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拿出師父收靈用的符文袋,想將這些餓鬼收進去。卻隻聽見歡呼一聲,那條從鬼靈之後一直纏在我腰上不動的陰龍,猛的朝何家阿哥的頭上撲去。


    隻見它張大嘴一吸,那些餓鬼就像可樂一樣被陰龍吸到肚子裏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陰龍,不是說它最喜食同類嗎?那這些餓鬼?


    不一會陰龍原本有點寬平的身子一下子就變得圓潤了起來,這貨拉了拉蛇身,朝我嘶拉了一身蛇信,兩個黑幽幽的眼洞直愣愣的看著我,又要往我身上撲來。


    我慌忙退了兩步,它以前吃蛇時我們不熟沒辦法躲開,現在熟了我也不怕它,想想它剛才吃的東西,我就滲得慌。


    那貨見我轉動,在何家阿哥頭上調整著腦袋想瞄準我撲上來。我被急得沒法,拉開背包朝它招呼一聲。


    這貨一聽到聲響,背後的鱗片一翻,唆的朝我飛來,正中背包裏。


    我將拉鏈一拉,得意的向師父說道,可話音剛落那包就傳來一陣臭味。


    低頭一看,整個背包都已經完全化了,陰龍尾巴一甩輕車熟路的盤到了我腰間。


    “哈!哈!”師叔指著我手裏的背包大笑。


    我委屈的看著師父,卻見師父也隻莞爾一笑,隻得自認倒黴,陰龍這貨平時打架用不上,欺負我卻有用得緊。


    何伯一直在外聽著聲響,隻裏麵傳來師叔的笑聲,忙拍門問可以了嗎。


    燒了一張化食符混著水給何家阿哥喝下,我就將他交給他老爹了。


    我本來不情願,如果不是何伯當真這麽多鄰裏的麵說是師父饒命,我們才不出手呢,既然現在他兒子沒事,我就當沒有後事要走了。


    可師父讓我拍著我的手,說要斷根。


    見師父濫好人,我隻得不甘不願的牽著師父在他家轉了一圈,終於在他家的茅房邊發現了一團團的黑氣。


    我讓何伯自己挖開,隻見下麵一個紙糊的小人,從麵目上看與何家阿哥不差分毫,活靈活現。


    我當著何伯的麵,將這小人燒了,問何伯最近有得罪什麽人了沒。


    何伯想了半天才拍著大腿說三天前有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苗服的怪老頭找他討一個豬頭,他沒給讓何家阿哥將人給趕走了,問師父會不會是這人。


    我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家夥小氣是連狗麻逼都不放過的人,怎麽可能不要錢給個豬頭給人家。


    可師叔臉上卻猛的一黑,拉著何伯說當真是一個穿破爛苗服的老頭?


    何伯重重的點著頭,嘴裏大罵那人不知好歹,討不東西不給還使壞。


    我正想問師叔怎麽知道那個穿爛苗服的老頭,就聽到外麵響了幾聲車喇叭。


    不一會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就進來了,當先那個朝師叔笑了笑道:“良哥,丁總讓您回去一趟?”


    我一直喊師叔,除了上次周標叫丁先生之外,直到現在才知道師叔叫丁良,當真與我心裏稱他無良師叔不拍而合啊!


    師叔臉一黑,朝那人冷哼一聲道:“他想看看我死了嗎?他那老不死都沒死,我怎麽可能死!”


    “良哥!”來人有點不好意思,朝我師父拱了拱手道:“黑先生幫著勸勸吧。”


    師父卻隻是拉著我搖了搖頭,跟何伯說這事就這麽結了,他家能招上餓鬼也是他平時太貪之故,以後自己注意就成了。


    我們一走,師叔就抬腿跟了上來,對那幾個穿西裝的人理都不理。


    那人似乎也料到這情況,在後麵道:“丁總讓我轉告您,夫人已經昏迷兩天了,讓您務必回去一趟。”


    我正想問夫人又是誰啊,卻見師叔一臉的苦悶的看著我和我師父。


    最後重重的呸了一聲,率先就朝外走去。


    “等下!我跟你一塊去。”濫好人師父這次又主動開口道。


    第九章美鬼如畫


    我不明就理,師父雖說濫好人,但對師叔一直可是沒有好臉色的,這次是咋了?


    走到外邊,已經停了好幾輛黑色的轎車,那時還是稀罕物,不少看熱鬧的人圍著車不住的傻笑,說一輩子也買不上這樣一輛車,可人家黑先生每次出門都有車接。


    車一開動,師父卻問師叔上次受傷的事。


    我忙將身子坐正,師叔前兩天傷得連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幸好師父用千年茯苓吊氣,又用銀針鎖魂,加上我磨了一晚的糯米漿才能像現在這樣蹦躂。


    師叔臉上一片嘲笑,也不管前麵開車的人,直接說老不死惹上了事,在老宅裏擺了具老貨,開始還隻是家裏的活物沒有,後來連人都撲上了。


    他開始不知道中啥,還以為是外來的什麽東西,那天找我搞了幾滴血就是想引那東西出來的,結果才發現是老不死的在家裏放了老貨,而且是好幾百年的貨了,又有點修為害得他差點連命都丟了。


    這裏的老貨指的就是僵屍,在我們這邊死了人都是叫老了的,而屍體就稱之為貨,所以才有罵人說“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這種罵人的話。


    我聽著兩眼放光,這些東西平時都隻是聽師父說故事說過,真的可真沒見過。


    師父重重的敲了我一下,輕喝我不知死活。


    吐了吐舌頭,我又看著師叔想聽他說下去。


    師叔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他也隻知道那老貨是有人定下的,老不死的不知道從哪幫人搞來放在家裏等人家來取貨,據說訂貨的就是一個穿著破爛苗服的老頭。


    說著這無良二貨話頭一轉,笑著說那一晚他引出老貨之後,雖說自己隻有一口氣了,但他平日行善積德,又有一個好師兄所以就拚著最後口氣將那老貨重傷,可惜還是讓它給逃了。


    我這才知道怪不得師叔聽說何伯說見過一個穿著破爛苗服的怪老頭這麽激動了,感情他把人家要的東西給打壞了不說,還給弄丟了。


    師父卻不理會師叔的溜須拍馬,摸著的我頭說讓我看好陰龍,剛才它吞了餓鬼,不知道怎麽樣了。


    我摸著腰間已經習慣了的冰涼,說沒事,它睡著了。


    一轉念頭我就知道師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了,那苗老頭要老貨肯定就和養屍人關係了,而陰龍卻是養屍人結合蠱術所造出來的,那麽那個人可能就是陰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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