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麽一問的時候,發現幾人臉上神色都十分古怪,我更是擔憂起來:“怎麽?她出什麽事了?”


    “好端端地,你怎麽問起喻虹來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半晌後,倒是楚卿坐了過來,很溫柔地詢問我。


    “就是,你難道會不知道,喻虹她……”天貓才嘟囔了一半話,就被羅繁雨用手遮住了嘴。


    “她怎麽了?”看幾人神色不對,我知道喻虹肯定是出事了。


    “你好不容易醒過來,等喝完藥我們再細談,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楚卿看著我欲言又止。


    “好吧,那你們總得告訴我,那老頭呢?他又去哪了?”我耐著性子繼續問道,反正喻虹的事早晚也能弄清楚。


    第九十章 手機上的錄音留言


    我這麽一問以後,發覺楚卿臉上的神色更怪異了。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麽?”天貓的臉上明顯透露著懼意,一旁的羅繁雨倒相對正常些地問出了口。


    “我當然記得,怎麽了?”看他們幾個的神情,我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你看看窗外吧。”羅繁雨盯了我半晌,這才指著窗戶示意我先看看來。


    我狐疑地撐起半個身體,掀開了懸掛在床頭的窗簾,向下望了去,映入眼簾的是,圍繞在屋子四周的竟然是一望無垠的湖水,湖水泛著黑色的波紋,即使現在是白天,也帶來一股異常的詭異。


    “怎麽回事?”我愣住了。


    “你再仔細看看。”羅繁雨提醒我道。


    外麵的天氣下著綿綿的陰雨,在羅繁雨的示意下,我注意到一望無垠的湖水上並不是什麽也沒有,大概在離屋子十米遠的地方,我看到湖水上漂浮著一具屍體,由於距離過遠,加上我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於是,我一臉凝重地問道:“老頭死了?”


    在一旁的天貓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告訴我,我看到那具在湖水上漂泊的屍體是喻虹,至於我口中說的老頭,根本就沒有這幢建築物裏出現過。而喻虹是和我一起在水裏被發現的,據說當時我和她相隔不足三米遠,但怪異的是救了我以後的他們,卻始終無法靠近喻虹的位置,最終隻得作罷。


    “我睡了多久?”這次我是轉向楚卿發問的。


    “兩天多了。”楚卿看著我答道。


    “你是怎麽出來的?”我記得自己去接楚卿前,她並不在小屋裏,剛剛通過他們的對話,我隱隱約約覺得,也許我的經曆與事實上發生的事有所差距。


    “是你來接的我啊,你不記得了嗎?隻不過當時你把鐵門打開後,就急匆匆地跑開了,任憑我怎麽在後麵追著你喊,你也不回應我,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楚卿眼底的擔心倒是真的。


    “就是,我和他聽到楚卿的尖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結果跑到門外,就看到你頭也不回地進了鏡像迷宮。”天貓似乎也是心有餘悸的模樣。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羅繁雨一臉探究的望著我。


    我思考了一下,沒有將我之後發生的這一段離奇遭遇,告訴他們。而是對他們稱,自己身體還很疲累,想要多休息一下。我的態度極其明顯,就連一向不怎麽會想事的天貓也看出了端倪,他還想說點什麽,卻被羅繁雨給拉了出去。


    在門被關上的一刹那,我清楚地聽見羅繁雨的聲音,說他們幾個就在和我同一層的其他房間裏,讓我要是有什麽事,就吼一下即可。


    我看得出來,在這段我不的時間裏,羅繁雨已經成為這幾人的領導者。當然這並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關心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喻虹會死,為什麽建築物周圍全是黑色的湖水。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們幫我換過了,我瞄了一眼,被換下來的衣服正堆在一個桶裏,於是我走了過去,在裏麵翻找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麽,為什麽要去翻找,隻是一種潛意識的動作。


    很快,我在這堆衣服裏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我的手機,上麵滲著水珠。我拿起來擦拭幹淨後,赫然發現手機上的時間居然能動了,並且在手機裏我還發現了一段錄音留言。


    號碼是四個星星符號,估計發送留言的人並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於是我又躺回床上,尋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按下了收聽鍵。


    下麵所講的便是這段錄音留言的內容,文章中的‘我’就是他本人的:


    我是一名醫生,但同時我也懂得陰陽之術,因為不久前,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有陰陽眼。我現在要說的是我一個比較特殊的經曆。


