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三哥幹脆咱倆今晚就去吧?”張振此時心頭陰鬱盡去,但在心裏那種總想做點什麽來彌補昨晚自己後退的感覺催促之下,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


    “去哪?”趙三一愣,一時間不明白他說去哪裏。


    “省城啊,以前咱們顧忌著那些修行人不敢去,現在有了這東西,還怕什麽?”說話的張振此時雙眼中已經有興奮的光芒在流轉。


    “你是說……”趙三猛然醒悟,頓時也覺得全身被一種顫栗似的感覺給擊穿。他的雙眼中也有奇異的光芒在閃動。


    “嗯!現在他們又都不在,這麽好的機會咱們怎麽放過?整天討論來討論去能討論出個鳥來,還不如直接動手。”


    一想到自己決定要去做的事情,自來到聊城後被這種平靜憋悶了很久的張振再也沒有了素來的陰沉,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興奮了。


    “這樣怕是不妥吧?”趙三竭力強忍著心頭的衝動,很是無力的企圖冷靜下來。可是他雙眼中那閃爍的光芒,卻已經將他的掙紮和動心袒露的無疑。


    “嘿嘿!”張振罕見的笑了起來,而全身,已經在一種久違了顫栗中繃緊!


    第七十七章 血殺


    “就是五毒降!”


    從接近中午的時候看到羅發榮第一眼起,就已經在心裏出現了的猜疑,終於在經過了一係列的測試和辨別之後,被一臉凝重的韓遠山給說了出來。


    “七大絕降之一的五毒降?”方榕和吳冷泉一聽,麵麵相覷的對望了一眼,知道事到如今,隻有那一個辦法了。


    “沒錯,就是號稱無解的七大絕降之一的五毒降。”精神氣色比上次和方榕見麵相比,好了不少的韓遠山一臉凝重的說到這裏,卻忽然發現麵前這兩個人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既然他們知道羅發榮身中的是號稱無解的七大絕降之一的五毒降,那他們自然也該知道自己並沒有辦法破解。但是為何他們的臉上卻是一副如此奇怪的神色呢?不像是擔心,反倒像是有些不自在?


    “韓老,我記得上次你這裏還有些合藥用的石蜜是吧?”臉上帶著無奈的樣子,吳冷泉說著話,慢吞吞的從他隨身帶著的那個微鼓的包裹裏摸出了一件物事。


    “石蜜?”韓遠山一愣,緊接著看到麵前的出現的東西,心裏一震,臉上也顯露出和方榕他們臉上一樣的表情,有些無奈的問道:“冷泉你會合它?”


    吳冷泉輕輕歎道:“應該沒問題,我見過合它的方子,隱約還記得。”


    “嗯,那你稍等。”韓遠山臉上還是帶著那種奇怪的表情,很快從靠在土炕炕腳的木箱中取出了巴掌大小的一塊紫黃色的東西,遞給了吳冷泉。


    “這就是石蜜?”方榕盡管心裏因為剛才的無奈而很是不自在,不過當他看到這塊紫黃色的東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這就是石蜜,其實不過就是蔗糖提煉出的一種糖晶而已。不過這種能被咱們用上的東西稍稍有些特殊,所以現在還被稱為石蜜。”


    吳冷泉一聽方榕問,就知道方榕沒見過這種被稱為石蜜的糖晶的實物,所以就邊解釋邊給他遞了過來。


    “嗯,這樣看看就好,這樣看看就好。”出乎他的料想,原本有些好奇的方榕往後退了退身子,竟然不想接過來看它。而此時方榕的臉上,出現的笑容也有些尷尬。


    “嗬嗬方榕你這小子。”吳冷泉自然知道他為何會這樣,笑罵著無奈的把手收了回去。


    “嗯,冷泉啊,別說是他,連我都有些覺得難以接受,你要合藥還是去西廂房那裏合吧,我讓韓二過去幫你,完了切記給我打掃幹淨。”


    看到方榕有些尷尬的樣子,韓遠山微微一笑,自從見到吳冷泉拿出了那物事,知道麵前的羅發榮有救的他心裏也輕鬆了不少,再者他自己心裏也確實對即將要出現的東西有些惡心,所以也乘機落井下石。


    “你們……,唉!”看到韓遠山心情不壞的樣子,吳冷泉竟也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搖頭歎著氣出去了。


    方榕也心情大好,趕緊叫王富貴他們把依舊陷於昏沉的羅發榮也抬到了西廂房,然後安排他們回去了。


    等他忙完這些,回到韓遠山的正屋之後,看到韓遠山正在等他。


    看到方榕進來,韓遠山忙招呼道:“來,先坐下來跟我詳細說說昨晚發生的一切,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是落到何等的處境。然後再準備幫我準備法壇,合出的那髒東西盡管有用,但還是需要開壇施法的。”因為忙著處理羅發榮身上的降頭,方榕他們還沒顧得上跟他訴說發生的事。


