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等等。”陳金說著話也跳下來,說道:“幹脆把東西都卸到銀樂家裏吧,放到俺家了不好,俺娘那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看到這麽多黃狼子,肯定會要上幾隻。”


    他這話說的實誠,咱幫理不幫親,陳金娘確實有個沾便宜的毛病,看到這麽多黃狼子,那可都是錢啊,她才不樂意和我們幾個平分呢。不過哥兒幾個也不好意思就這麽答應,紛紛說著沒事兒沒事兒,可心裏麵都想著就是就是。


    “行了行了,都裝傻好人呢,得,就放俺家裏吧。”我和陳金兩家關係在這兒擺著呢,又是好兄弟,自然不會在這點兒事兒上顯得做作了。


    於是常漢強拉動韁繩,調轉騾子頭,往我們家巷子裏行去,我和陳金跟在後麵兒有說有笑的步行走上幾步。


    到了家門口,我推開院門,故意大呼小叫的招呼著兄弟們往下卸黃狼子,年輕嘛,總是愛顯擺下自己,也好賺點兒麵子不是?


    老爹和老娘還有爺爺都從屋裏出來了,看到我們弄了這麽一大堆黃狼子,吃驚之餘,也都笑嗬嗬的,這些黃狼子剝了皮能賣多少錢?肯定不是個小數目啊!銀樂這孩子長大了,自己能往家裏賺錢了,這是好事兒啊!


    為了方便我們卸車,老爹還專門從屋裏拉出來電線,扯到院子裏榆樹上,掌上了點燈為我們照明。


    看著我爹娘和爺爺欣慰開心的笑容,我這幫兄弟們也覺得臉上有光,齊齊幹勁兒十足,三下五除二,黃狼子全部卸到了院裏西牆角。


    忙活完,娘還招呼兄弟們洗手,並且讓他們都別回家了,今兒晚飯都在這兒吃,這就給做去。


    兄弟們本來還打算洗洗手呢,一聽俺娘要留他們吃飯,就都紛紛推辭,手也不洗了,就都笑嗬嗬的出去,和常漢強一起趕著馬車倒出巷子,走人了。


    那時候農村人說話辦事水平不高,素質底,可人心都好,平時農忙各家各戶互幫互助,忙完了照樣回自己家做飯吃飯,心裏都覺得不就是幫個忙嘛,幹啥還在人家吃飯啊,咱也有讓人幫忙的時候不是?


    可不像現在,這沒幫襯著幹點兒活兒呢,那一到飯點兒,就得擺酒席,弄好菜……


    又跑題兒了?


    嗬嗬,兄弟們要走,我也不強留他們了,就招呼他們晚飯後都過來,咱們得熬夜剝黃狼子皮呢,這次可不同以往,黃狼子多啊,明天一天都剝不完。而且,還有那個木箱子呢,兄弟們雖然當著我家人的麵兒不好意思提出來,可我從他們的眼神兒中也看的出來,在他們來之前,這個箱子我不能私自打開,這是大家共有的。


    吃飯的時候,爹娘和爺爺才問起我身上的衣服怎麽都破成那樣了,我也不隱瞞,把我們在楊樹坡那兒和一群黃狼子大戰三百回合的豐功偉績說了出來。娘聽完嚇的不輕,可看我沒受啥傷,隻是被撓了兩道血痕,隻是關切的詢問了幾句囑咐著要好好養傷,以後要小心著點兒,可不能再去打黃狼子了。老爹倒是很高興的樣子,誇獎我們這些年輕人勇敢,能幹,有膽識。


    爺爺在一旁皺著眉頭也不說話,等吃完飯後,爺爺才把我叫到他那屋裏,又讓我詳詳細細前前後後的把今天下午發生在楊樹坡的事兒一一說了一遍,又讓我認真的描述了一遍那個箱子底下壓著的紫金色物事。


    聽我認真的敘述完那個東西,爺爺滿麵震驚,拍著膝蓋說道:“哎喲喲小祖宗們,你知道那是啥不?”


    我這就納悶兒了啊,我哪兒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況且那東西他娘的晃動了幾下就沒了,那叫去無蹤憑空消失啊!難不成是個什麽邪物?黃狼子的祖宗?我搖著頭疑惑的問道:“爺爺,那是個啥東西?”


    “唉,那東西就是太歲啊!”爺爺臉上震驚之色未消,好像怕我不明白似的,認真的說道:“就是太歲廟裏供奉的神靈,救過咱們村兒人的命,幫過幾次大忙的太歲,太歲它老人家。”


    “啊?”我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原來太歲就是那麽個醜陋的玩意兒?而且……我好像還拿著鍬在它身上戳了幾下,戳掉了幾小塊兒肉,奶奶的,該不會又招惹上邪物了吧?可也不對呀,按照郭老漢所說,那太歲可是救過小黃狼子的命,那黃狼子再怎麽狼心狗肺,再如何忘恩負義,也不能把太歲壓到它那窩底下吧?況且老太歲那麽大本事,怎麽就甘心讓黃狼子給壓著呢?


    正在我瞠目結舌,腦門兒上頂滿問號的時候,爺爺又問道:“你說那太歲在黃狼子窩兒的底下埋著,還有個什麽東西讓你給拿回來了,是啥東西?”


