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各種形容屋子簡陋的詞語,在這一刻都能用得上!


    這哪裏是什麽廟宇,簡直就是一個簡單的小帳篷。


    哦,不,甚至連他們隨身攜帶的帳篷,都比這個小廟宇豪華幾倍十幾倍。


    楊開和張鶴生兩個人坐在一塊,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和緊張,此刻他們正慢慢的將行李給整理在一塊,然後從行李裏麵掏出了幹糧袋,正準備給進來的人分食幹糧。


    他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廟宇內部,斷壁殘垣,弱不禁風,到處都是破敗的洞,風聲從洞口吹進來,發出好像女人哭泣一般的悲涼聲音。


    頭頂是用簡單的茅草鋪就的,不少的稻草都從上麵耷拉下來了,像是頭頂上有一個個女人的腦袋,從上麵垂下來頭發一般。


    房間內隻有一張簡陋的泥床,上麵髒兮兮的。隻能勉強坐三個人。


    不過石頭可沒閑工夫和他們擠在一塊,而是在一個看起來不是很破敗的角落坐下來,將行李放下了,然後看著人一個個的走進來,觀察他們那副嫌棄的表情。


    “大家都找個地方休息下吧,吃定幹糧,好好補充一下體力。”楊開看到華伯濤教授走進來,急忙讓開了個座位,讓華伯濤教授躺在了泥床上。上麵已經被簡單的鋪就了一層幹稻草。


    華伯濤教授若是倒下了,他們的行程也會受到很大的阻礙。他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便聽說過著名的木桶理論。


    木桶裏麵能盛多少水,是取決於最短的那根木頭的。


    同樣,隊伍的行進速度,是取決於速度最慢的那個人的。


    他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些幹糧之後,又喝了一些水之後,眾人之前慘白的臉色,才逐漸的恢複了過來。不過臉上的疲憊,還是很濃厚!


    “陳老板。”楊開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陳天頂,開口講道:“現在,您可以把您的故事說出來了。”


    陳天頂聽到楊開喊自己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楊開看了良久,似乎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無盡的勇氣一般,堅毅的點了點頭,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做的更舒服一下,腦袋緩緩低著,壓低的聲音,陰沉,顫抖:“其實,我們遇到的,是狐仙廟。”


    “狐仙廟?那是什麽?”眾人都好奇的開口問道。


    “所謂的狐仙廟,是我之前未曾和你們透漏的一道危險關卡!是除了獵人墳,雪狼湖,戈達拉林場以外,大興安嶺百年一遇的第四道關卡。我本以為撞見的幾率極低,但沒想到,我們還是遇到了。哎,天意啊,絕對是天意。”陳天頂仰起頭,仔細思考了好半天時間,竟然在接下來很長時間,一句話都沒講出來,隻是仰頭歎息。


    “哦?第四道關卡?”楊開滿臉疑惑的看著陳天頂:“你的意思是,他和獵人墳等都是同一性質的關卡?”


    “不。”陳天頂的頭用力的抬起來,骨頭發出哢嚓一聲,響亮刺耳:“我的意思是,狐仙廟,是所有關卡中最為凶險的一關,因為這道關卡實在是過於危險,所以百年難得一遇。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我們還是遇到了。”


    “恩。”楊開點了點頭,他大概也明白了狐仙廟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了。


    “不過,我還是很奇怪,陳老板,您之前口口聲聲說,是他們來找你了,他們四個人來找你了,這句話又是怎麽解釋?”


    因為之前陳天頂發狂的時候,眾人並未跟著楊開進入廟宇。所以在楊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都感覺到疑惑了,他們也很奇怪,陳天頂為何會說出這句話。


    “他們四個人,是我的四個患難之交,我們曾經在附近盜墓的時候,便無意間闖入了狐仙廟之中。”


    講到這裏,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便後仰著身子,將頭高高的揚起,臉色有些陰沉不定的盯著頭頂上的那一片天空:“都怪我啊,都怪我。”


    第二零七章 月黑之時(15)


    眾人麵麵相覷,不過並未講話,隻是安安靜靜的等待著陳天頂的下文。


    等到陳天頂的情緒,終於有所緩和的時候,這才一字一語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七年前,陳天頂曾經組織過一次盜墓活動。而隊伍的其餘四名成員,全都是自己的罹難之交,曾經他們出生入死,有禍同當,結下了深厚的輕易。


    可是,那次的盜墓活動的艱難程度,遠遠超出陳天頂的計劃範圍之內,他們在遭遇了一連串致命的危機過後,再次遇到了這狐仙廟。眾人並未放在心上,因為和前幾次一樣,這狐仙廟就是一道普通關卡而已,可是,萬萬沒想到,在進入狐仙廟之後,那四名患難之交,情緒忽然集體失控,他們好像是一隻隻喪失了思想的僵屍一般,攻擊著彼此,一副要把彼此的身體給奪走的架勢。


    我看到這幅場景,想要攔住他們,卻根本來不及了,因為他們互相之間,用洛陽鏟刺入了彼此的身體,四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血流盡而亡,一個都沒有存活下來……


    雖然故事很簡短,不過當陳天頂努力講完的時候,時間好像過去了大半個世紀,他的臉上,明顯比之前滄桑了不少。


    甚至連眼角的兩行淚水,也不知什麽時候匯聚成了一條小河,不間斷的流了下來。


    眾人聽到陳天頂的故事,也都是麵麵相覷,他們被震到了,為陳天頂這個力氣靈異的故事感到詫異。


    “他們四個人進入墓葬之後,便開始自相殘殺起來?他們為什麽要自相殘殺?難道是,他們看彼此不順眼?或者是內心對彼此都有怨恨?”


    可是,不對啊,陳天頂說他們是患難之交,尤其是他們盜墓賊這種特殊職業的友誼,更是超越一般行業的友誼。因為他們在關鍵時刻,都可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那麽,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他們在進入房間內的時候,竟然瞬間喪失了理智的呢?


    廟宇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壓抑,沒人講話,大家都在沉思著,思考著這一切的可能性。


    即便是趙勇德這種不喜歡動腦子的家夥,此刻也是手抓牛肉幹,甚至忘記了咀嚼,隻是目光有些呆滯的凝望著泥土,好像是在思考著問題的答案。


    “張道長,看來,我們的猜測是沒錯了。”思考了良久,楊開終於還是開口講話了。


    聽到陳天頂這麽講,所有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不明白他這句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他們的猜測?


    “恩。”張鶴生也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是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事。


    “指戰員,你們的猜測,到底是什麽?”九筒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了,開口問道。


    “若是我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那隻狐狸搞的鬼。”楊開聲音平淡的講道。


    “那隻狐狸搞的鬼?”九筒倒吸一口涼氣:“你說的是,那隻和耶律宗真打交道的狐狸?千年狐妖?”


    聽到九筒給狐狸取得這個好聽的名字,石頭打心眼裏對九筒改變了一個看法,看來這小子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白丁嘛,至少還能想出一個四字成語。


    千年狐妖?是啊,用這個成語來形容那隻狐狸,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一隻動物,能精明過人類,那不是妖,那還能是什麽?


    “恩,是。”楊開肯定的點了點頭。


    “陳老板,我來問你。”楊開將目光轉移到陳天頂身上,開口問道:“當初他們在喪失意識,互相殘殺的時候,口中有沒有喊著什麽奇怪的口號?比如……陌生的名字,或者是他們親人的名字?”


    “啊?”陳天頂表情明顯怔了一下,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他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那這麽說來,當初他們是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和念叨過一些奇怪的名字嘍。”楊開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陳天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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