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鵬頂層的會議室平時的利用率非常的高,但真正用來開會的時間頂多占一成,平時在沒有會的時候會議室外麵走廊的白板如果掛著“占用”的牌子,那公司裏誰都清楚裏麵到底在發生什麽事,這也算是公司裏公開的秘密了。


    上午十點多,胡莎莎先進了會議室,幾分鍾後吳大鵬吳指導也跟著進去了,在頂層上班的人有些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任誰也不會想到兩個人在會議室裏還不到五分鍾胡莎莎就發瘋一樣跑了出來。


    大白天的鬧鬼?


    這種事的可信度並不高,但胡莎莎身上的血足以說明會議室裏確實是出事了。


    公司裏的兩個保安還有四個男員工壯著膽子走到了會議室門口,會議室的門緊緊的關著,一股難聞的惡臭氣味從會議室裏飄出來,熏得這幾個人不得不捏起鼻子,兩個膽子稍微小點的更是向後倒退了兩步有點不敢靠前了。


    兩個拿著短棍的保安走在最前麵小心地把門推開了,門剛一開,一股濃重的臭氣一下子就從門口噴湧了出來,那股氣流強大得一下子將兩個保安的帽子都掀飛了出去。


    因為之前胡莎莎喊著有鬼殺人什麽的,現在突然刮起這股風來可把兩個保安嚇壞了,兩個人“啊”地驚呼了一聲,其中一個更是連熏帶嚇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會議室的門開了,但裏麵依舊是黑咕隆咚的。


    雖然現在是上午,外麵的天氣也很好,但會議室外的走廊窗戶都是關著的,還拉著厚厚的窗簾,屋子裏麵也同樣關窗拉著窗簾,而且屋裏並沒有開燈,幾個人站在外麵根本看不清楚屋裏的情況。


    這六個人互相推著讓對方進去瞧瞧,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自己過去,最後六個人決定緊湊地靠在一起往會議室裏走,在謹慎小心地走進門內之後立刻有人伸手按下了門邊的電燈開關。


    燈並沒有亮,開關隻是不斷地發出“啪啪”的空響而已。


    走到最後的人趕緊去把走廊裏的窗簾拉開讓光陽透進來,借著走廊裏的光亮幾個人也總算看到了會議室內的狀況,而這一眼也讓這六個大男人全都發出了陣陣驚叫,緊接著幾個人一起扭頭外回跑。


    吳大鵬就在會議室的角落裏,他的腦門和兩隻手的手心上釘著三根黑色的大釘子,這三根釘子也將他的上半身牢牢地釘在了牆上。從他胸口再往下便已經沒有任何皮肉了,隻有肋骨和一段脊椎骨光禿禿地懸在那裏,他的內髒和下半身全都堆在地上。


    半個小時知道,警察封鎖了整個晶鵬公司的頂層,並對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逐一進行了談話詢問,尤其是在頂層辦公的人。同時警方也檢查了晶鵬公司的內部監控,隻可惜那會議室裏是沒有監控的,除了胡莎莎之外沒有人看到會議室內的情況,可胡莎莎說出的情況卻讓警察完全沒辦法接受。


    “從牆裏鑽出來一個長著大長牙、渾身全是毛的怪物,它用錘子和大釘子一下就把吳指導的頭給釘穿了,再後來它就把吳指導的腿也給扯下來了。”


    無論警察如何詢問,胡莎莎的回答始終是這幾句,頂多用詞、語句順序上做一些改變,但意思始終不變——從牆裏出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將吳大鵬釘死在牆上,然後扯掉了吳大鵬的下半身。


    警察想讓胡莎莎再到會議室去指出所謂的長毛怪物是從哪麵牆鑽出來的,但胡莎莎死活都不肯再回去,隻是連比劃帶說地描述出來一個方位,最後警察按照胡莎莎所說的內容回到會議室裏找到了那麵牆。


    那牆結結實實的,上麵也沒有什麽機關或者暗門,除了被濺得滿牆都是血之外,那麵牆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


    隨後警方對整個會議室做了仔仔細細的檢查,同時也反複看了頂樓的監控,從早晨開始進入會議室的就隻有胡莎莎和吳大鵬,而出來的則隻有胡莎莎自己。會議室在六樓,窗戶都是從裏麵反鎖著的,沒有人能從窗子進出殺人,唯一可能行凶殺人的就隻有胡莎莎了。


    可是,一個弱女子是怎麽將一個180斤的吳大鵬釘在牆上的?


    她又是用什麽方法把吳大鵬的下半身扯下來的?吳大鵬肋骨和肚子上的肉又去了哪?凶器又去了什麽地方?


    種種的疑問讓警方根本找出不一個合理的答案,而胡莎莎口中的“有鬼殺人”似乎也就成了這樁“密室凶案”的唯一解釋。


    警方並沒有結束對案件的調查,隨後的幾天裏警察也有到公司進行走訪,也去拜訪過吳大鵬的家人,意在尋找可能痛恨吳大鵬的人。同樣,對於胡莎莎警方也是密切關注著,畢竟她是吳大鵬死前唯一接觸過的人。


    不過無論警察如何調查都找不到一丁點的線索,即便列出了可疑的人,但時間線上都存在衝突,時間一久這案子也朝著不了了之的方向發展了。


    警察方麵沒有任何進展,可晶鵬公司的怪事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在吳大鵬死後的第二周,胡莎莎在錄影棚的現場死了。


    當時胡莎莎與公司另一個新人一起錄節目,錄到兩個人準備換衣服的環節時胡莎莎一下子被腳下的一根電源線絆了一下。攝影棚裏電源線很多,女人穿高跟鞋走路的時候沒注意被絆的事也經常發生,本來誰都沒覺得這會對胡莎莎有多大影響,可是胡莎莎這一絆竟然把整個攝影棚給絆停電了!