    我回過神兒來,這才想起來懷裏還揣著那金色的三角玩意兒呢,伸手從懷裏摸出來,我遞給了爺爺,說道:“那,就這麽個東西,爺爺,我看像是金子做的,您看是不?”


    爺爺接到手裏掂量了幾下,又塞到嘴裏,用僅存的幾顆牙齒咬了兩下,點頭說道:“嗯,是金子的,還不輕呢,得有三斤呢。”


    “三斤?”我再次震驚,下巴差點兒掉下來,乖乖,三斤……金子……那得值多少錢啊?


    “咦?這鏈子是被你拉斷的?”爺爺看著那兩條斷了的細鏈子問道。


    第81章 我們發財了


    “啊?好像是吧,當時我覺得鍬頭鏟著東西了,就伸手去下麵摸了一下,就摸到這東西了,使勁兒一拉,就給拉斷了。”我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爺爺,這玩意兒是幹啥用的?”


    爺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這東西有點兒怪怪的,上麵刻著的畫像,不是黃狼子麽?怎麽還長著翅膀?”


    “我也納悶兒呢。”我搓了搓手,管它上麵畫的是個啥呢,現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玩意兒是金子做的,金子很值錢啊!我嘿嘿笑著問道:“爺爺,這個,這個能賣多少錢?”


    看著我那貪婪的模樣,爺爺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當我是個小孩子似的,撫摸著我的腦袋開心的說道:“一斤金子值小三萬塊錢呐,這塊兒金子啊,有三斤多,最少也得賣上小十萬,夠你們哥倆兒蓋樓房娶媳婦兒,還能剩下錢一人買一台拖拉機……”爺爺仰起臉來,滿臉幸福的笑容,琢磨了一下接著說道:“那也花不完啊,哈哈。”


    咱那時候也不是個小孩子了,對於多少錢能辦多大事兒,那也是清楚的很。聽爺爺一說這塊兒金子能賣上十萬塊錢,我差點沒蹦起來,激動的說道:“這,這個……真能賣十萬啊?”


    “差不多吧,反正少了咱還不賣呢!”爺爺笑嗬嗬的看著我。


    天啊!我當時就蒙了,樂蒙了!十萬塊錢,十萬塊錢是個什麽概念?在那個剛剛改革開放的年代裏,十萬塊錢對於一個貧窮落後的農村家庭來說,啊不,即便是在城裏,十萬塊錢那也是一筆簡直可以說非常巨大的財富。


    我有十萬塊錢了?這說明啥?說明我趙銀樂以後在村裏,啊不,在整個鄉裏,都可以站到房頂子上往下看人,咱是有錢人,咱是十個萬元戶啊!


    不過……這好像應該是和哥兒幾個平分的吧?我心裏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決定下來,假如那個箱子裏真的有寶貝,那麽箱子裏的東西和兄弟們平分,我自己多得了這塊兒金子,假如說裏麵沒有寶貝的話,呃……那就,那就賣了錢和兄弟們平分這塊金子。


    好吧,我承認,雖然我當時心裏是那麽想的,可即便是箱子裏真的空著沒有寶貝,我也不一定會舍得將那塊金子拿出來和兄弟們平分,要知道,在八十年代初期,十萬塊錢對於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農民來講,有多麽大的誘惑力,和現在的五百萬相比,也絕對隻少不多,真的。


    我對爺爺說道:“爺爺,這塊兒金子您幫我收藏好了,一定不能告訴別人,至於那個箱子裏有什麽東西,咱現在不能打開,得等陳金他們來了再一起打開,裏麵無論有什麽,幾個人平分。”


    爺爺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我的意思。


    就在這時,巷子裏傳來幾個哥們兒說話的聲音呢,我急忙起身往外走去,哥兒幾個已經走到了院子裏。


    幾句話說完,都進了東屋,那個箱子就在我的臥室裏。


    進到屋裏後,開燈,兄弟們立刻圍住了那個放在地上的箱子仔細看了一番,上麵的泥土都還未清理,髒兮兮的。看到沒有打開過的跡象,幾個哥們兒這才放下心裏,都嘻嘻哈哈的或床頭或找椅子坐下,陳金和我倆人幹脆站著。


    我說道:“瞧你們一個個兒剛進來時那緊張的樣子,是不是怕我打開箱子先從裏頭拿出幾件東西私吞了呀?”


    哥兒幾個就訕笑著支支吾吾否認,陳金說:“哎,哪能呀,銀樂你這就不對了,把兄弟們都當成什麽人了,誰也不相信,那也得相信你趙銀樂啊!”


    “對對,就是嘛……”


    兄弟幾個就都附和著在一旁誇了我兩句,誇的我心裏有些內疚。


    誰也不想再廢話耽誤時間,都急著想知道箱子裏麵有什麽東西呢。我和陳金倆人蹲在箱子跟前兒,其他兄弟站在我們後麵,我抬頭瞅了瞅各位兄弟,說道:“哎,都把眼睛睜大咯,我可是要開箱子了,萬一跑出來個什麽妖怪,都跑的快點兒啊!”


    “哎呀,別廢話了,趕緊打開吧。”


    “就是,快點兒!”


    ……


    我和陳金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用手將箱子蓋兒四周的泥土抹去,雙手按在箱子蓋上,準備打開,正待要用力呢,屋子裏忽然陷入了黑暗當中,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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