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老者坐在自家的未凍的黃土地板上,喃喃的道:“神跡就是這樣?一現即逝!”


    “石精都被吸入了建木之中,這些石塊裏麵就完全沒有支撐了,肯定就會散掉!”師公瞄了老者一眼,沉沉的道:“而且這間石屋有一麵是後麵硬加上去的,隻是不知道是哪一麵而已!”


    “不會的。我族守護千年,怎麽可能會有一麵是硬加上去的!”原本已經失了神的老者一下子就跟鬥雞一樣,兩眼發紅的盯著師公。


    我對於這老者的情緒的轉變已經習以為常了,卻也不明白師公說這一整個的石屋會有一塊是後麵硬加上去的是怎麽回事。


    師公看著已經成了碎石塊的地方,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剛才看壁畫你們也該看出來的了啊,五具石棺是從這塊大石頭中挖出來的!”


    我瞄著掉落在地麵上還有慢慢的開裂,而且越碎越小的白石子,眼前就是一亮。


    剛才我就想到了石棺是從這個石屋裏挖出來的,可卻沒有多加注意,我們現在看到的石棺竟然是六個麵都齊全的。


    可是挖出石棺的話,總有一麵是已經不相連的了。所以師公才說有一麵是被強行加上去的。


    還有一點奇怪的就是,這石頭是石精之母,比銅牆鐵壁更牢固,那些人從裏麵挖石棺用的是什麽?


    老者聽到這裏也是一愣,忙扭頭看著已經碎成了一地小石塊的石屋道:“可石精必須是一整塊的才能流動啊,你們也看到了,石精一被吸入建木之中,整座石屋都塌了,這說明這些石塊都是一體的!”


    “也說不準一開始挖石棺的時候就做好了要建這座石屋的準備!”長生沉喝一聲,將我手裏的手機接過去,翻出裏麵的圖片看了看道:“這也太小了吧?”


    我瞄了一眼,確實從手機上看那些壁畫都模模糊糊的,還有一張更是滿屏都是一塊從掉下來的石塊。看樣子得回去找師叔處理才行。


    “換掉了?”老者喃喃的看著那已經恢複不了原狀的石屋,心如死灰的道:“原本這也隻是曇花一現!”


    “這種東西一般人看到就可以了,至少也讓我們知道怎麽處理石棺了!”我將老者扶到一邊的牆上靠住,任由長生一步不離的拉著我的手,看著老者的眼睛道:“現在您隻要告訴我們怎麽解這石棺的蠱性就可以了!”


    “蠱性?”老者被我一問,這才想起我們跟他回這房子的目的,眼裏這才慢慢的聚起神。


    師公和苗老漢也忙跟了過來,看著老者道:“這次你總該說了吧?”


    “有建木就可以了!這建木還是活的,你們隻需每日滴一滴血到建木上。十二年之後這建木上就會找出新芽,你們取新芽泡水喝就成!”老者似乎有點不舍的看著師公手裏的那台木磨,突然輕鬆的笑道:“我還不懂事時,爺爺曾經就說過,如果有人能將這建木帶走,那麽我們的責任也就完成了,無需再守在這村子裏。可後來我們一直又將建木視為村裏的護身符,慢慢的忘卻了最先的傳承。可到頭來,卻還是這樣……”


    長生似乎聽著這老者的話頗有感觸,將他扶到一邊坐好,從師公手裏接過木磨道:“如果我們等不上十二年有沒有快點的辦法?”


    我一想要十二年確實也太長了,要不然胖妞被挖出來的時候,說不準就已經是滿頭白發了,不過也幸好元辰夕是不會老的,倒又讓他占了個便宜。


    “你們有得救還不知足!”老者沉沉的看著我們,可見長生身上還未收回去的柳條和藤子,卻又沉沉的道:“不過也對,你們都還是年輕人啊!”


    “有辦法你就快說,這麽說一半藏一半的還以為跟你們祖宗一樣啊!”苗老漢又開始發飆了。


    我忙朝苗老漢瞄了一眼,看著老者讓他說話。


    老者想了一下,才慢慢的道:“如果想快也不是沒辦法!”


