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矮冬瓜一臉困惑,我也覺得奇怪,再從他手裏接過紙片來看。上麵真真切切的有圖有字,他怎麽就看不見呢?


    怔了怔,之後我想了一下,這也許就是我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矮冬瓜是普通人,怎麽看得到紙片上的奧秘?


    “行,沒有就沒有吧!”我把紙片重新放回這部破書裏,再放在神案高處,然後把神案上的一摞紙錢刻意的挪動一下遮蓋住破書,這才起身出發去找哪位出現在學校裏扛鋤頭的老爺爺。


    找人不是想象中那麽容易,怖寒鎮說大不大,說小不接近有萬餘人。


    還有就是,那位扛鋤頭的老爺爺隻是跟我們一麵之緣,我們不知道他的姓名住址,怎麽找?


    不管了,我是李常水的孫子,李家陰陽師後代,不能坐視不管所要發生的可怕事件。必須盡快找到那位老者,再從他口裏打聽關於塗家廟小學校的真實情況。


    我蹬的是老爸那輛車,鏽蝕斑斑的輪圈上纏了不少蜘蛛網,打飽氣的輪圈硬邦邦的,滾動在地麵發出哐哐的聲音。


    矮冬瓜蹬的是他老爸的自行車,比我蹬的這一倆還破舊,光禿禿的車龍頭連鈴鐺都沒有一個。


    我們倆在經過學校時,都不敢看校門口一眼,生怕看一眼就會被裏麵的什麽東西拉進去那種恐懼心情。


    有想到塗春蘭,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


    塗春蘭家裏的人終於發現她失蹤了,除了去糾纏臭罵靈兒一頓,他們也沒轍。


    靈兒被家裏人軟禁在屋裏,讓她看書。


    去哪找人呢?走完學校的範圍,我跟矮冬瓜都發愁了。


    一起下車來,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中。


    在學校周圍沒有什麽住戶,有也是相隔有幾米遠才有一住家。


    而在學校周圍零零星星有莊稼,其餘均是各種果樹。


    想哪天扛鋤頭的爺爺想必是來鋤草的。


    矮冬瓜不知道怎麽突然想到鄭老師死亡的樣子,他忽然緊張兮兮的對我說道:“沐風,你說鄭老師會不會變成鬼在學校裏徘徊?”


    得,丫的冒出來的這個問題,成功的嚇了我一跳。“屁,說什麽不好說,特麽的你想精想怪的幹毛啊?”


    不過他提到鄭老師,卻不經意間給我提了一個醒,鄭老師跟張阿姨他們之間


    “我們去把自行車寄放在張阿姨的代銷店,順道去問問,看她對那位扛鋤頭的老者有沒有印象。”不得不說我聰明絕頂,一下子就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矮冬瓜最無語,我的話,無論是錯,還是對,他丫的都豎起大拇指讚許道:“沐風,你腦瓜子就是靈活。”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拍馬屁?”我白了他一眼,領頭推起車子就走。


    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伸進一大片茂密的毛竹林中小道狹窄,毛竹遮天蔽日的,這條小道不但陰森光線黯淡還七彎九倒拐的,從這麵進入的人,看不見對麵來的人,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撞到對方,所以我不得不推起車子走。


    林子裏一年四季都濕漉漉的,一些毛竹常年四季照不到太陽,生了一種灰色的寄生蟲,爬滿毛竹要是遇到下雨,這條路簡直不是人走的,深一腳淺一腳都是泥濘。即使沒有下雨,這條路也是坑坑窪窪,溝溝壑壑的很多深淺不一的凹坑。


    在進入毛竹林後,四周的光線頓時暗下來,看濕漉漉的毛竹,纖細的腰肢神展開茂密的枝椏厚厚的毛竹葉子鋪墊在地麵一層又一層,一股股陰冷的風撲麵而來,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感覺,我們是用跑的,車輪子碾在凹坑上,哐啷哐啷的響,抖得虎口發麻。


    怖寒鎮有鬼傳說一點也不稀奇,但是這座毛竹林裏的傳說,真的讓我也感到害怕。


    在很小的時候,大人們就嚇唬我們,要是不聽話,就送到塗家廟小學側麵那座毛竹林去毛竹林有一個專門吃小孩的魔鬼,在慢慢長大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嚇唬小孩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是根據學校禁地邪靈事件杜撰來的。


    好不容易鑽出毛竹林,眼前一亮,籲了口氣這才跨上自行車繼續朝代銷店蹬去。


    張阿姨很驚奇我們居然還記著她的。


    一分錢一顆的水果糖抓了一把給我,抓了一小把給矮冬瓜。


    矮冬瓜看見糖果就像看見金元寶那樣,眼睛發光,忙得忘記說話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在張阿姨的注視下,我小心翼翼剝開糖果,卻沒有馬上吃,而是把來意對她細致的講了一遍。


    “會不會是遊誌良?”


    “遊誌良?我不認識,不過他認識我爺爺。”


    “嗯,他們家有一小片地在學校斜對麵那邊。”張阿姨拿出賬簿,專注的盯著賬簿,手指隨著視線移動,最後盯著一個名字說道:“就是他,還欠我一百多塊錢。”


    “哦。”


    我從張阿姨口裏得知扛鋤頭老農的真實情況。


    老農叫遊誌良,曆來就好那口,睜開眼就是酒家裏沒有酒,就來代銷店賒賬,一塊豆腐幹也可以做下酒菜,一碟泡菜一壺酒,晚上也是如此。


    張阿姨說前不久,遊誌良得了一場大病,人瘦了一圈,精神也沒有以前好了,不知道我們看見的是不是他。


    我很想從張阿姨口裏探聽鄭老師的事,又不好問出口。


    張阿姨暫時關了店門,帶著我們去遊誌良的家。


    遊誌良的家的確貧困,家徒四壁,有倆女兒一個比我大幾歲,一個跟我一般大比我低一年級讀書,看著麵熟,卻從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巧的是,遊誌良不在家,聽他女兒說去外麵碾米還沒有回來。


    他的老婆一頭蓬鬆的頭發,是自然卷那種,長得其醜無比黝黑皮膚,一口的煙牙,說話大大咧咧的跟那些蹲幺妹店子的男人差不多一個德行。


    看見遊誌良的老婆,不得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成天沒事的喝酒。


    剛剛走到門口,一大股刺鼻的臭味撲來,刺鼻的臭味跟我們家茅坑裏的氣味相似張阿姨把我們帶到遊誌良的家,簡單的對他老婆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我在想,一定是臭味把張阿姨熏走的。


    遊誌良老婆一雙浮腫的魚泡眼直勾勾的瞪了我們一下,也沒有喊我們坐,隻是敞開大嗓門直白的問道:“你們找遊誌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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