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有什麽可隱瞞的?”我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在沙發上摸出香煙放在嘴角點燃慢悠悠的抽起來。


    秋思水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即又一次變得從容不迫起來:“我沒有打算隱瞞!”


    “證據就在這裏您還說自己沒有打算隱瞞?”


    或許是因為我們知道張陽榮已經死了,秋思水不知道的緣故,所以我們的表現都有些激烈。


    秋思水皺著眉看著我們說:“孤兒院這三個字不是說說就算的,我們這裏承接無家可歸的孩子同樣也提供許許多多的人來這裏接走並且領養一個孩子。我這算是隱瞞麽?”


    秋思水的回答很是合理,合理到讓我們啞口無言。


    畢竟我們先前並沒有問過張陽榮的事情,也沒有提到過張陽榮被殺的事情。


    “領養孩子的家長多少都希望孩子忘記孤兒院的事情,並且還讓我們不要對外聲張,這件事的情都很是合情合理,我們基本上也都會答應這樣的條件,這畢竟關係到了孩子的日後生活,所以……我這不算是隱瞞!”秋思水理直氣壯的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張陽榮已經……”趙繼佑想要說話,卻是被梓依一把捂住了嘴巴。


    秋思水茫然的看著趙繼佑問:“張陽榮現在怎麽了?”


    “沒……沒事兒。”梓依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繼佑。


    秋思水大為不解的問:“那你們為什麽要調查張陽榮?”


    “張陽榮和另外一起案件有些關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並不知道張陽榮是一名孤兒。”我一筆帶過的解釋了一下,然後皺著眉冷靜的問:“張陽榮既然是孤兒,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關於張陽榮的信息?”


    “陽榮……”秋思水喝了一口水將水杯放下,躊躇了一會兒道:“陽榮之所以來到孤兒院那是因為他是被遺棄的孩子。”


    “第一次見到陽榮的時候是在山下的街道上,當時陽榮不過才四歲。那時候是冬天,還下著雪,陽榮穿的非常單薄,見到他的時候我是去山下買東西,當時見到陽榮陽榮就獨自一人坐在馬路旁,凍得瑟瑟發抖,我去買東西的時候見這孩子可憐於是就給他了一件衣服,我原本覺得陽榮的父母就在這附近的,所以沒有多想。但是等我采購物品回去之後還發現陽榮獨自一人坐在馬路旁,我心裏好奇就問陽榮他的父母呢,陽榮告訴我說父母去別的地方了,答應了要來接他的,我信以為真隨意問了一句陽榮他的父母什麽時候走的,陽榮卻告訴我說他父母走了已經有兩天了,而陽榮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和父母分手的地方,可惜的是一直沒能等到父母歸來。”


    秋思水歎息道:“我想可能是陽榮和父母走丟了,所以就帶陽榮去了警局,但是……但是警局裏卻沒有人報案孩子失蹤,警察去調查線索,就將孩子寄存到我的孤兒院,孤兒院幾十張嘴等著吃飯也不差陽榮這一個,所以我就讓陽榮住在了孤兒院裏,但是一天過去了,一月過去了,依然沒有陽榮父母的消息,直到一年過去了,還是沒有陽榮父母的消息。”


    “那時候我才知道陽榮不過是被拋棄的孩子,我問陽榮叫什麽,陽榮就告訴我說他姓陽叫榮,從那之後陽榮就一直呆在我們孤兒院裏。”


    秋思水眼裏充滿了回憶,笑著的同時眼中閃現著淚花:“陽榮這孩子非常非常的懂事,他來孤兒院不過一年的時間,那時候他五歲,五歲的年紀卻從來不與其他孩子掙玩具,還總是和別的孩子一起玩,當時我們還說陽榮雖然才五歲,但完全就像是十多歲的大哥哥大姐姐陪著他們一樣。”


    “那張陽榮是什麽時候被領養走的呢?”梓依輕輕的問。


    秋思水歎了口氣說:“陽榮是十年前被領走的,那時候陽榮七歲。領養陽榮的叫張海生,當時是我們市裏麵有名的企業家,不過好像是因為和他相處十多年的妻子因病喪生的原因一直沒有孩子,海生這個人心地善良,他妻子走了他就沒有另娶,但是也不能一直沒有孩子,所以就想來我們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