    “什麽辦法?”小白用趴在老者膝蓋的方式,偏著頭問道。


    我正想伸手將這個越來越像真正的嬰兒的小胖子撥開,卻見那老者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臉道:“你們可以找到一棵有靈的古木,用血將建木泡好,然後埋於古木的樹根之中,這樣有同是木性的靈氣滋養,會長得快些,估幾年就能好了,具體幾年就要看那古木的靈性了!”


    “這年代,稍大一點的樹不是砍了做家具就是劈了做柴燒,除了成了精能跑的,估計沒有靈性的古木了!”苗老漢聽到這裏,歎氣的道:“看樣子你們還有得等!”


    “有!”我突然一笑,看著長生道:“我們能找到有靈性的古木!”


    “真有?”苗老漢似乎還不信,反問了一遍。


    我朝苗老漢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老者道:“那個麵具該怎麽辦?”


    “你是說蚩尤的麵具?”老者兩眼跟著就是一亮,看著我道:“蚩尤的軀體化入了石棺之中,那麵具現在還在?”


    “在我折扇裏!”魏燕也是跟著就是一喜,忙將折扇給老者看了看道。


    “蚩尤麵具禍害無窮,我也沒有聽過銷毀的辦法,你們能藏著就藏著吧!”老者臉上有點喜色,卻又夾著害色的道。


    這下子是真的沒辦法了,魏燕又問了王婉柔暈迷的事情。


    這老者畢竟有著神族上千年的傳承,大概了解了一下就明白了,讓我們將王婉柔放出來找,也不知道他念了什麽咒語。


    我就隻聽到屋外的風似乎夾著一陣低喃,慢慢的刮了進來,然後緊閉著眼的王婉柔就醒了過來,十分緊張的看著我們。


    “你們出村的時候,記得朝前走三步,向左踏一步,左為生門,千萬不可朝右踏!”那老者沉沉的瞄了一眼王婉柔,臉上的神色突然一暗,坐在木凳子上就不再說話了。


    “老人家?”我還想問他我娘是出生於哪一家的呢,也讓我好去認個親戚,卻我叫了一句就卻那老者眼中的瞳孔已經散開了,明顯已經死了。


    “走吧!”師公聲音裏無比滄桑的朝我擺了擺手,看著外麵漆黑的天道:“從他朝石板甩那三滴血的時候他就沒打算活了!”


    “他就不怕我們是?”我伸手將老者的眼睛慢慢的合上,怎麽也想不通,在湖堤上還怕我們搶走建木的老人家,怎麽到了自己屋裏了卻為了我們連命都不要了?


    “他跟六姑之間肯定也有交易,要不然六姑怎麽會在村裏威信如此之高。當他看到我們竟然在無意之中有了打開這石屋的所有東西,就知道他必死無疑了!”師公朝我們擺了擺手,率先讓紙人抬著他出去了。


    我感覺師公的情緒似乎從所未有的低落,好像這神族老者說過的話中間還有一些我沒有聽明白,可他卻明白了的東西。


    “這旁邊是望魂台?”王婉柔終於從魏燕的講述中理清白了,抬頭有點擔心的看著我們道:“望魂台要沉了!”


    “什麽?”魏燕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瞪著眼看著王婉柔道:“望魂台怎麽會沉?”


    “你們聽就知道了!”王婉柔兩眼沉沉的看著我和長生,有點擔心的道:“隻怕這次地府是真的插手了!”


    第兩百九十七章師徒之間


    我不明白王婉柔為什麽說望魂台要沉了,就是地府插手了。


    豎耳一聽,果然屋外傳來一股衝水馬桶抽水的聲音,而師公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突然我們所有人都有一股從所未有的壓力感。好像那湖裏的水沉下去之後,整個世界都開始發生了變化。


    “走吧!”長生拉了我一下,提著小白放在肩膀上,就追著師公而去。


    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老者,朝王婉柔點了點頭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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