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秋怡是因為自己兒子出車禍接受不了打擊,才進入精神病院的?”翻看了一會兒裴主任提供的資料,我疑惑的看著裴主任。


    裴主任點了點頭道:“兩年前的時候赫秋怡就是因為這個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這兩年的時間她的病情在精神病院的治療下非但沒有痊愈,反而還愈加的嚴重起來。”


    我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穆成止有關的信息上。


    這份報告是赫秋怡的病情和家庭狀況的報告,關於穆成止的信息並不多。僅說了赫秋怡在兩年前因為穆成止出了車禍接受不了事實患有了精神疾病。


    而這上麵表明,穆成止的的確確已經在兩年前因為一場車禍身亡!


    具體的時間則是,5月22日!


    瑤雨露死後的第二天!


    如果穆成止真的在兩年前的5月22號因為車禍身亡,那麽……我們去譚欣蓮家兩次看到的那個青年又是什麽人?


    他,到底是不是穆成止?


    我們永遠都無法想到,一次精神病院的簡單調查竟然會調查出這麽一件詭異而又恐怖的事情。


    兩年前已經身死的穆成止……又一次的回來了。


    將報告合上,我深吸一口氣雙目的餘光看清楚了身在房間中的赫秋怡。


    她好像沒有什麽知覺一般,被捆綁著的身體一動不動。雙目緊緊的盯著門外,而她盯著的位置卻是我。


    我皺著眉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我發現赫秋怡並非是在看我,而她緊緊的盯著那一個方向注視著。


    我有點兒不解,順著赫秋怡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卻是樓下一處鍛煉身體的設備。


    赫秋怡的雙目一直看著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的移動。


    仔細的盯著那裏看了一下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後,我收回了目光揉了揉額頭衝著裴主任說:“穆成止的確和最近的幾起凶殺案有著關係,我們的調查也沒有出錯。”


    “不對啊……”裴主任迷茫的看著我:“可是穆成止已經在兩年前出車禍身亡,怎麽可能會和幾起凶殺案有關係?會不會……會不會是名字重複?”


    蔣雪在原地走動了幾下,否認著裴主任的話:“我們是根據穆成止的資料調查到精神病院的。所以不可能是名字重複。”


    “那……”


    裴主任欲要開口在說些什麽,卻被我擺手打斷道:“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問題,還需要從赫秋怡查起。”


    我將目光放到被困在房間中的赫秋怡身上,稍微琢磨了一下請求的看向裴主任道:“我們……能不能帶赫秋怡出去走走?”


    “不可能!”裴主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我這看似很是無理的要求:“赫秋怡是我們精神病院的重點病人,能讓你們見她一麵就已經看在了你們是警察的份上,要是換個人說什麽也不行。現在你們要帶她出去,完全不可能!”


    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過分,但是從門被打開到現在赫秋怡一直表現的很安靜,而且雙眼還不斷地看著屋外,腦海裏明顯的有著對外麵世界的渴望。


    我瞟了一眼屋裏的赫秋怡,然後很客氣的衝著裴主任說:“裴主任,我也是學醫的人。我們也知道患有精神病的人神誌不清的同時還會攻擊傷人,但是我能從赫秋怡的雙眼中看出她對外麵世界的渴望,而且我們也想早點搞清楚案子的原由。所以,還請裴主任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裴主任的麵色有些難看,能夠讓我們和赫秋怡接觸我想他就已經盡力的說服了自己,而現在我卻提出帶著赫秋怡出去走走,這在裴主任的腦海裏完全的不可能。


    但是現在幾起凶案都擺在我們麵前,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事情就得從赫秋怡下手。這一點不需要我們說,裴主任就很清楚。


    蔣雪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但是這麽長時間的接觸他們也都了解我的為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提出來。


    “裴主任你不用擔心,我們是來查案的,所以這期間出了任何的閃失我們都會承擔。”蔣雪沉吟著替我說了句話。


    裴主任糾結的背著手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歎口氣道:“帶赫秋怡出去可以,不過我有三個要求。”


    “第一,不能走出精神病院、第二,出去之前要給赫秋怡帶一陣鎮靜劑、第三,全程都需要我們的工作人員看護著!”


    裴主任的要求並不是太無理,我們都能夠接受。


    在我們點頭應下來之後裴主任就讓人給赫秋怡打了一針鎮靜劑,打鎮靜劑的期間工作人員將赫秋怡病房的門給關上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發現,一直都很安靜的赫秋怡卻是又一次爆發出令人感到恐怖的症狀。


    她不斷地嘶吼著,發出讓人聽了感到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樣的情況直到工作人員為赫秋怡打完鎮靜劑,打開門之後才緩和下來。


    看到這,我更加的肯定赫秋怡心裏有著對外麵世界的渴望。我發現她隻要看到外麵的景象,就會變得異常的鎮定。


    注射完鎮靜劑之後赫秋怡表現的極其安靜,若是我們不知道赫秋怡之前的情況肯定會以為赫秋怡是一位正常人。為了保險起見工作人員用繩索將赫秋怡的上身牢牢地困住,讓她全身僅僅隻有腳才可以行動。


    出了病樓我們與同赫秋怡一直行走在精神病院中,我不斷地指引著赫秋怡的方向,將她慢慢的帶到在樓上她看著的方向。


    這期間,我仔仔細細的注視著赫秋怡的一舉一動。


    我發現在出了病樓之後赫秋怡的表麵情緒沒有任何變化,相比之下還比之前要呆滯許多。不過我清楚這些都是鎮靜劑所導致的。


    隻是,就在我與她對視的時候卻發現赫秋怡的雙眼中有著朦朧的淚水流出。眼裏充滿了欣慰,不僅如此還能看出不少的心痛。


    蔣雪的比較急躁,跟著走了一圈之後就有點兒受不來了,不斷的衝著我使眼色。讓我快一點兒。


    我沒有搭理蔣雪,繼續帶著赫秋怡緩緩的行走著。


    精神病人的情緒很容易失控,前一秒或許他笑容滿臉,但是後一秒就能變得青麵獠牙。根本無法揣測他們的心思。


    我隻能從赫秋怡的雙眼看著她的一點點變化。


    這般漫無目的的閑逛一直維持了接近二十多分鍾的時間,我緊盯著赫秋怡的雙眼,發現她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絕望,也沒有了那種欣慰。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停住了腳步。


    赫秋怡根本沒有在意我,依然晃晃悠悠的朝著前麵走去。


    兩名工作人員見我停下就強行的將赫秋怡壓製住,不讓她繼續前進。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赫秋怡,問出我們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穆成止……到底死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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