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我鼻尖擴散開來,教室裏的同學都跑了上來。


    這時旁邊上課的老師聽到了叫聲,這叫打了急救電話,將袁老師送去了醫院。


    將這事在路上就和來接我的師叔說了,陰龍也趁著我失神,從衣領爬出來,吐著信子點著頭。


    見到路上不少的同學,我忙將這不識時機的主給摁了回去。


    可師叔卻隻是讓我以後見到那小女孩不要再理她,最好是不再去那個小樹林。


    我點了點頭,可她並不是鬼啊,我明明可以看到她頭頂的火炎的。而且她昨天還比我矮一個頭呢,今天就比我高一個頭了,這點認知讓我很不爽。


    師叔說那不是人的火炎,而是鬼靈修行有道的陰火,又指了指腰間,說陰龍最喜食這種。


    不過那小女孩估計也是不得法門,所以才要時不時的吞食還未成形的胎兒,來長進自己的修為。


    沒人給錢,這事我們就不用管了,最近他接了筆大生意,到時完了給我買好吃的。


    其實我有點小傷心的,這是我在學校第一個感覺好點的朋友,而且我還請她吃了根冰棍,她還道了謝謝,不像陰龍一樣每次吃得理所當然還不聽話。


    因為師叔說不管,再加上陰龍最喜歡吃那種鬼靈,所以就算她想對我下手,陰龍也免對付她了,所以我回去也沒和師父說。


    隻是吃完飯,無良師叔以無數零食我和交換,偷偷摸摸的刺破我的手指擠了我兩滴血到一個小水晶瓶裏,樂嗬嗬的走了。


    照常上課,隻是我連吃冰棍的心情都沒有了。袁老師流產住院,我們班沒人管,上課都鬧騰都很。


    我是看不上這一幫還在流著鼻涕學著拚音的同學的,他們鬧我就在書上畫小人玩,要不就趁沒人注意跑到小賣部買點其他的零食吃。


    小賣部看店的老板娘已經有兩個小孩了,大的還是我同學,小的還不到兩歲呢,這會又挺著個大肚子給我找零錢,每次數她找給我的最少。


    我拿了東西一轉身,隻見那個小女孩直愣愣的站在我對麵,指著冰箱抿著嘴。


    想到她昨天拉開袁老師凳子時的樣子,我本來不想理她的,可見她一嘴的饞相,隻得又讓那老板娘給她拿根冰棍。


    小女孩很是高興,拿著冰棍高高興興的就走了。


    可就在我回到教室後不久,就聽到有人來叫我那同學,說他媽媽流產了,讓他趕快回去照顧他妹妹。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腦中轟的一下就出現了昨天袁老師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的樣子,和那個小女孩腥紅的嘴唇。


    下了課,我連書包都沒拿一路小跑著回家,喘著氣的將這兩天的事和正在推著卦的師父說了。


    可師父聽完之後,隻是和師叔一樣摸著我的頭,說這事他不能管,然後就打電話給學校給我請假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袁老師還好說,是那小女孩自己找上的,可那小賣部的老板娘雖說老坑我錢,但流產這樣也太慘了。


    師父隻是歎氣,語重心長的說我還太小,不懂這些。


    那陰龍也跟出來湊熱鬧,學著師父的樣子,一下一下的點著頭。


    我手一巴掌用力的將陰龍那犯賤的腦袋給抽了回去,臉上全是悔意,可師父卻看不見。


    晚上快睡時,我又想將這事和師叔說,可他又接了生意。


    正想著師叔幾乎是用撞的踉蹌著進來了,麵如金紙,嘴角流著黑血,看到師父,嘴都沒張就倒在地上了。


    師父問我是誰,我急急將師叔從地上扶起來,將他的情況和師父說了。


    “將他扶到房裏,將小房間裏最上麵那一格的那根千年茯苓燉了。”師父一蹲下身子把了師叔的脈,就語重氣頗為沉重的交待道。


    茯苓補氣,而那一根千年茯苓師父收了好久,要日後保命用的,這次師叔是要保命了嗎?


    我將茯苓燉好後端進去時,師父正燒符水經師叔喝,聽到我進來,讓我先喂師叔喝下去。


    這時脫了衣服我才看到,師叔身上不少傷口,血跡全是黑色,有的地方竟然還有白白的細毛長了出來。


    我幾乎用灌的將那一碗茯苓湯給灌了下去,忙又將師叔的傷口情況和師父說了。


    “你去磨料糯米漿,再去何伯家將她那隻看門的大黑狗給買過來。”師父臉色發沉,拿出他從不離身的針囊道。


    我這時知道師叔是要保命的了,也顧不得太黑,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將糯米用水泡好。


    再甩開手跑到離何伯家,好說歹說最後給了一千塊錢才把那條大黑狗給牽走。


    可剛走出何伯家,我遠遠的看著並不明亮的路燈下,那個穿著花格子連衣裙的女孩子正笑著看著我。


    這個時候她已經不能稱之為小女孩了,路燈下她的長長的影子不住的扭動拉長。


    我手裏牽著的大黑狗朝那女孩子叫了幾句,可那女孩子一抬頭就隻得嗚嗚的夾著尾巴圍著我打轉,腰間的陰龍很是焦躁,我不知道它是想吃女孩呢還是什麽。


    想到家裏快死了的師叔,我牽著那大黑狗就大步的朝家裏走去。


    那一晚榆樹晚的小巷子靜得出奇,連平時陳阿婆家最愛叫的狗都沒有出聲。


    我將糯米漿磨好,用小水瓢一瓢一瓢的倒進大的澡桶裏,然後去叫師父。


    師父已經用過銀針了,但師叔皮膚還是泛著黑氣,那些白毛迎風就長,師父每隔一會就用神火符去燒。


    聽說我好了,師父似乎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忙將師叔從床上抱起,扔到糯米漿裏,師父又燒了兩張符化水給師叔喝下去。


    我拿著刀看著那隻黑狗,不知道如何下手。


    最後還是我摁著那黑狗,陰龍綁住黑狗的嘴不讓它叫,師父動手才將黑狗無聲無息的殺了。


    接了血,師父讓我看下師叔身上的白毛情況。


    在糯米漿水裏泡著,師叔似乎好一點了,師父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讓我繼續去磨糯米漿,我每磨好一桶給師叔換上一桶,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管。


    而師父又將那些黑狗血全部灑在了老宅的四周,又重新布了符陣,臉色青得讓我很是害怕,隻能努力的磨糯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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