快被啃光了,隻剩下一層皮還連在腦袋上,那顆腦袋這時候已經整個當啷到了那人的後背上!


    張婆子驚叫了一聲,身體向後一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吃人礦工聽到了聲音就停止了啃咬。他抬起了頭,在他的臉上全是血,嘴裏還有著黑紅色的肉條。他先是把嘴裏的肉條吞咽了下去,然後抓起身邊的氣動衝擊鑽就奔張婆子這邊撲過來。


    還好這次下來的人夠多,班長和另外幾個小夥一擁而上,這才將那吃人礦工給製住。


    2、合理的解釋


    吃人的那個礦工名叫錢富順,家就是鶴崗本市的。


    錢富順從二十六歲就到張婆子的礦上幹活,到今年已經幹了四年了,在過去的四年時間裏錢富順從沒表現出任何攻擊性,對人也和和氣氣的,甚至沒有人見過錢富順發脾氣。而就是這樣一個老好人竟會突然在礦井裏殺人,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在殺人後開始吃他們,這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也是誰都無法解釋的。


    當天上午警察過來將錢富順帶走了。


    根據坑道現場的情況來看,錢富順最開始是在坑道最裏側使用氣動衝擊鑽殺的第一個人,然後又在坑道裏追殺了十多米將另外兩個人殺死,並將他倆拖回到最裏邊開吃。


    最初下礦來查看情況的兩個人也同樣遭到了錢富順的追殺。其中一個被直接鑽死,另一個人的脖子被錢富順咬掉了一大塊肉,好在他逃得快,急救措施也做得及時,這才保住了小命。


    但是事情並不隻是錢富順發狂殺人這麽簡單。


    張婆子後來聽警察說,錢富順被帶回警察局的路上睡著了,等到警察局了,警察把錢富順喊了起來,這時候錢富順竟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戴著手銬,也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殺過人、吃過人肉。


    因為事情來得太過怪異,警察讓張婆子以及礦上的所有人都不要把實情說出去,對外隻說是礦難就好了。另外,被咬傷的礦工也被轉移到了醫院的特殊隔離病房進行進一步檢查,礦井也不允許再開采了,還有幾個穿著嚴嚴實實的隔離服進礦井裏查看情況。


    張婆子問過那些進礦的人到底要找什麽。


    那些人回答說是要確認一下礦井裏是不是存在著會使人發狂的病毒或是其他什麽東西。


    張婆子不懂什麽是病毒,就以為對方說的是一種病,所以她才會問我人得了什麽病會咬人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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