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二叔和陳鎖柱倆人去幹嘛了?傳說中根本就沒有他倆出現。


    所以很多時候,農村那些流言蜚語多半就不能相信,都是村民們以訛傳訛、添油加醋杜撰一番,就像是寫小說似的。


    扯到現在了,嗬嗬。


    第53章 今日同飲慶功酒


    不管怎麽說,算是打了勝仗,然而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幾個哥們兒被邪氣侵蝕,撂倒在床,還有柳雅文,剛剛和我處上對象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遭受了讓她一輩子都談之色變的邪事兒,我和陳金倆人讓人揍的鼻青臉腫、渾身腫痛,尤其是我,還高燒燒了兩天,差點兒沒燒死我。


    在強悍的武力威懾下,那些老太太們也不敢再找上門兒鬧事了。


    可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中間大概也就間隔了一個星期左右吧,許老太太和銅鎖娘倆人糾集了關係最鐵的幾位師姐妹,六七個人找到了村支書常忠的家裏。


    這次她們登門和上次不同,上次那是氣焰囂張氣勢洶洶,這次卻是哭天喊地淚流滿麵,像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她們狀告趙二牛和陳鎖柱打了她們家的人。


    常忠說你們家人也把陳金還有趙銀樂這倆孩子打了啊。


    她們說那就算是扯平了,可趙二牛和陳鎖柱砸了奶奶廟,還點火把奶奶廟燒成一堆廢墟。


    常忠說那又怎樣?


    她們就要求得讓趙二牛和陳鎖柱修廟。


    常忠說那可不行,廟砸了也就砸了,燒了也就燒了,又不是你們家房子,他們給弄壞了就得賠償,那廟又不是你們誰家蓋的建的,誰有那資格讓人賠?


    這話說的實在,那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建立起來了,據說解放前是村裏姓路的一戶地主家出錢蓋了這座廟,解放後路姓的大戶全都隨著蔣匪軍撤到了台灣,所以這座奶奶廟,目前村裏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說這廟是自己建的。雖然說這些個老太太們曾經號召集資重新裝修過奶奶廟,可我敢打賭,當初她們沒有一個人拿出一分錢來,都是村裏各家各戶迫於她們的強勢欺壓,況且又不願意因為集資那麽點兒錢和老太太們為敵,再加上自身的一點點信仰,所以都多多少少的拿出些錢來。


    許老太太還有銅鎖娘她們一聽支書這麽問了,支支吾吾的沒了理。於是乎哭天搶地、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在支書家嚎了起來,說些支書不為民做主,不如在家裏賣紅薯……等等混賬話,總之就是要用哭鬧占理,你常忠作為支書今天如果不能讓俺們滿意,俺們還就不走了。


    得,這把常忠給急得抓耳撓腮,差點兒沒直接上鄉裏辭職去。後來常忠一想,唉,當時也是自己的兒子胡鬧,結果出了事兒,陳金那孩子也是來幫襯著說話,結果脾氣急講義氣,為了雲亮就跟那幫老太太鬧起來,最終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地步。


    其實也就是人家常忠財大氣粗吧,到最後實在受不了那幫老太太沒完沒了的哭嚎了,想到那小廟其實外牆還都湊合著能用,房頂也就是換上幾根梁木就行,窗戶門誰家有舊的拿過去按上就能使,人工嘛,憑著支書的麵子,在村裏隨便找幾個人,兩三天的活兒……一共也花不了幾個錢,常忠一揮手,大大咧咧的說:“行了,都別在這兒哭了,我認個倒黴,那廟我出錢修!”


    幾個老太太立馬止住了哭聲,其實根本就他娘的是在幹打雷不下雨裝腔作勢而已。許老太太故意抹著淚兒,還不滿意,得寸進尺的說道:“那總歸砸廟燒廟是對神靈大不敬,得唱大戲放電影哄著玄母娘娘高興了才行。”


    “哦,你們要這麽說就回去吧,我也不管修了。”常忠沒好氣的送客,“誰砸的你們找誰去,哦你們不敢惹人家趙二牛和陳鎖柱,我他娘的沒理也不敢去招惹啊!”


    “不是不是,大侄子你別生氣,你能出錢修廟就行啦,唱戲放電影的錢,俺們幾個湊湊份子。”銅鎖娘立馬在旁邊轉變態度。


    倆老太太就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似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感情來的時候人家就準備了兩套方案呢。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常雲亮他娘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她覺得還是做出點兒對神靈恭敬的事兒,這樣自己家也能安省點兒,因為常雲亮那病還沒有完全痊愈呢。


    說起來也怪,我和陳金倆人讓人打的渾身都是傷,就這幾天時間都已經好利索了,可我那幾個哥們兒卻還沒有完全康複,不過我去看他們的時候覺得他們已經康複了。我在心裏想著,大概是他們的父母擔心孩子出去鬧事兒,所以故意以此為借口強留孩子在家中吧。奶奶廟剛剛被燒沒幾天,正是多事之秋啊!


