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子精似乎對於那條腰帶有點兒發怵了,敏捷的跳躍著閃避開襲來的腰帶,並迅速的從側麵撲向我,鋒利的爪子擊打在我的左臂肩膀上,巨大的力道打的我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心裏怒罵著狗娘養的,果然厲害。我倒地後就勢翻滾出兩米多遠,身體未起來,就揮動著右手掄著腰帶大喊大叫:“停停停,先別打別打!”


    原本正向我撲來,已經在半空中的白狐子精強行改變方向,落在了我的右側兩米開外,怔怔的看著我,滿眼疑惑。


    大概這白狐子精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兒吧?我心裏大樂,哎呀呀,能拖一時拖一時吧,爭取有援兵趕來啊!我故意作出已經體力不支的樣子,艱難的爬起來,蹲下,氣喘籲籲,握著腰帶不敢鬆開的右手在左臂上揉搓著,一邊兒搖頭歎氣的說道:“先別打,先別打,咱商量個事兒……”


    白狐子精猶豫了一下,那股混沌飄渺的聲音終於響起:“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商量?”


    “你先聽我說,聽我說……”我趕緊舉擺著手製止著作勢欲撲的白狐子精,這孫子八成是覺得自己剛才被我給糊弄了,於是馬上就要行動了。


    我示弱的舉動和言語很有效,白狐子精脖子上那乍起的一圈毛再次落下,狐疑的看著我,等著我說什麽,不過伶俐狠戾的眼神依然在警告我,少耍花招,我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那個……我打不過你。”我首先肯定了這一點。


    白狐子精傲然的抬起頭,不屑且鄙夷的看著我。


    “估摸著現在讓你原諒我,你也不會答應吧?”我試探這問道。


    白狐子精咧嘴,冷冷的點了下頭。


    我一屁股坐在冰涼的藕地裏,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反正我覺得吧,咱倆的仇恨,總不能牽扯到別人,你說是不?”


    白狐子精沒有理會我,眼神中滿是不屑和冷笑。


    “你說你好歹也算是成了精的東西,有身份的畜生……是吧?”我試探著問道。


    白狐子精依然沒有說話,鄙夷的扭過頭去,似乎在用態度告訴我,少扯淡!


    “那你考慮下……我等你的回答,考慮好啊,可得認真點兒……”我很認真的說完這句話,便閉口不言,但是眼神依然很認真的看著白狐子精。


    這是個好法子,能拖一時是一時啊,興許不一會兒胡老四或者陳金就來了,來了咱就多一份力量,咱就有可能幹掉白狐子精……起碼,咱的生命多了一份保障啊!按照我和白狐子精的力量對比,如果現在就開始單打獨鬥,不出一分鍾我就得被它幹死了。


    稍微的示弱,是為了首先保護自己,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不需要在意什麽麵子問題,反正黑燈瞎火的,也沒旁人在跟前兒看著,若是陳金在的話,我敢打賭,豁出命去我也得跟白狐子精死磕到底,奶奶的,樹活一層皮,人活兩張臉,命可丟,臉麵不能丟。


    虛偽吧?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很虛偽……


    安靜了隻有那麽一小會兒,白狐子精就嗬嗬怪笑著說道:“小子不猖狂了?後悔了?嗬嗬……狐類仇恨之心最盛,以至於牽連甚廣,怨氣難散……所以,我和你有仇,就一定會和你的親人、朋友都有仇。”


    “你的意思是,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我有點兒不甘心的皺眉問道。


    白狐子精傲慢的點了點頭,眼神裏充滿了不屑與鄙夷的奸笑。


    “你逼我發飆麽這不是?”我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強硬了。


    白狐子精仰天嘯叫一聲,繼而歪著腦袋看著我說道:“嗬嗬,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你一個凡人,憑什麽如此猖狂,敢數次與我作對?”


    “裝!你裝什麽裝啊?”我冷笑著站了起來,奶奶的,既然談不妥,那咱也沒必要給它好臉色了,商量可以,耷拉下來臉皮也行,可要咱求爺爺告奶奶的下賤自己,那咱做不到。我說道:“你他娘的為啥就敢挑撥著老子跟黑蛇精幹仗?別跟小爺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哦,你就是仰仗著自己祖上留下的那點兒福萌和仙氣,所以……”白狐子精對此很是不屑的說著,不過表情似乎有些緊張,那不屑與鄙夷的語氣,有點兒像是裝出來的。


    當然,它是否裝出來的,我倒是不在意,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聽它把話說完,趁它不備,發動攻擊,這是針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絕對有效的法則,起碼……你好歹能夠占點兒主動不是?雖然這樣做好像很無恥,很不爺們兒……


    白狐子精的話沒有說完,我揮動這手裏的腰帶已經撲了上去,一段時間的拖延,足以讓我的身體恢複到了先前的最佳狀態,更何況壓力大,動力也大嘛。


    如我所想,白狐子精確實沒有想到我比它還要不講理還要陰險狡詐,所以它在飛快的作出反應,張牙舞爪的衝我攻擊的時候,我已經掄著腰帶狠狠的抽在了它的臉頰上。


    兩米多的距離而已,老子速度再不如你,也不至於這麽短的距離還能給你時間反應過來對付我。


    一腰帶抽準了它,緊跟著就是一個側踢,狠狠的踢中了白狐子精的頭部,它吃力身體踉蹌著往一側倒下,當然,它的爪子也狠狠的拍在了我的右腿上,並且張嘴在我的小腿兒上咬了一口。


    這畜生果然夠凶狠,奶奶的它被我踢得倒地,嘴巴咬著我的小腿褲子連著肉,愣是不鬆口,把我也拖拽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既然動了手,我當然不會再去想什麽打得過打不過了,死纏爛打吧,該死鳥朝上!


