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徐蘭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徐澤浩這時走上前去問道:“確定了是你同學嗎?”


    徐蘭“嗯”了一聲,聲音像蚊子一樣細微。這時,她抬起頭看到遠處坐著的張燕,就撒開錢明的手向徐蘭跑去。吳倩看到徐蘭馬上就站了起來,兩人一下包成一團,哭地痛徹心扉。


    “倩兒,她真的死了,我看到了!她的發卡,她的鞋子,她的大紅外套。”


    “蘭蘭,她的臉都變形了都浮腫了,腦袋掉了!腦袋都掉了!頭上還被豁了一道口子!都不像她了,根本不是她!我不信!”


    “倩兒,我看到了,是她,那是我們的小青啊!”


    “啊!刁艾青!”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劃破長空。


    徐澤浩帶兩人去見她們的姐妹,幾個人見麵之後沒說一句話就哭成了一團。當徐蘭把情況在哽噎聲中告訴其餘三位女生的時候,孫倩雪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她想起了前幾天,發生在夢裏的情景!


    “這……這,不會是真的?不……不。”孫倩雪失聲痛哭的說著,然後往後倒下去,所幸旁邊的女生扶住了她。


    “小雪,……別這樣……小青,小青她也不想看到我們現在這樣子……我們要……要鎮靜。”徐蘭安慰道,


    柯潞上去勸幾個女孩,等她們情緒稍微穩定一點之後,徐澤浩和古勝剛就準備去鼓樓分局拿她們的筆錄,於是與分局一同趕來的那位**開車將五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帶了回去。


    在五個女孩離開分局之前,徐澤浩特別叮囑了她們對此事盡量不要跟其他同學聲張,並且表示警方已經派出相關人員和校方進行交涉,並會安排好一切。


    五個女生到了鼓樓分局後直接被分局民警送回學校。


    徐澤浩在一間辦公室裏翻閱著筆錄,而古勝剛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著。


    前天登了報紙,而今天馬上就有人來認屍,現在隊裏已經派人去跟校方進行核實和交涉了。看來真相正在無聲無息地一絲絲逐漸顯露出來,不出問題的話,死者就是刁艾青沒錯。


    “說來也巧啊,”徐澤浩大體翻閱完一遍筆錄之後說:“她們宿舍裏有個女生,也就是徐蘭,她昨天下午獨自出去逛街,回學校的路上看到書報攤就買了份《南景日報》。”


    “怎麽?”古勝剛猛地抬起頭說:“難道你懷疑這個女孩和案子有關嗎?”


    “你不用這麽激動,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很少有大學生會主動去買黨報看的。她當時形容自己買報紙這個舉動用的詞是‘破天荒’,我想也是了,她的口供上寫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買。”


    “昨天柯潞說認屍啟示發在了《南景日報》上,我在辦公室翻了好幾遍都沒翻到。我又想是不是看錯了,於是回家路上又買了份《南景晚報》,結果還是沒有。”古勝剛 說。


    “是在中縫,而且其他報紙上根本沒有刊登。”徐澤浩盯著手裏的資料沒有抬頭。他接著說:“現在的學生,是沒幾個對黨報感興趣的,可她就能連中縫也不放過,順理成章就看到了認屍啟事。根據口供來看,她看完那一小段文字感覺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麽,於是徐蘭就叫來其他舍友一起看,結果越看越覺得報紙上描寫的衣物特征和刁艾青有點相似,當時她們一合計就想來看看。這不,今天就來了。”


    “但是,很可疑啊,”古勝剛歪歪頭說:“首先買報紙的這段敘述有個疑點,照徐蘭的敘述可以斷定她以前沒有買黨紙的這個習慣;然後去認屍這個念頭按道理說也不應該有啊,女生嘛,膽子都小。”


    “紅色,”徐澤浩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這就和紅色外套聯係上了,她們之所以敢來認屍也是因為這些遺物集體出現已經讓她們心裏有底了,她們無一例外的沒穿戴紅色也能說明這點:她們來之前就確定了死的那人是自己的舍友。”


    “恩,對,”古勝剛默默地點頭:“她們幾個很可疑,可能死者的死亡跟她們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不可能認屍啟示一發布她們第三天就來了。她們肯定天天翻閱各大報紙,甚至連中縫也不放過,就等著認屍啟示呢。認屍啟示一發,她們馬上就來認屍了。按常理認屍人一般不會被懷疑的,所以她們…..”


    “你就在那裏放屁!”徐澤浩拿起手中的資料卷起來扔向古勝剛,他終於肯抬頭看古勝剛的時候卻是要罵他:“你這家夥少跟我扯淡!你這不草木皆兵了嗎?這是什麽狗屁邏輯啊?她們一共相處才四個多月,什麽樣的仇恨至於把一個舍友碎屍萬段?她們敢嗎?你就看她們剛剛哭得那樣就可以知道那是真的,雖然她們的恐懼甚至蓋過了悲傷,但那都是真實的眼淚。凡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小子少跟我這兒胡添亂!”


    一席話說完,古勝剛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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