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毫不在意我有些生氣的語氣,笑眯眯的又看著劉賓,等待著劉賓再問他一次。劉賓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便垂頭喪氣的說道:“該不會是咬死了倆黃狼子吧?”


    “咦?劉賓,你他娘的什麽時候學會算卦了,還真讓你狗日的給猜對了。”陳金有些吃驚的拍了下劉賓的肩膀,“就是咬死了倆黃狼子,哎喲喲,倆黃狼子啊,隻是咬破了脖子,還好皮不算破損嚴重,應該能賣錢,兩張黃狼子皮,怎麽著也賣個二三十塊錢吧?嘿嘿!”


    我和劉賓倆人愣住了,娘的,怕什麽來什麽啊,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恐懼擔憂。


    見我們倆怔怔的不說話,陳金還以為我們隻是覺得運氣太好,有些吃驚或者是有些嫉妒,正在琢磨著是否和他一起瓜分兩隻黃狼子的利潤。所以他立馬板起臉來,擺出一副守財奴的樣子,極其吝嗇的說道:“哎哎,我可事先聲明啊!你們誰都甭想打這兩隻黃狼子的主意,這是在俺家讓大黑給咬死的,絕對屬於我的私人財產,不能和你們平分。”


    “看來真要出事兒了!”劉賓神色驚恐的看著我說道:“銀樂,你看這可怎麽辦啊?”


    其實聽完陳金的話,我的心裏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娘的,這絕對不是湊巧的事兒啊!我說道:“賓子,少廢話了,咱倆分頭行動!你去薛誌剛和常漢強家裏看看,我去姚京和常雲亮家,出了什麽事兒記得別聲張,咱們在陳金家裏集合!”


    “好,我知道了。”劉賓毫不猶豫的答應,平時這小子雖然膽小怕事,但好在還算夠義氣。說完話,這小子也不搭理陳金,扭頭就往村東薛誌剛和常漢強的家裏走去。


    陳金納悶兒啊,我們倆在這兒你說我做的沒他什麽事兒,原本他是來顯擺顯擺的,這下急了,說道:“哎哎,別走啊,操,銀樂,你們這是要幹啥去?”


    “跟著我走吧,邊走邊說,別耽誤功夫。”我大踏步向前街走去。


    陳金在後麵急忙跟上來,撓著頭說道:“我說,咱可得趕緊去找韓澤林,讓那家夥告訴咱們黃狼子皮剝好了去哪兒賣,早點兒賣出去好分錢啊!”


    “分個屁!”我有些惱火,他娘的人要是命都丟了,還分錢有個蛋用啊?我一邊兒加快著腳步,一邊說道:“今兒早上人家劉賓家門口也出現了兩隻死掉的黃狼子,死的可比你們家那兩隻慘,整個都快撕扯爛了,我尋思著八成是那隻住在劉賓家的黑貓幹掉的。”


    “咦,這小子也有這運氣?我還以為隻有我陳金才有這財氣呢。”陳金大腦一根筋,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罵道:“你個狗日的能不能想想別的啊,這黃狼子要是挨家挨戶的去了,你們家有大黑守著,劉賓家有隻成了精的黑貓,可其他人家裏怎麽辦?”


    “啊?這個……”陳金似乎想到了有些不妥,猶豫著說道:“那還能怎麽著,不就是黃狼子麽,又沒多大本事,咱今兒淩晨還幹死它三隻呢。”


    “可是那黃狼子把姚京給迷惑成啥了?”我沒好氣的反問了他一句,不再搭理他,幹脆小跑了起來,將他甩開幾步遠。


    陳金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急忙跟了上來,也不再問我什麽了。


    急匆匆到了常雲亮家門口,我們也沒進到屋裏,因為前幾天的事兒鬧騰的太大,人家常雲亮家損失可不小,咱們實在是不好意思見他爹娘,畢竟禍事可都是我和陳金倆人先惹出來的,拉完了屎讓常忠兩口子擦屁股,咱也覺得對不住人家。而且人家事後還擺席讓咱們一幫年輕人吃飯喝酒,咱心裏邊兒實在是愧疚萬分啊!


    我在支書家門口喊道:“雲亮,雲亮,起來了沒?”


    沒人回話,隻有街道四圍各家各戶掃雪的人在房頂上詫異的看向我們,尋思著是不是這幫年輕人又要鬧事兒——我們已經是村裏聞名遐邇的人物了。


    常忠家裏沒有人回話,讓我和陳金倆人就覺得不舒坦了,心裏緊張了,莫不是常雲亮家又出了什麽事兒麽?其實常支書兩口子聽見我們倆喊話了,常雲亮也在屋裏呢,可他爹他娘倆人都瞪了他一眼,常雲亮就有些心虛了,給家裏惹出這麽多事兒,花掉那麽多錢,自己心裏也內疚不是?


    常雲亮站起來要往外走,常忠就說道:“告訴你們那幫小子,吃喝啥的咱都不缺,真要是嘴饞了來咱們家,我不會在乎你們這幫人吃點兒喝點兒,我也願意讓你多交些朋友,但是有一點,不許鬧事找茬!”


    “哎哎,知道了。”常雲亮一邊兒答應著一邊兒往外走去。


    他娘在後麵又囑咐著:“別鬧事兒啊!”