    因為我也是學醫的,經常幫身邊的人看點小病。家裏的親戚有了病,也會叫我去幫著看看。


    有一回我一個舅舅病了,他是我家中最小的舅舅,才三十多歲,居然頭暈眼花一個多月,都沒有好轉。


    醫院也是折騰了好一番,先是說他是身體有炎症,後來又說他是大腦不好什麽的,結果片子也拍了,也做了例行的檢查。後來什麽鼻竇呀什麽的,都檢查了,就是每個準確的判斷。


    最後醫院給出的答案是,神經衰弱。就叫他每天睡覺,吃點補心補血的藥,好好休息之類的。


    我去了之後,就發現了一點問題,他所服用的藥上麵都帶著點不好的東西的痕跡,也就是說,被鬼物之類的摸過。這件事屬於正常的範圍,醫院本身就不幹淨,有個把神馬屬於正常現象。


    其實醫院有這類東西很正常,人要不是倒黴到了極點,這點東西本來不足危害,要是有重病的病人,就要注意了。我當時沒有在意,就送了舅舅串無患子的念珠,叫他隨身帶著。


    我從醫院回去過了三天,我媽就給我打電話了,而且是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說我舅舅突然心跳的厲害,前臉也跟著疼,要死要活的,非得風吹著臉才能舒服。


    醫生給他做檢查,說是哪都沒毛病。我姥姥他們一家子都因此炸開鍋了,我大舅,我大姨什麽的,一幫親戚趕奔醫院。我到了之後,還是沒看出什麽異常來,雖然當時我舅舅的藥上還是有被鬼物摸過的痕跡。


    我問他無患子放哪了,他說上了趟廁所,就找不見了。我一想,沒準真是跟這個東西有關係,就跟我媽說了,我給我舅舅陪床,陪晚上那一班。我媽他們以為我雷鋒附體呢,就同意了。


    結果到了晚上,第一天沒什麽事,搞得我以為自個兒弄錯了呢,第二天的時候,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來了。挺奇怪的,它們也不找別人,就找我舅舅,圍在我舅舅周圍轉悠。


    我當時都嚇愣了,倒不是說沒見過鬼怪紮堆兒的情況,主要是我舅舅這樣的人,他這人特老實,而且特勤快,平時不找誰不熱誰的,現在害怕狗呢,他怎麽可能惹上這種東西呢。於是我就等鬼物們散了之後,把我舅舅的藥拿走了,把這事打電話跟我媽說了。


    我媽還是很相信我的,就跟我舅媽說了,在家裏我舅媽是領導,我舅特別聽她話。後來我舅舅就換了家醫院,我又去陪床,他就沒什麽事了,沒多久就出院了。


    我當時特別多事,還特地跑去那家醫院,去看那個床位,結果我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房間隻剩兩個床位了。我舅舅睡得那個床位不見了,我就問臨床的人,出什麽事了。


    臨床的是一個特別貧的東北大媽。就跟我說,我舅舅走了之後,就進來一個小姑娘,得了一種絕症吧好像,反正是一種慢性的病,挺要命的。本來小姑娘都快好了,結果住了一天,就惡化了,全身疼,哭喊的要死要活的。後來沒幾天人就去了,醫院就把這個床位撤了,具體為什麽她也不知道。


    聽到這裏,錄音就沒了,整個聽起來倒有點像講的鬼故事,如果此時有台電腦,上去找開網友搜索一番,這種故事呀,經曆什麽的特多,實在倒看不出有什麽稱奇的地方。


    要真想說點什麽,不外乎就是通過這段錄間告訴我們,凡是不太嚴重的病,如果長期看不好,就趕緊換醫院,不要賴在醫院,沒啥好處。這是出於兩方麵的考慮,一是可能有東西,二是醫生的用藥思路已經固定了,他看不好你,你就換一個醫生。否則跟定了一個醫生,他給你一直拖,反而會出大病。


    我原本精神就不太好,聽完這段錄音精神就更不好了。我原以為這段錄音是跟喻虹或者跟羅繁雨他們看不見那老頭兒有關的一個線索,結果完全就不是那麽一回事。我索性又縮回被窩裏,繼續睡覺。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窩在床上聽錄音那點功夫,楚卿、天貓和羅繁雨已經在另一間房裏,為我的事炸開了鍋。這當然是後話,反正當時的我除了頭痛得想睡覺以外,什麽也不想去想,反正天塌下來的話,還有外麵那三個人呢,再不濟也有個羅繁雨啊。我可沒忘記,那神馬夢裏的老頭兒告訴我的話,據說這小子也是來曆不明得很,非仙即妖。


    想到此,我嘴角居然露出了笑意,而後美美地睡了一覺。期間還夢起了幼時的一件往事,這件往事已經很久遠了,久到我都差不多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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