    於是乎白狐子精咬著我的褲腳不鬆開,我就用另一隻腳狠狠的踹它,它就用爪子撓我,我彎腰用拳頭揍它,用腰帶抽它,它咬著我的褲腳還連帶著一塊兒肉就撕扯……


    純粹的流氓式打架,絕對沒有任何絕招和花俏,憑的就是力氣和纏磨勁兒,憑的就是個耐力狠勁兒……


    很顯然,在這幾點上,我和白狐子精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可我手裏有腰帶啊,烏梢皮做的腰帶,這玩意兒經過屢次的戰鬥之後,可以肯定它是個寶貝,起碼邪物尤其是白狐子精,對烏梢皮做的腰帶很是有些畏懼,抽在它身上疼,反正比我們拳打腳踢用尖刀捅都管事兒。


    不過即便如此,抽打著白狐子精嘴角都流出血了,可力氣上的差距,終於將我擊潰了,白狐子精撓抓幾下,就將我褲腿和腰部的胸部的衣服都撕扯爛了,並且感覺到已經撓傷了肉,估摸這有血流出來了吧,反正感覺到肉被撕裂的地方粘乎乎的……


    力氣漸漸的小了,我踢騰揮拳掄腰帶的速度慢慢的減緩,結果被白狐子精叼著我的褲腳狠狠的掄了起來,隻聽哧啦一聲,腿上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忍不住啊呀痛叫一聲,身體不由得飛起了一米多高,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藕地中,摔的我腰都伸不直了,嘴裏哎喲哎喲的呻吟著,一邊兒噝噝的吸著涼氣。


    白狐子精從地上爬起來,似乎也讓我用腰帶給抽打懵了似的,踉蹌了幾步才站住身子,還不停的微微搖晃著,使勁兒的擺動了幾下腦袋,愣是眨巴著眼睛看我,好像看不清我,伸著腦袋瞪著眼直瞅我,狐眼裏沒有先前那狠戾凶殘,卻帶著一絲迷糊……


    原本已經渾身無力,而且腿上腰上都疼的不住的打著哆嗦的我,忽然來了勁兒,猛的坐起來,衝著白狐子精就揮胳膊掄腰帶,嘴裏叫喚著:“不打啦不打啦,繼續談判!談不談?”


    白狐子精本來就暈暈乎乎的,嘴角還流著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它的血,一聽我突然又要跟它談判,更加糊塗了,混混沌沌的聲音響起:“小子,少跟我耍花招,你今天死定了!”


    “是麽?”我嘿嘿奸笑一聲,眼神往白狐子精身後看去。


    白狐子精怔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有動靜,急忙扭頭往後看去,隻看到了一大塊兒板磚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砰砰砰……!”


    陳金這家夥拎著板磚齜牙咧嘴的衝白狐子精的臉上就砸了下來,這還不算,他根本就沒鬆開板磚,砸下去之後,白狐子精本來就暈乎的腦袋更是一懵,身體受力踉蹌著倒下,陳金就勢騎在了白狐子精的身上,掄著板磚就往白狐子精的腦袋上狠狠的砸了起來,嘴裏罵著:“砸死你個狗日的,我操你奶奶的……我砸死你,砸死你……”


    哈哈,你個狗日的白狐子精,我樂嗬了,費力的站起來貓著腰衝到了跟前兒,一腰帶就抽了下去,啪的一聲摔在了白狐子精的嘴巴上,火星四射,鮮血橫流啊!


    那一刻我就覺得吧,白狐子精這下算是完蛋操了,它就是抗擊打能力再強,被陳金這麽狠狠的用板磚砸上半天,不死也得暈過去。


    “哢嚓!”板磚被陳金狠命的砸了一通之後,從中折斷,陳金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右手拿著那半截磚頭繼續砸,左手幹脆從地上撿起來那半截兒磚頭,兩隻手同時揮著磚頭那就是一個砸啊!嘴裏還不斷的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日娘操奶奶的罵個不停……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冰寒的冷風從北刮來,呼嘯著就撲打在了我和陳金的身上。那風刮的大啊……我直接就讓風給吹的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陳金也被吹得在白狐子精身上坐不住了,一下歪倒,即便如此,陳金還躺在地上用磚頭狠命的砸白狐子精的腦袋,同時還側著身子用兩腳狠命的踢白狐子精的身子。


    說真的,這要是打人的話,那磚頭早就把腦殼子給砸碎了。


    冷風吹過,並沒有過去就算完,反而是沒吹出多遠就又呼嘯著返回來了,這下刮的地裏那幹枯了的藕蓮葉飛卷起來,呼啦啦的盤旋在我們周圍,時不時還打在我們倆的身上臉上,可是大冬天的晚上又是在潮濕的藕地裏,不然的話絕對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怎麽著也有個六七級的大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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