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說完指了指那小盒中黑乎乎的圓球,又接著說道:“這巫蠱之術本來是古人用來禦敵和防身之用的,可是後來慢慢的演化成一種陰毒害人之術,當年我師父他老人遊曆湘西,偶進一個生苗部落。”


    湘西苗人分為生苗和熟苗,熟苗是指與外界有溝通的苗寨,而生苗一般都是生活在外人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這種苗寨也是最為神秘和詭異的。


    徐言說他師父當年在深山之中誤入那生苗部落,結果那些苗人一看到他就動手,徐言的師父假裝敗退,然後晚上偷偷的摸回那生苗部落,才發現這寨子裏麵居然有好多修習蠱術的巫師,等到徐言的師父轉到這寨子後麵,居然發現了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人骨堆。


    他細細查驗之後,證明這些人都是被人下了蠱毒受盡折磨而死,肯定都是闖進這寨子中的路人。


    看到這情形,徐言的師父恨得牙癢癢,可是這寨子中的苗人有幾百口之多,不可能都殺了,所以他趁著夜色,又偷偷的潛入這寨主的住所,想著把這寨主給殺了,懲戒一下這寨子中邪惡的蠱師。


    徐言師父乃是道家高人,雖說當年他還年輕,可是道法也是極為了得,人不知鬼不覺的就摸到那寨主的房間,將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也不管那些苗人看得懂看不懂,留下一封信,以示警戒。


    可是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這生苗寨主房間的角落裏麵卻是發出來一連串的怪聲,徐言的師父聽到那怪聲,心中奇怪,回頭一看,隻見這房間的角落裏麵放著一口烏黑的大缸,那些怪聲就是在這口缸裏麵傳來的。


    心中奇怪的他返過身,來到那口怪缸旁邊,一把掀開了罩在上麵的蓋子,頓時一股腥臭無比的氣息在這口缸中傳來,熏得的他兩眼一黑,趕緊屏住了呼吸,睜眼一看,這缸裏麵居然放滿了無數種劇毒之物。


    那些毒物裏麵有蛇、蜘蛛、蟾蜍、蠍子……。


    徐言的師父細細的數了一下,居然有一百中之多,都是劇毒無比的毒物,最為奇怪的是,這些毒物現在都已經死了,有的渾身幹奄,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吸得一樣,有的則是被撕扯成一塊塊的碎片,慘不忍睹。


    徐言的師父看到這情形,心中一動,巫蠱之術他也懂得一點,這口大缸分明就是苗人用來養蠱之用,而且這蠱蟲居然有上百種之多,如果練成,這蠱種肯定厲害無比,要是被苗寨中那些邪惡的蠱師拿去,有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想到這,徐言的師父小心的用劍挑開那些死去的毒物,在缸裏麵發現了已經重生,正陷入沉睡的蠱種,將它帶了出來。


    徐言向我揚了揚他手中的木盒,說道:“就是它,這玩意就是師父當年在苗寨中帶回來的蠱種。”


    第一百零五章 血蠶


    我望著那個渾身漆黑猶如乒乓球一般大小的蠱種,隱隱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於是我向徐言問道:“徐師兄,這蠱種是什麽時候帶回來的?”


    徐言剛才說,這蠱種是他師父年輕的時候去苗寨帶回來的,那麽這麽一算下來,這蠱種少說也有幾十年了,可是幾十年過去了,這蠱種為什麽還沒有長成蠱蟲?


    徐言似乎看出來了我的疑問,向我身前湊了一湊,接著說道:“這也就是這蠱種奇特的地方,一般的蠱種將養個一年左右,滴上主人精血,這蠱種就會破繭而出,化作可供人驅使的蠱蟲,師父當年也知道這蠱種是經過上百種毒物所煉化出來的,肯定非同一般,可是誰知道,至從他把這蠱種帶下上,一共八十多年,無論師父往上麵滴多少精血,這玩意依舊一動不動。”


    徐言說到這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後來師父說,這蠱種跟別的有些不同,這蠱是在上百種劇毒之物之中選取,本身就有靈性,可以自己選擇主人,無緣者就是浪費再多的精血也不能將他喚醒。


    後來師父讓山門弟子每人都往這蠱種之上滴上一滴鮮血,可是依舊無一人能將這蠱種喚醒,再到後來,師父索性就把這蠱種丟給了我,可是我把它戴在身上十幾年,依舊沒有找到有緣之人。”


    我望著那小盒子中的蠱種,有些猶豫的問徐言:“徐師兄,我能行?”


    徐言聽了我的話之後哈哈一笑,說道:“天地寶物,有緣者得之,你不試試怎麽能知道自己與這蠱蟲有沒有緣分?滴血認主,如果這蠱蟲吸取了你的血之後能夠破繭而出,那也是你的福緣。”


    聽了徐言的話,我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自己的食指咬破,小心翼翼的滴到了那蠱種之上。


    那蠱種就像一團海綿一樣,我的血剛滴上去,瞬間就被它全部吸收,可是這蠱種卻一點變化也沒有,我有些而灰心的想要收回手指。


    誰知道徐言兩眼卻是猛的一瞪,大聲的說道:“等等!”


