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的老爸還有舒鑫也一起迎了出來。舒鑫隻看了一眼那死狀恐怖的巫婆屍體便轉頭跑到牆邊,然後扶著牆幹嘔了好幾聲。在緩了一會後她也背對著我道:“我先回房間了,事情全解決了告訴我一聲,我實在看不了那玩意。”走完她就跑上了樓。


    這巫婆的樣子確實夠惡心的,她整個人從側麵被剖開,內髒什麽的早就掉出去了,現在就是一個被剝皮掏空了的軀殼。大概是接下來的難搞局麵更讓我感到頭疼,所以惡心之類的事我根本就沒來得及去考慮。


    我直接對喬偉的老爸道:“我們都弄錯了,傑拉德不是巫師。”


    “具體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來搭把手,把她弄到我的工作室去。”


    喬偉老爸的工作室在二樓,雖然家裏大得有些誇張,但真正在這裏住的隻有喬偉老爸一個人。平時白天的時候會有幾個類似家政服務的保姆過來打掃房間,幫忙做做飯什麽的,但半夜的時候家裏就隻剩他爸自己了,搬屍體的活隻能我們來幫忙。


    所謂的工作室看起來更像是個驗屍房,裏麵還有一張解剖台以及完備的解剖工具。


    我們按照喬偉他爸的指揮將巫婆屍體放在解剖台上,然後喬偉他爸也換上了一套手術服,開始了他的工作。


    不清楚是工作室的布置關係還是裏麵彌漫著的消毒水氣味在作怪,總之我開始感覺有些惡心了,所以我並沒有站在解剖台前看喬偉他老爸如何在巫婆屍體上進行各種試驗,而是選擇到外麵去等待結果。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這爺倆總算從裏麵出來了。


    我連忙去問有什麽發現。


    喬偉回答道:“這巫婆的年齡應該在一百歲到一百三十歲之間,關於她超人的力量,我想可能跟她與靈獸之間的不正常關係有關。”


    “不正常關係?”


    “就是啪啪啪。”


    “你是說人獸……?”


    喬偉點了點頭。


    “我靠,巫師的世界也太重口味了吧?她是有多喜歡她的馬……”我的吐槽隻進行到一半便停住了,因為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幅熟悉的畫麵,就是斯賓塞的那幅《暗湧》。畫中有兩名小女孩,其中一個女孩轉頭看向窗外,而在窗外史蒂芬森正牽著一匹小馬!


    想到這我立刻對喬偉的老爸道:“喬叔,那幅畫呢?!”


    “還在三樓呢,怎麽了?”


    “我覺得線索好像還沒斷,我好像知道這個巫婆的身份了!”


    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心跳因為激動的情緒而不停地加速,如果事情真跟我想的一樣,我或許可以重現當年這位巫婆成為現在這個邪惡模樣的全過程,借此再找到惡靈的根源也不會完全沒有可能!


    當我們返回三樓教室,並將那幅《暗湧》展開之後,喬偉也不由得張大了兩眼,他的目光焦點也落在了畫麵右側窗外的那匹暗紅色的馬上!


    “你覺得那是傑拉德?”喬偉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回頭望向窗外的短發女孩道:“這應該就是那個躺在二樓的巫婆了!這畫是1917年畫的,當時這個女孩看樣子應該也有七、八歲了,咱就算她是七歲,如果活到現在的話那就是一百零三歲,年齡完全吻合!”


    18、開膛少女


    要證明我對巫婆身份的猜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現在我們手頭上可以查找的線索不少,最重要的是具體的尋找過程並不需要我和喬偉來辦了.


    或許是喬偉老爸覺得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經不再適合讓他的兒子來鍛煉學習,所以他也親自出手安排人進行調查。首先要調查的自然是傑拉德這個貴族身份的由來,還有他們家的家族史,其次要查的就是當年史蒂芬森一家被殺案的始末。


    三天後,負責調查這些事的人給我們送來了調查結果。


    傑拉德並非什麽貴族,隻是有錢的商人而已。他們家族的發跡史是從二戰結束後開始的,至於原始資金的來源負責調查的人並沒有查出來,但笨想也可以想出這筆錢與斯賓塞這個人絕對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對於史蒂芬森一家的調查就如舒鑫之前所說的一樣,因為事情過去的時間太久了,喬偉老爸安排的調查人員根本找不到知情人。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史蒂芬森一家將永遠成為一個謎,因為在警察局的一份檔案中存有史蒂芬森一家被殺案的秘密資料——它們是與開膛手傑克的調查資料存放在一起的。


    這份資料也算得上是機密檔案了,因為裏麵涉及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環節,也是老報紙上沒有提到的。