    “當時海生來領養孩子的時候就說他家大業大,領養的孩子一定不能心術不正,我們孤兒院的孩子都心地善良,我推薦別的孩子給他,他都看不上,就唯獨看上了陽榮,他說陽榮長的非常像他死去多年的妻子。孤兒院的孩子和陽榮玩的非常好,我們也不舍得讓陽榮走,但是一想到陽榮能夠過上好日子,我們也就釋然了。”


    “海生觀察了陽榮很長一段時間,最終決定領養陽榮。陽榮走的那天沒哭沒鬧,靜靜的跟著海生走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當天走了以後陽榮又一次回來了,據海生講陽榮是偷偷跑回來的,他放不下孤兒院,也不舍得孤兒院。”秋思水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淚水道:“海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孩子是在孤兒院領養的,所以就告訴我們以後不能讓陽榮回來,但是孤兒院這地方陽榮呆了一兩年的時間,也都產生了感情,怎麽能說分開就分開?”


    “最後無奈下還是我狠心大聲的喝止陽榮高速陽榮以後永遠不要回來了,從那以後……陽榮就真的沒回來過。”


    我從口袋裏拿出餐巾紙遞給秋思水輕聲安慰了兩句。


    秋思水用紙巾擦了擦眼淚說:“這種事情很常見,我也見怪不怪了,現在想想這孩子我也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


    聽了秋思水的話我們四個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誒,對了,昨天晚上海生還來找過我,說讓我不管如何都不要告訴別人陽榮是在我這裏領養的,就說是他自己的孩子。”秋思水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告訴我們。


    我們幾個微微一怔,驚訝的問:“張海生昨天晚上來這裏找過你?”


    “是的。”秋思水點了點頭說:“他來找我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說無論誰問起來都不要告訴孩子是從你們這裏領養的,說是他親生的。”


    “他就說了這一句話麽?”我皺著眉問。


    秋思水想了一下回答道:“他當時來的很匆忙,就跟我說了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就又匆忙的離開了。”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皆是不明白張海生為什麽要去刻意的隱瞞張陽榮不是他親生兒子這件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害怕外麵有傳言那張陽榮死的事情恐怕也包裹不住,到了那個時候還有什麽比張陽榮死亡更具有毀滅性的傳言呢?


    “對了,張陽榮身上有沒有紋身?右腿的位置。”


    第012章 失蹤


    “紋身?”秋思水不假思索的開口道:“不會,陽榮身上怎麽可能會有紋身?陽榮這麽聽話的孩子,是不會去紋身的。”


    我笑著說:“我們沒說張陽榮去紋身,而是想知道您在接觸張陽榮的時候張陽榮身上有沒有什麽紋身的標記?”


    “沒有。”秋思水皺著眉頭想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定的搖頭道:“沒有紋身,我在第一次見到陽榮並且帶他到孤兒院洗澡的時候就沒見到過他身上有紋身。”


    “那胎記呢?有沒有比較明顯的胎記?”梓依有些不願放棄的疑問著。


    秋思水再度思索了一番然後還是茫然的搖頭說沒有。


    雖然沒有問到我們想要了解的內容,但是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告別了秋思水我們幾人走出了房間,秋思水想要送我們卻讓我們謝絕了。


    我們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沉默不語的走到了那棵許願樹旁。


    “張陽榮十年前許願說自己想要有很多很多的錢,甚至兒戲道吃錢睡錢,而如今他卻是……”我拿著那根紅繩皺著眉頭看著矗立在我們麵前的許願樹。


    “而如今他的願望達成了!”


    我苦笑著將紅繩收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這會不會是一種詛咒?”


    我也就是隨便那麽一提,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趙繼佑他們三人都選擇了沉默。


    “詛咒……”趙繼佑歎了口氣侃侃而談道:“詛咒這種東西真的存在,不過詛咒卻是有著兩種版本,一種是《聖經》中所記載的傳聞,另一種則是……”


    聽趙繼佑這麽一說我反而還有些好奇了,催促著他快點說。


    “還有一種應該是邪術吧。”說話的不是趙繼佑,而是站在一旁的梓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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