    常雲亮往外走的時候,我和陳金倆人正互相看了兩眼,不謀而合,為了確保常雲亮這位兄弟一家人的安全,為了拯救被邪物禍害的支書全家,我們不得不準備破門而入呢!


    門開了,常雲亮走出來麵帶笑容的說道:“喲,你們倆咋起來這麽早啊?啥事兒?”


    “哎雲亮,你他娘的倒是答應一聲再出來也不晚啊!操,家裏沒出什麽事兒吧?”陳金搶先問道。


    常雲亮納悶兒了,這答應一聲再出來開門,能差出多長時間?幹啥銀樂和陳金就耐不住,用這種口氣說話?而且張口就問家裏出事兒沒,誰也不待見這麽問話的不是?常雲亮說道:“出個屁事兒啊,走走,上家裏去,外麵冷。”


    “不了不了,我們還得去姚京家看看呢,你去不?”我急忙擺手說道,既然常雲亮家裏沒出事兒,那最好不過了,還是趕緊的去姚京家看看,這小子淩晨回家就是我們送回去的,連老宅那邊兒都不敢住了,硬是半夜三更的敲開了家裏的門兒。


    陳金說道:“真沒啥事兒麽?哦對了,你們家有沒有看見黃狼子啊?”


    我一聽趕緊踢了陳金一腳,這狗日的說話怎麽都不經過大腦啊!常雲亮更糊塗,詫異的看著我們倆古怪的舉動,說道:“什麽黃狼子啊?我操,陳金,你丫不會是把那三隻黃狼子給弄丟了吧?那可是弟兄們熬夜挨凍,擔驚受怕辛辛苦苦弄到的三隻黃狼子……”


    “沒沒沒,在我們家放著呢,我們這是,這是……”陳金趕緊解釋,心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說了。


    第64章 有得者亦有賠者


    我打斷他的話,對常雲亮說道:“沒事兒,雲亮你吃飯沒?走吧,咱們一塊兒出去耍吧?”


    “剛吃完,家裏的雪還沒掃呢。”常雲亮說道,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們倆,怎麽看都覺得有什麽事兒,“出啥事兒了?看你們來這著急忙慌的樣子。”


    “真沒事兒,那你趕緊的掃完雪去陳金家啊!兄弟們在那裏集合。”我說完,急忙推著陳金就走。


    陳金不好再說什麽,尷尬的衝常雲亮擺了擺手,被我推搡著往姚京家走去。


    “知道了,你們等著我啊!”


    常雲亮的聲音在我們身後傳來,我們倆頭也沒回。


    太陽已經完全從地平線下鑽了出來,紅彤彤的一點兒都不刺眼,笑眯眯的看著我們,陽光照射在覆蓋著大地萬物的積雪上,散射出晃人眼球的五彩光芒。


    遠遠的看到姚京家門口,姚名堂正在院牆外頭揮鍬幹活兒,姚京從家裏頭也拎著鍬正走出來。我心裏踏實了一些,看樣子沒什麽事兒,可大早起的他們父子倆這是忙活啥呢?


    我大老遠的就招呼道:“哎,姚京,忙活啥呢?”


    姚京看了看我,搖搖頭沒有說話,拎著鍬走到他爹跟前兒,揮鍬鏟著積雪和土,往院牆下扔。姚名堂抬起冒著熱氣的頭冷冷的瞅了我和陳金一眼,哼了一聲,埋頭繼續幹活兒。


    我和陳金互相看了一眼,這父子倆又怎麽了?對俺倆這種冰冷的態度,讓人心裏不舒服!


    等走到跟前兒的時候,我們才注意到,姚京父子倆正在埋頭揮鍬鏟土堵院牆底下的幾個洞,洞口可真不小,將近一尺的直徑,讓人吃驚的是,洞口散落著斑斑的血跡和一些雞毛鴨毛。


    “這,這是怎麽了?”我心裏大概猜到了什麽,疑惑的問道。


    姚京扔了一鍬土填塞在洞裏,歎了口氣說道:“俺們家丟了三隻雞,五隻鴨,看樣子是黃狼子幹的,這不,雞毛鴨毛還散落的到處都是,看這血跡……唉。”


    “跟他們說這些幹啥?趕緊幹活!”姚名堂沒好氣的訓斥了兒子一句,然後又瞪了我和陳金兩眼,扭過頭繼續幹著活兒,一邊冷哼著說道:“就是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整天不幹正事兒,竟惹些不幹淨的東西,唉。”


    我和陳金不說話了,看來這楊樹坡的黃狼子還真不是好惹的,咱弄死了人家三隻黃狼子,人家立刻就展開了報複行動,也不知道其他幾位的家裏還會發生什麽事兒?


    大概姚京也明白他爹說話有些太直接讓我和陳金難堪了吧,姚京連忙打斷他爹的話說道:“銀樂,金子,你們倆這是幹啥去?”


    “哦,沒事兒。”我急忙搶先回答,可不敢讓陳金這小子再滿嘴跑風的亂說了,我說道:“就是來喊你一會兒去陳金家,咱們把那三隻黃狼子剝了皮,商量下賣給誰,怎麽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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