    “昨晚是……,結果最後就變成這樣了。”等方榕從頭到尾把昨天的事都細說了一遍後,方榕自己的心裏卻開始隱隱有些不自在了。


    因為等現在安靜下來重新一回顧,他發現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過於考慮自己安危合顧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自私了。


    昨晚的河岸邊上,幾乎聚集了自己在聊城內的所有朋友,而在他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收到嚴重威脅的時候,擁有決定性力量的自己卻隻是想著自己的安危和得失,把最凶險的一麵都交給了朋友,現在回顧的時候再仔細想想,如果當時要不是趙三奇跡般的突破,揮刀第二次砍下了那降頭師的頭,一旦等那家夥的頭和身子重合到一處,大肆的施展出他那一身誰都不是很了解的降頭術的話,恐怕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那家夥給幹掉吧?


    一想到這裏,剛才隻是隱隱有些不安的方榕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到了這會,他才完全想明白,昨晚的自己和這些朋友,是如何的幸運和僥幸。因為在昨晚的那場突然遭遇中,那實力忽然大增的降頭師從頭到尾,幾乎就沒能用處他最得意的降頭術,否則,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被自己這些人解決?


    “砍飛的頭能自己接回去?莫非那家夥煉成了飛頭降?”聽他說完後,根本就沒顧上注意他此時心情的韓遠山琢磨了一會,忽然說出了他的判斷。


    因為在他所知的降頭術中,隻有一向被稱為絕降中的絕降的飛頭降才有可能擁有這樣的能力。據說,修煉成飛頭降之後,可以擁有不死之身,這一切正和昨晚那家夥的表現相符合。


    “飛頭降!”方榕一聽這下,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自責得快抬不起頭。


    “傻孩子。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身上背。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有他該承擔的義務和責任。做為朋友,趙三他們也有應該承擔的東西。而昨晚,就是他們承擔起了他們做為朋友的責任的時候。


    “你現在情況特殊,完全沒必要自責。要是心裏過意不去的話,以後做事的時候多承擔起一些就是了。其實,你現在承擔的東西還少麽?”


    發現了他的不妥後,韓遠山轉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在心裏的微微觸動裏,語氣中充滿了憐惜之意的他伸手撫上了方榕的頭頂。


    方榕心裏一陣溫暖,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有個事你的注意,以後不到性命攸關的危機關頭,盡量不要施展玄武門那些東西。否則會很容易惹禍上身。”看到他重新振作起來,韓遠山心裏一寬,不過還是慎重地提醒了一句。


    “玄武門不是已經被滅門好幾百年了嗎?怎麽還會容易惹禍?”方榕在點頭的同時還是有些不解。


    “因為這些天來在他的了解中,發現被視為邪門的玄武門的術法其實除了有些冷僻和不太容易讓人理解外,並沒有什麽特別惡毒或者邪門的地方,和自己知道的朱雀宗術法相比,最多隻是在妖靈、陰魂的收攝和熔煉等方麵涉入的比較深,其他的也並沒有什麽特別讓人不能接受的地方,怎麽會再過了兩百年之後,還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呢?


    “道、巫兩個宗派之間的爭鬥,實質上已成為觀念和行為方式之間的鬥爭,千百年下來,早沒有什麽可以遵循的道理來解釋。再說你忘了讓他們滅門的那個洪荒璽了麽?


    “反正你記住,以後隻要不是生死攸關的危機時刻,千萬不要再像這次一樣輕易施展玄武宗的密法。其實妖雷這種東西,咱們朱雀宗裏麵不是也有嗎?幹嗎非要施展他們的呢?”


    對於方榕的不解,韓遠山也有些無奈,因為在他看來,這延續了數千年的道巫之爭也是個很難理解的現象。


    “我也是不得已才會用玄武門妖雷秘術的,因為以前我修煉咱們朱雀宗的雷法的時候,發現它會減弱我身上五鳳伏魔印的力量,所以當時……”方榕摸著自己的鼻子,有些無奈的進行解釋。


    “嗯,那倒也是。不過你以後還是盡量少用他們的東西就行。起碼在你體內的天妖還沒被你完全融化之前,盡量少用。”


    韓遠山也明白他說的是實情。畢竟方榕身上的五鳳伏魔印封印天妖的重要性,對方榕來說,要比他施展玄門宗的術法可能帶來的後果,嚴重得多。


    “嗯!”方榕認真地點頭,他很明白韓遠山的擔心。其實對他來說,不管是玄武宗的術法還是朱雀宗的秘術,一旦用上,就意味又有棘手的麻煩找上了門,能不用時自是盡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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