    因為是在近乎全封閉的室內,這一斷電熄燈整個錄影棚一下子變得一片漆黑。現場負責人咆哮道:“怎麽回事?怎麽斷電了?!”


    而在他的咆哮聲中也摻雜出了女人的尖叫聲。


    很快,也就是五秒不到的時間,攝影棚裏又來了電,所有的燈一盞接著一盞全都亮了起來,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攝影棚的中心點,在地上胡莎莎被分成了兩截,她的腦門和兩手上同樣被釘著黑色大釘子,胸部、肚子上的肉都沒有了,隻露出肋骨和脊椎,兩條腿在十多米外的地方放著,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拖拽的血痕,內髒也散了一地。


    這一切都在短短的五秒內發生,現場所有的人都還站在停電前他們各自所站的位置,跟胡莎莎一起錄影的新人都沒沾到任何血跡。


    短暫的停電讓攝影棚變得一片漆黑,所有人都被因此而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但有些東西是不受停電影響的,那就是攝影機!


    雖然攝像師在停電時走神了,但依靠電池工作的攝影機卻始終在工作著,而攝像機也拍攝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麵。


    因為毫無預期的停電,攝影機自動切換到了夜視模式,所以畫麵上的一切都變成了深綠色,在這一片深綠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全身長滿了長毛的球形怪物,那怪物個頭跟一般人差不多高,但寬度卻能裝下兩個人,它背對著攝影機,左手拿著一個錘子,右手則抓著三跟黑釘。


    在怪物出現的同時攝影機的畫麵也出現了強烈的幹擾,畫麵非常劇烈地晃動著,等晃動結束之後胡莎莎已經被釘死在地上了,而那球形的怪物正用單手拖拽著胡莎莎的雙腿,它的另一隻手抓著一大塊肉正在往嘴裏塞!緊接著畫麵又出現了晃動,接著便來電了。


    “導回去!就在那張臉那裏停住!”


    我指著電腦上的畫麵對負責給我們放錄像的男助理道。


    那位男助理馬上停止了畫麵,然後又在我的指揮下慢慢將畫麵時間向回導,最終畫麵定格在了球形怪物往嘴裏放肉的場麵,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那張臉。


    “你見過這玩意沒?”我指著畫麵上那張青麵獠牙的臉問喬偉。


    喬偉搖了搖頭道:“臉我是沒見過,不過那錘子和釘子我倒是能確定是做什麽的。那是釘棺材時候用的東西。”


    2、魍魎纏身


    我和喬偉沒有在泰國待太長時間,我在醒過來之後馬上聯絡了福神,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是稀缺資源了,我必須好好利用剩下的每一分鍾,我必須加快進度了。


    福神那邊已經找出了那場靈魂交易所在的城市,在具體在哪個區域、哪棟房子、交易會是個什麽樣的規模福神就不太清楚了。


    用她的話來講,在墜落的眾神之中她屬於比較邊緣的存在,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夠強大,她隻是用這種方式在隱藏自己並在暗中積蓄力量。當然,這些都是福神的一麵之詞,這幾個月裏我也遇到了不少的神,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我勝,但比較起來我倒覺得他們比福神厲害得多,福神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個耍嘴脾氣,玩弄運氣的取巧者而已。


    追著福神提供的線索,我和喬偉到了高雄。通緝犯的身份並沒有給我倆的寶島之旅帶來任何的麻煩,這其中自然有葉塵的功勞在,所謂有錢好辦事,這絕對是現今這個時代的真理。


    葉塵在高雄這邊也有些朋友,他也拜托了他的這些朋友幫忙打聽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高雄哪裏頻發怪事。


    於是,晶鵬公司很快就被我們列入了重點觀察的名單。正巧,晶鵬老板也正在到處找高僧、法師什麽的到公司去驅邪,在得到這個消息的兩天之後,我和喬偉也以陰陽驅邪偵探的身份來到了晶鵬公司幫忙找出作亂的真凶。


    根據晶鵬的老板所說,他之前也請過三個驅鬼鎮邪的人過來,可結果不但鬼沒被驅走,這些來驅鬼的法師反倒是一個個的遇了險,有兩個被嚇跑了,還有一個在公司裏設法堂的和尚直接就被釘死在了牆上,現在是警察找不到凶手,驅魔的人也不敢過來,公司裏更是鬧得人心惶惶,許多人都不敢再來上班了。


    晶鵬公司的情況我在來之前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從進樓到現在我在公司裏見到的人總共不超過二十個,而其中的女性隻有一個,現在她也正跟我和喬偉在同一間辦公室裏,並且一直用非常敵視甚至有些不屑的目光望著我。


    這個女人名叫張古,今年二十九跟我同歲。雖然半隻腳已經邁進三十歲的大門了,但看長相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而且非常漂亮。她以前做過模特,後來在認識晶鵬的老板後就轉行做起了的創意和策劃,這也是她大學時所學的專業。現在,張古已經是晶鵬的策劃總監,創辦這家公司的人並不是她,可晶鵬能走到今天還真就全靠著張古一個人,說她是晶鵬頂梁柱絕對不為過。


    正因為她的身份,所以今天她也和晶鵬的老板一起接待了我和喬偉,隻不過從始至終她都對我和喬偉態度冰冷,估計她這個人並不怎麽相信鬼神,也可能是對我和喬偉不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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