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這可是在幫你的忙呀!你要知道!”劉雲龍停下了手裏的活,掐著腰衝我嚷道。


    “行,你休息,我自己來找!好不?”我才不上他的當,愛找找,不愛找一邊歇著,反正我是不開靈眼。


    “師叔,來我這裏,看看這個!”張山並沒有理會我倆的爭吵,還在兢兢業業地一個個翻著。那些年紀不對和女性,則直接排除掉。


    我走過去一看,胖胖的臉,梳著一絲不苟的分頭,不是我們老板是誰?!


    可能是剛推來不久的緣故,他此時的臉居然還有幾分血色,不像是心梗阻死了,更像是睡著了似的。


    劉雲龍走過來,伸手撥弄了一下他有點淩亂的頭發,說道:“就是他啊?哎呀!這什麽時間送來的?還熱乎著呢!”


    聽他這麽一喊,我和張山對望一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媳婦兒說一早就沒氣了,前後又搶救又拍照的,有熱量也早該散光了,怎麽可能這會兒了還能有熱乎勁兒?


    張山趕忙伸手抓著我們老板的手腕。


    片刻後,他又翻了翻眼皮,抬頭對我說道:“快!幫我把他推出去,推到通風的地方!劉,你去開門!人還沒死!”


    聽到這裏,我哪還多想,趕忙伸手一把抓著擔架車,就和張山往停屍間門口推去。


    劉雲龍早已把門打開,幫我倆一起將我們老板推到了樓外的空地上。


    張山動作到挺麻利,掀開被罩,胸前的衣服,能解的解開,解不開的一律撕爛。很快就把我們老板脫了個光膀子。


    “你還不叫救護車吧,你能治啊?”劉雲龍看著張山要擼袖子上,忍不住問道。


    “這家夥早上就‘死’得怪,怪死法就要用怪法醫!”張山也不和他抬杠,簡簡單單回了一句。


    在我倆的注視下,張山從兜裏掏出一張畫好的符,貼在我們老板的額頭上。


    見我倆疑惑地瞧著他,張山一邊做一邊解釋道:“這符叫‘找病符’,我平時用它給工友們看看身體哪有病,能治的就治一下。治不了的,就讓他們直接上醫院。所以今天帶在身上。趕快找碗水來!”


    “哦!”劉雲龍答應了一聲,就衝回停屍間,因為剛才我們進門的時候,右手邊就是一排水龍頭。


    片刻,這家夥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個飲料瓶,接了大半瓶的自來水,急匆匆跑了回來。


    張山接過水,又抬起手。我這才發現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破了,血流不止。


    一注意他的手,我卻覺得自己的手也有些涼颼颼的。舉起來一看,我的手竟然也莫名其妙的被劃破了,鮮血已經淌了半個手掌,怪不得小風吹來涼颼颼的。


    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傷口,我估計可能是這輛擔架車哪裏有些個刺兒啊什麽的,給劃破了。沒辦法,身邊什麽也沒有,暫時先不管吧,反正死不了人。


    張山此時正把自己的血滴在礦泉水瓶裏。


    “一般貼了這個符,喝上兩口涼水,就能慢慢感覺到自己哪裏不舒服。但你們老板現在神智全無,隻能加點料了。”張山說完又滴了一滴血,把手中的瓶子晃了晃,捏開我們老板的嘴,咚咚咚就全灌了進去。


    片刻後,我們隱約聽到喉頭處有響動,張山趕忙打開手電一照,隻見喉頭處鼓起了一個核桃大小的包,正緩緩向下移動。


    我和劉雲龍看得是瞠目結舌,也不知道這個包裏麵是水還是氣?


    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這個包終於停在左胸心髒偏下一點的地方,不再移動。


    “這是怎麽個意思?”劉雲龍見包不動了,過了半天才小聲問道。


    “不動了,就說明毛病出在這裏。”張山眉頭緊鎖,看似這個情況並不好解決。


    “心髒出毛病了?咱們可沒法治啊!要不通知醫院吧?”劉雲龍也知道這裏不是我們能搞定的地方,建議道。


    反正我是不懂,他倆隻要能達成一致,我隻管出力就行了。


    “在這兒也不是不能治……”張山始終盯著那個包,自顧自得嘟囔著。


    片刻後,他似乎下了決定,抬頭問道:“最近的醫院派車過來要多久?”


    “嗯……最少也要二十分鍾。”劉雲龍想了想,答道。


    “那就是說,來回四十分鍾,再加上搬運什麽的,想要救他,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左右了。”張山抬頭算著時間。


    “差不多,不過人家一抬上車就開始施救了。”劉雲龍先肯定又否定了他的說法。


    “沒用,他這個情況隻能做手術!一個多小時,什麽都耽誤了。”張山肯定地說道:“要想救他,眼前恐怕隻有一個辦法!”


    第十九章 一死一生


    “是什麽?”我和劉雲龍同時問他道。


    “師叔!”張山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臉來,看著我說道:“你要答應我,這次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為了救人一命,可以破例,不過一定要是最後一次了!”


    說完,他從外套的內兜中掏出一個東西,圓圓的,黑黑的,上麵一個眼睛,透著詭異的光。


    “瞳璽!”我看清了眼前的東西,忍不住叫道。


    奇怪的是,我此時的心情,不光是驚訝,竟還夾雜著些許的興奮。


    “你是讓我……”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張山的意思。


    “對!吃了這枚瞳璽,我指導著,你就能救你們老板一命。但是,你要對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吸噬瞳璽,以後永遠不再碰這東西!”張山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為什麽?你總要給我個解釋吧?”我十分不解他為什麽不讓我吸收這個東西,至少目前已經吸噬了三枚,不但沒有什麽副作用,還能提高我的各項身體素質,何樂而不為呢?


    “具體原因,我以後再告訴你。你先記著,一魂一瞳璽,這東西雖然乃陰間之物,但都是善良的思想才能夠形成。你每吸噬一枚瞳璽,就相當於殺了一個善良的人。你忍心麽?”張山看著手中的瞳璽,問我道。


    “啊……”這點我還從未考慮過,但轉念一想,說道:“那當初在防空洞裏,我吸噬了那個男孩的瞳璽,可他不還活著麽?”


    “魂離開身體的時間越長,那麽相對的,其能夠離開瞳璽的時間也就越長。”張山事後聽我說過此事,所以知道我指的是誰。


    “那不對啊,老張,既然瞳璽是魂,善良的代表。那老王應該吸收的越多,就越善良才對,也不算什麽壞事兒啊!”劉雲龍聽我倆說了半天,忍不住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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