    奶奶廟重修動工那一天,常忠讓兒子常雲亮把我們幾個人全部叫到了他們家裏,說是前些日子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都受到了驚嚇,其中多半的責任是因為常雲亮而起的,所以常支書擺下宴席,為我們壓驚,同時也算是感激一下我們。


    現在想起來,常忠請我們這幫年輕人無非也就是想請我和陳金倆人而已,原因有二,第一嘛,當然是你常忠要重修奶奶廟,而我們兩家明擺著是和奶奶廟還有那些個老太太不對頭,你常忠不表示表示,很容易產生誤會,如果請陳鎖柱還有趙二牛的話,又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堂堂村支書難道還害怕惹了這倆人麽?其二呢,就是咱自作多情了,我估計啊,肯定是常忠真的很感激我和陳金,我們倆可是打擊了這些老太太們的囂張氣焰,多少年來她們在村裏那是橫行霸道,胡作非為,早就該有人出頭收拾收拾她們了。這次我們倆秉承大義,為民請命,這個……是吧?


    話說兄弟幾個也是大病初愈,元氣恢複,恰逢此宴擺開,那自然是不亦樂乎了,晌午十一點的時候,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到了常雲亮家中。


    八仙桌擺開,圍上一圈凳子,弟兄們各就各位。


    常雲亮一家三口開始忙活起來,上菜上酒上茶水,香煙三盒官廳味。


    一切妥當,常支書端酒致詞,一席話說的是冠冕堂皇滔滔不絕,那叫一個水平,他還不嫌累。弄得我打心眼兒裏佩服他腹誹他,當支書當出職業病了,跟我們一幫小孩子你擺什麽官譜啊?這兒一幫人都極其禮貌的端起酒等著您幹杯呢,嘮叨個沒完了,胳膊都酸了,知道不?


    常支書嘮叨完,大概也看出來我們這幫年輕人對他的話很是不耐煩,所以尷尬的笑著喝幹了杯中酒,說道:“那個,今天誰也別不好意思,敞開了吃敞開了喝,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年輕人了,要不你們也放不開。”


    我們幾個人連忙謙讓一番,也就作罷。


    常支書擺手微笑離去,屋中隻剩我們兄弟幾人。於是乎陳金挑頭,我在旁邊打氣,兄弟們放開了心裏那點兒拘束感,痛痛快快的吃喝起來。


    難得有一次這麽吃喝的機會啊!我們這幫年輕人手頭都沒有什麽零花錢,平時偶爾喝一次酒還得湊錢,而且再怎麽湊也弄不到這麽豐盛的下酒菜啊!這可好了,白吃白喝還管夠,誰還不敞開肚子往裏麵裝啊?


    那時候真是沒出息,酒還沒怎麽喝呢,菜盤子基本就都見底兒了。真是杯盤狼藉啊!在我和陳金二人人五人六的嗬斥聲中,弟兄們停下筷子,開始喝酒。


    喝起酒來也夠不要臉的,哥兒幾個可都是杯杯見底啊!不一會兒,兄弟幾個都喝的紅光滿麵,精神煥發了。


    於是乎亂七八糟的吹噓正式開始,談一談往事,說一說將來,討論下人生……總之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就連以後娶媳婦兒生孩子的事兒都說了出來,而且還給孩子起來名字。年輕啊,心裏不裝事兒,忘性大,再加上喝了酒之後,膽肥腦熱,幾日來的恐懼不安早就被遠遠的扔到北地去了。


    我喝的有些盡興了,真有點兒戀戀不舍的意思,眯著眼笑著說道:“我說哥兒幾個,這要是以後經常能這麽吃啊喝啊的,那該多好。唉,我現在就想啊,這輩子也不圖有多大作為,什麽時候混到能夠每天這麽吃喝,那就知足了。”


    “呸!就你小子?做夢吧!”陳金馬上擠兌我,說:“人家賺錢的都是有文化有腦袋瓜子,而且特勤奮的人,你算個啥,整天懶得要命,上過初中,可是文化知識還不如一個小學生,你還想過這種日子?”


    其他幾個人哈哈大笑,我也不生氣,哈哈笑道:“你他娘的學習好,在學校的時候哪次考試也是一百分啊,大家誰不知道,好幾門兒成績加一塊兒,一百分。”


    “什麽啊,絕對超過一百分。”姚京壞笑著反駁我。


    大家就更樂了,陳金也嘿嘿直笑,我們互相開玩笑都已經習慣了,也不在意,再說了,大家都是哥倆脫褲子,一個鳥樣,誰笑話誰啊?


    第54章 商討賺錢大計


    又耍了幾句嘴,覺得索然無味,我便擺著手說道:“不扯淡了,說點兒正經的,咱們可都不小了,以後不能一直就這麽耍下去,總得想法子賺錢了,不為掙錢養家吧,可咱總得賺點兒酒菜錢不是麽?”


    陳金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誰不想賺錢誰是孫子,可怎麽賺?”


    姚京說道:“要不咱們一起出去做買賣吧?聽說做買賣能發大財。”


    “做什麽買賣?你會做麽?你有本錢不?”薛誌剛連問了幾句,弄得姚京嘿嘿訕笑著說道:“我也就是說說嘛……”


    “說說個屁啊!”常漢強不等姚京話說完,直接開口擠兌他。


    劉賓說:“要我說咱們就去河裏捕魚捉蝦,夏天的時候咱們弄那麽多,也沒少賣錢不是?而且還不用下本錢。”


    “你還知道那是夏天啊?”我挖了他一眼,“這不是想著今年冬天幹點啥麽,弄點兒錢過年時手頭寬裕點兒,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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