    根據這份秘密檔案的記錄,史蒂芬森一家確實有四人死亡,但是死者並不完全是畫中的一家四口。除了史蒂芬森這名男性自殺者之外,還有另外三名女性被殺,這三名女性的年齡依次為三十六歲,二十三歲,六歲。


    關鍵性的問題也就出在這裏。


    《暗湧》這幅畫是在1917年畫的,十年後史蒂芬森一家死亡,而且死了一名六歲的女孩,也就是說在中間的這十年裏史蒂芬森一家又新添了一名成員。根據死者的年齡來判斷,史蒂芬森一家唯一幸存的便是《暗湧》那幅畫中望向窗外的短發女孩。


    史蒂芬森一家明明有一名成員未死,為什麽報紙上沒有提到半個字,這絕對算是一個謎,而謎底就隱藏在屍體當中。


    家中唯一的成年男性史蒂芬森的屍體是在穀倉中被發現的,他下半身光著,就那樣在穀倉上吊自盡了。警察的這份秘密檔案也記錄了他確實是窒息而死,但他頭上卻受過重擊,顱內有大量淤血,那種傷足以造成史蒂芬森無法辨別方向,甚至無法行走。


    一個遭遇如此嚴重傷勢的人是無法自己將自己吊死的,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凶手另有其人。


    家中另外兩名女性是被利刃刺死,死後還被開了膛。她們的腸子被拉出來掛在了肩頭,心髒、肝髒、腎髒全部被挖出,並在廚房的鍋裏被煮熟。最後那名六歲的女童是死於窒息,她的下體存在嚴重的撕裂傷,明顯是遭遇到了性侵。


    聯係到史蒂芬森曾有精神病史和暴力史,所以警方判斷他在死前殺死了她的妻女,並且性侵他僅有六歲的小女兒。或許是討厭小女兒的喊叫聲,所以他堵住了小女孩的嘴,最終導致她窒息而死。


    警察知道史蒂芬森家中還有一名幸存者,而這名幸存者也極有可能是殺死史蒂芬森的真凶。但警方覺得史蒂芬森這個變態絕對死有餘辜,也是為了保護那唯一的幸存者,所以警方決定讓這件案子的細節永遠不被曝光。又因為其中兩名女性的死法與開膛手傑克的殺人手法相似,所以這份案件資料就同開膛手傑克的調查資料一並保存在一起。


    關於傑拉德與史蒂芬森一家的調查也就隻有這些,再想要其他更細節的資料已經不可能有了。


    但僅靠現有的這些信息我的腦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悲慘而又變態的故事,故事的起始點便是史蒂芬森這個人。


    史蒂芬森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神經病,他還因此而住過院。在他出院後這種暴力欲被他隱藏了起來,但有一點是無論如何無法被改變的——他是個變態。


    若幹年後,成年的史蒂芬森與當地一位女性結了婚。在婚後,史蒂芬森將他的暴力欲轉化成一種變態的控製欲,他控製著他老婆的一切,他不允許他老婆出門,不允許他老婆跟任何人說話,甚至連笑一下都不可以。


    當他們的第一個女兒出生後,一場家庭倫理慘劇就此拉開了序幕。


    史蒂芬森不僅對他的老婆施暴,還將這種難以遏製的暴力欲宣泄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或許在最初她的女兒還會反抗,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等她明白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和她的母親一樣成為了被控製的傀儡,一具靈魂已死的行屍走肉。


    同樣遭遇磨難的還有史蒂芬森的二女兒,在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她並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麽,她隻知道她的爸爸會弄疼的,而她的母親和姐姐都不會來幫助她。但是事後她的爸爸卻又對她很好,還送給她一匹小馬做禮物。


    史蒂芬森一家經常為一家釀酒廠提供一些農作物,酒廠的一位名叫斯賓塞的幫工很會畫畫,於是史蒂芬森讓斯賓塞來為他們一家畫一幅畫像。


    長久以來史蒂芬森的老婆和大女兒已經飽受精神的摧殘,她們的笑容已經變得僵硬,她們的靈魂早已消亡,唯有二女兒還保持著一顆單純的心,還會因為看到自己的馬而感到開心。


    斯賓塞是位天才,和許多藝術天才一樣他有著一個善於洞察的靈魂。他捕捉到了深藏在這一家背後的波瀾,而這波瀾也完美地體現在了他的畫上。雖然他當時並為給這幅畫取任何的名字,但後人卻替他完成了這個任務。


    四年過去後,當初的天真少女遭遇到了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曆,她懷孕了,而且生下了一名女嬰!在她懷孕的一年中她無法離開家,無法跟其他小孩子一樣過正常的童年生活,她的人生、她的一切也從此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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