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薇麵容惶恐,不過在她的手剛剛接觸到卡賓槍的瞬間,整個人好像重新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一般,精神飽滿起來,將卡賓槍抱在懷中,甚至都沒有刻意去瞄準,便扣動扳機,打中了一隻正準備將竹竿般枯瘦手臂砍向楊開的人麵蛛,而且這一槍,正打在人麵蛛的後背麵門上。


    突如其來的嘶鳴聲,將正專心解決前麵一隻人麵蛛的楊開,給驚得彈跳起來,轉過身看著抓著卡賓槍瞄準自己,槍口似乎還冒著濃濃黑霧的劉雨薇,明白了怎麽回事,衝她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讚歎道:“好樣的。”


    劉雨薇也是驕傲的笑了笑,然後端著槍獨自前進,斃掉任何一隻來犯的人麵蛛。


    “我去。”和楊開並肩作戰的九筒看到用槍這麽熟練的劉雨薇,出聲感歎道:“現在的女人都怎麽了?比男人都會打手槍。”


    “別那麽多廢話。”楊開顧不上和九筒說講這套葷段子,小聲罵了一句,順手反刺,將一隻人麵蛛的後背給捅出一個窟窿眼之後,便踩著他的後背,雙腿用力彈跳。


    隻有五米的距離,被他這麽用力一彈跳,輕鬆越過。


    他的身體安安穩穩的落在了蛇黃的防護圈之內。長長的喘息了一口。


    此刻,也隻有九筒一個人被包圍在人麵蛛的包圍圈中了。


    “喂,喂,你們可真是忘恩負義啊,快點來救我啊。”九筒聲音有些慌亂的大聲講道:“劉雨薇,快點開槍啊,我快頂不住了。”


    這些人麵蛛似乎也有智慧,知道九筒可能會是他們唯一可能吃到嘴的食物了,所以都力爭起來,剛才還圍堵在蛇黃圈子周圍的人麵蛛,也都放棄了楊開等人的防護圈,轉而來準備從九筒身上分一杯羹。


    這下,可讓九筒一陣手忙腳亂了,任憑他如何的厲害,也不可能對付密密麻麻人麵蛛的攻擊啊。他不斷的將身上僅有的蛇黃給抖落出來,手中的軍刀也不斷的在四周憑空亂刺。


    若是沒有蛇黃保護的話,他早就已經被人麵蛛給分屍了。


    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刻,楊開也並沒有繼續站在外圍,用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欣賞,而是對劉雨薇講道:“把包圍圈射出一道突破口吧。”


    劉雨薇知道事態緊急,原本心裏也有些焦躁,更何況還是九筒把卡賓槍給自己的呢?當下便是瞄準了包圍住九筒的幾隻人麵蛛開槍。


    隨著幾隻人麵蛛的徐徐倒下,原本防守的無懈可擊的人麵蛛圈子終於露出了破綻,九筒眼神中露出喜悅的神色,大喊了一聲上帝保佑,然後學著楊開的樣子,踩著一隻人麵蛛的屍體,一躍而起,最後成功的降落在了防護圈子中。


    “呼呼,呼呼,劉大小姐,多謝了。”九筒雙臂扶住雙腿,彎著腰氣喘籲籲的休息,顧不上額頭上那一層豆大的汗珠流入身下的泥土中了。


    第一六零章 不死傳說(35)


    “不客氣。”劉雨薇哢嚓一聲,熟練的將保險栓拉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耷拉著舌頭氣喘籲籲的九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趙勇德一邊在獨眼龍的幫助下,將被撕裂了一道傷口的屁股蛋子塗抹上藥水,一邊白了一眼劉雨薇:“大爺我的屁股差點開花,你很樂意看到我的屁股開花嗎?”


    “流氓。”劉雨薇瞪了一眼趙勇德,小聲罵了一句,便不再理會他。


    “別鬧了。”楊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現在他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魂未定中呢:“這些蛇黃終究不會挽救之策,現在趁著他們還害怕蛇黃,趕快打開左殿的入口吧。”


    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子,觀察身後的那塊大石塊。


    “陳老板,您有什麽高見。”看著這塊明顯凹凸不平,似乎經曆過千年風吹日曬而盡顯滄桑的粗糙大石頭,楊開有些失望的歎口氣。


    越是看起來粗糙自然的東西,越是有著精巧的機關,想打開他們是難上加難啊。


    “看,這裏是石門的分界線。”陳天頂的手指輕輕的在石頭上小心翼翼的劃了一道,立刻,滿是灰塵的石頭壁,被他擦出了一道明顯的縫隙,好像一條攀援著的小細蛇。


    “看,其實這道門的分界線就在這。”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指著細蛇中間位置的一道小裂縫講道:“裂縫很小,而且彎彎曲曲,根本不是拉伸的門,而是凹凸進去的門。這次我們就不能用蠻力了,隻能在上麵尋找機關。”


    楊開將腦袋湊上去,目光聚焦在了彎曲的曲線上,仔細的觀察了良久,終於發現了那條彎彎曲曲,看上去就好像指甲蓋在上麵輕輕劃出來的一道窄小裂縫,哭笑不得的問道:“陳老板,這麽小的縫隙,不會就是門縫吧。”