    我被他給嚇了一跳,手指還沒有來得及收回,隻聽那徐言手中的小盒居然發出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裂了看來。


    我抬頭一看,隻見那盒子中的黑色蠱種此時不知為何居然裂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那縫隙越來越大,黑色的蠱種一分為二,就像是被刀劈開的西瓜一般,一團血色的如同乒乓球一般的東西,飛快的在裏麵飛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我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手指之上。


    我感覺到自己的食指傳來一陣劇痛,就要揮手將那東西甩落,誰知道徐言卻是滿臉激動地對著我大聲的喊道:“不要動!”


    看他緊張的神情,我立馬停止了動作,緊緊的盯著此時附在自己手指之上的東西。


    隻見那是一隻如同乒乓球一般大小的甲蟲一般的東西,最為奇怪的是,這小東西居然渾身上下都是血紅色的,看上去極為的刺眼,它此時正趴在我的食指之上,嘴巴對準我剛才咬出來的傷口,不停的在吸取著鮮血。


    我有些緊張的抬頭望向徐言,隻見他現在滿臉難以抑製的激動,連胡子都抖了起來,因為激動而有些結巴的說道:“想不到,想不到,這居然是一隻血蠶蠱!”


    我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食指,小心的向徐言問道:“徐師兄,什麽是血蠶蠱?”


    徐言吞咽了一下口水,兩眼放光的望著正在我手指上不停吸食血液的紅色甲蟲,說道:“苗人養蠱,以金蠶蠱為尊,這金蠶蠱身體堅硬如同鋼鐵,而且腳爪鋒利無比,一對翅膀更是如同刀鋒一般,苗人控製這金蠶蠱可以傷敵於無形,瞬間就能在敵人身體之上鑽出一個血洞。”


    徐言頓了一頓,緊緊的盯著我手上的血蠶,接著說道:“世間之人都以為這金蠶是蠱術的最高境界,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比金蠶更為厲害的血蠶,這個種血蠶的身體比金蠶更為堅硬,而且這血蠶天生通靈,比金蠶要聰明的多,甚至不用主人指揮,就能自動護主,沒想到你的福緣當真不淺!”


    聽了徐言的話,我才知道自己這回算是撿到寶貝了,我心中高興萬分,可是望著手上的這個小東西,我還是不由的緊張,向徐言問道:“可是,它現在在幹什麽?”


    徐言哈哈一笑,說道:“剛才你滴血,將這血蠶喚醒,從今之後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現在它算是剛剛出生,你當然要喂飽它這第一頓了。”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是立馬我又想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向徐言問道:“徐師兄,這血蠶要喂什麽,難道它隻喝血?”


    這血蠶一出生就喝血,要是這玩意隻喝血不吃別的,我到哪給它弄這麽多血去。


    誰知道徐言望著我有些怪異的笑道:“這金蠶不是隻喝血,而是隻喝自己主人的血。”


    聽了徐言的話,我差點沒有暈過去,這血蠶剛出來到現在,一直待在我的手指上,不知道喝了多少血了,要是以後要用我的血天天喂它,那我還不被它給吸成人幹!


    徐言看到我的臉色難看,高興地哈哈大笑,向我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這血蠶不過剛剛出生,需要飽餐一頓,所以吸的會多一點,以後這血蠶不用天天喂食,三個月一次就行。”


    聽到這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血蠶不過乒乓球一般大小,三個月喂它一次,這還行,要是一天三頓的招呼,別說我了,估計神仙都頂不住。


    血蠶趴在我的手指之上足足吸食了有五分多種,才振翅而飛,嗡嗡的圍著我不停的飛舞,紅色的身體在陽光下居然微微透明,看上去美麗至極。


    這血蠶圍著我飛了幾圈,然後落到我的肩頭,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就像是在閉目養神一般,我想起徐言剛才說這血蠶天生通靈,能夠知道自己主人心意,於是在心裏麵默默的說道:“起來,再飛兩圈。”


    我在心中剛剛說完,就見肩頭上的血蠶的身子微微一動,我心中緊張又高興,看來這血蠶果真如同徐言所說的一樣,能夠跟主人心意相通。


    隻見這血蠶在我的肩頭微微的直起身子,可是並沒有振翅而飛,而是向著我抬起頭,用一雙如同小米粒一般大小的眼睛望了我一眼,有些意興闌珊的又趴下身子,一動不動,似乎它覺得我剛才的命令簡直無聊透頂,懶得配合我。


    這血蠶的表現讓我有些尷尬,徐言仿佛看出來什麽一般,說道:“這血蠶通靈性,跟人一樣有自己的思維,你最好跟它好好地溝通一下。”


    徐言說完,走到火堆旁,拿起一支烤好的野雞吃了起來,隻是他這人有潔癖,吃起東西來慢條斯理,尤其是撕扯雞肉時翹起的蘭花指,更是看得我渾身惡寒,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趕緊帶著血蠶,跑的離他遠遠的。


    我坐在草地上,將肩頭上的血蠶捧在手心裏,這血蠶似乎極為的慵懶,任憑我把它拿下來,居然一動不動。


    我望著手中的血蠶,突然心血來潮,想起小時候把烏龜給翻過去,它就不能翻身,這血蠶雖說個頭小了一點,身材倒是跟烏龜很像,我輕輕地用手指一撥動,這血蠶就給我翻了過來。


    沒想到這血蠶看上去肥肥笨笨的可是身體卻靈活的很,我剛把它給翻過去,它的身子一動,立馬就翻了回來,小小的腦袋伸的老長,口中發出微弱的吱吱叫聲,似乎在表達對於我無聊行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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