    陳天頂同樣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麽精密的門,的確是很少見。可是從這些珍稀的人麵蛛數量上,我們也能知道,墓主生前勢力的壯大。擁有這麽大的勢力,想要建造一個如此精密的門,也不是不無可能的。而且,這道門的機關肯定掩藏的十分精密。若是一不小心找錯了機關,我們可能會被射成刺蝟。”


    他的手指尖在石門的另一個地方小心翼翼的觸摸著,最後發現了什麽似的,輕輕皺皺眉頭,然後手指敏捷的一彎曲,輕輕的扣了一下。


    很快,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出現在眾人麵前。


    那塊小石子兒的後麵,是黑洞洞的洞穴。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能看到隱藏在裏麵,散發出銀色金屬光芒的物質。


    “那裏麵暗藏的是銀箭,若是我們觸動了錯誤的機關,交錯複雜的銀箭便會從裏麵發射出來,然後把咱們給射成刺蝟。”


    陳天頂的語氣很壓抑,嚴肅,應該不是在糊弄他們。


    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這道墓門這精密,那麽裏麵肯定放了一些貴重無比的東西吧。”趙勇德顧不上屁股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滿臉貪婪的問道。


    “的確。”陳天頂這樣講道:“裏麵葬著墓主的一些陪葬品,比如奴隸,和他比較寵愛的妃子女兒等等……”


    “啥?”聽到陳天頂說的陪葬品竟然是努力和妃子女兒兒子等等,趙勇德的嘴巴可算是張大了,甚至於連口水都從嘴巴裏流出來了:“開什麽玩笑?你說墓主人讓活人給他當陪葬品?”


    “當然。”他點了點頭:“這種祭祀方式,在耶律宗真那個時代十分的流行,許多的王公貴族為了顯示自己生前的富貴,以及死後為了有奴隸服侍他們,往往選擇用活人給他們當做陪葬品。期望他們死後依舊可以服侍他。而耶律宗真,則是那個時代將活人陪葬發揚到頂峰的家夥,據說他將自己最喜愛的幾個兒子都給埋葬在了自己的墓葬中,陪著自己到陰間生活。甚至於還有幾個生前最喜愛的小妾,也跟著他一塊下了地獄。”陳天頂一口氣講完了這些,講完了之後,心中憋屈的一口氣終於鬆弛了不少。


    “啥?”趙勇德瞠目結舌的看著陳天頂,滿臉的不可思議,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下來了:“你說啥?”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聽了,抑或是剛才隻是陳天頂在糊弄自己。


    “你聽到了。”陳天頂懶得再解釋一番,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說,耶律宗真那老東西……讓他的兒子給他陪葬……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妾……俺嘞個娘啊,這耶律宗真咋這麽狠,就算是在現在,地主老財都沒有這麽辦的啊。”


    “沒辦法,當時的人都這麽封建,他們認為死後還有一個世界,他們臨死前能做的,便是盡可能的把這輩子所擁有的,都送到下輩子去慢慢享受。”


    陳天頂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釋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在石板上麵摸索什麽。


    等到終於摸索到了什麽東西之後,緊皺的眉頭才緩緩的舒展開了,嫩白的手指在粗糙的石頭上慢慢的摩擦著,好像是在撫摸女人的皮膚一般的享受。


    華伯濤的嘴巴驚訝的合不攏嘴,他見識淵博,而且對於曆史也是有所研究。可是卻向來都沒聽說過這麽震撼人心的事情。他有些不相信,滿臉質疑的表情開口問道:“陳老板,這些事……您是怎麽知道的?”


    “代代口頭相傳,還有從一些野史書上看到的。”陳天頂漫不經心的回答:“這些你們都不可能接觸得到。因為他們過於殘酷,不便於在史書上記載。”


    講完這些之後,才直起了腰身,長長的舒了口氣,衝華伯濤教授善意的笑了笑:“華教授,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關於曆史的真相,我可以給您幾本野史書。曾經和幾個夥計進了一個秀才的墓葬,從裏麵搜出了不少的竹簡。我知道他們有很強的文學價值,對研究我國古代的曆史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便讓同伴偷偷的把他們給偷運出來了。可是害怕這麽明目張膽的上交政府,會被政府的人責罰,把偷盜出來的東西給交工。這件想為國家民族做點貢獻的行為便一直沒有機會施展。而且竹簡不便於搬運,放到黑市中也沒有幾個人懂得這行,索性就留在家中了。我覺得,以您教授的身份,把這些老古董上繳出去,政府應該不會懷疑您就是盜墓賊了吧。”


    他這樣講道,語氣中滿是悲憤。


    “好,好!”他聲音激動起來,手腳都跟著顫抖:“要知道,對我國秦朝以前的曆史記載最清楚,我們能得知的最真切的曆史,大多都是從竹簡書中得到的。可是因為秦始皇的焚書坑儒,致使記載秦朝以前曆史的竹簡書實在是少之又少,若是果真如你所說,你那裏有一大堆竹簡的話,對國家做出的貢獻,肯定可以包你名留青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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