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還是常雲亮知道的多啊!有文化人,大知識分子!”我們幾個立刻取笑道。


    “哦,原來是這個啊。”郭超恍然大悟。


    我們幾個一聽郭超這句話,得,全都再次笑翻了。


    正在哥兒幾個樂得還沒笑夠的時候,一股涼風從河麵上拂來,涼風浸體,哥兒幾個不由得舒服的打了個激靈,在這個炎熱的夏季裏,難得有這麽清涼舒適的風啊。


    我忍不住眯上了眼睛,嘴裏嘟噥道:“這小風刮的好,真舒坦……”睜開眼順著風刮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座石橋中央的那一孔裏,隱隱透出光來,全不似水麵反射的月光星芒。我趕緊站了起來,壓著嗓子說道:“哎哎,兄弟們,快快,無頭鬼來了,有光,有光……”


    哥兒幾個打起精神,往橋下看去,可不是嘛,中間那孔橋洞中,果然透出一些光線來,忽明忽暗的。


    “兄弟們!上!”陳金招招手,貓著腰提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向橋下走去。


    哥兒幾個立馬隨後跟上,各個兒都跟半夜進村的小鬼子似的,一個個屏息凝神,就差沒往腳底下捆上一層麻袋片了。


    到了橋頭之後,兄弟們慢慢的脫下拖鞋,赤腳向橋下的石台階上走去。


    我們把褲衩慢慢的脫到石台階上,輕輕的順著石台階,緩緩滑入到河水當中。水流從橋孔中湧出,水勢湍急,不過水聲卻很大,嘩嘩直響,橋孔中更是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這使得我們幾個人的行動更加膽大起來,反正有水聲遮掩著我們的動靜呢。


    還是我和陳金倆人走在最前麵,我早已經將腰帶抽出緊握在了手中,心想著待會兒不管看到的是個什麽東西,咱二話不說立馬就用腰帶抽它。其他兄弟貓著腰跟在我和陳金的後麵,湍急的和水讓兄弟們在水裏走不穩當,結果郭超一下被衝的倒入水中,薛誌剛和常雲亮倆人趕緊拉住了他。


    紛紛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別鬧出聲音來。


    水麵上泛著星芒泛著月光,嘩嘩的流淌著起伏著的河水一波一波的,從橋孔中流出來。


    橋麵寬闊,有五米寬,所以橋孔自然顯得就深了許多。我和陳金倆人淌著水走過了第一孔橋洞,倆人站在了第一孔和中間那孔之間的橋墩下。


    我們倆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做好了攻擊準備,然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接著……猛的躥了出去,向中間那一孔橋洞中出擊。


    後麵的哥兒幾個也急忙紛紛湧了出來,齊齊的奔向中間那一孔橋洞跟前兒。


    我和陳金已經衝進了橋洞中,剛一進去沒一米遠,我們倆就不由得愣住了,橋孔中光線不太好,隻有起伏的水麵泛起微微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在靠著北側的橋墩牆下,兩個閃著黃綠色光芒的燈泡似的東西掛在橋墩的牆壁上,距離水麵大概也就一尺多高吧。


    “嗨,什麽地幹活?”陳金大聲吼道。


    正在詫異中的哥兒幾個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狗日的陳金,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給來了句經典的日本鬼子話。


    不過那倆“燈泡”似乎根本聽不明白陳金的話,就那麽帖子牆上,一動不動的、冷冷的注視著我們。


    陳金扭頭低聲對我說道:“銀樂,看這玩意兒像是什麽東西的眼睛,咱倆下過去看看!”


    “成,我覺得也是。”我點了點頭,對後麵喊道:“兄弟們,離遠點兒,奶奶的,我和金子過去看看是啥玩意兒。”


    說著話,我和陳金倆人提高警惕,緩步向裏麵走去。


    水深及腰,水勢湍急,上遊河水越過水壩跳入橋孔中的時候,濺起了無數的水泡,白花花的在橋孔的最上方蕩漾著,嘩啦啦的水聲和隆隆的水聲響徹在一起,讓人的心情都不由得振奮起來。


    事實上距離那兩個燈泡似的東西並不算遠,斜角度算的話,大概也就是五米遠。我和陳金倆人如果放開腳步的話,幾步就可以衝到跟前兒,隻不過……多少心裏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有點兒忌諱,所以我們倆的行動速度還是很緩慢很小心的。


    等走到距離那倆燈泡還有兩米多的距離時,我和陳金倆人都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頓時倆人都猛然站住,怔怔的看著那倆燈泡,或者是,擁有那倆燈泡的玩意兒。


    乖乖,是個什麽東西呢?還真是某種東西的倆眼睛,那東西尖尖的腦袋,像個大冬瓜似的,從水裏麵伸出來那麽長的一個大粗脖子,腦袋跟脖子差不多粗細,伸到水麵上一尺來高,然後頭一低,彎曲成九十度,平看著我們。


    我一看仔細這玩意兒之後,心裏那股無名之火立刻蹭的一下被點著了,踏步向前,手裏的腰帶飛速的揮了出去,抽向那東西,嘴裏還罵道:“操你奶奶的,老子抽死你!”


    那東西看起來慢,而且很笨,可就這麽短的距離內,我的腰帶愣是沒抽到它的腦袋上,它的腦袋看起來是緩緩的沉入水中的,連帶著那倆燈泡似的眼睛,就那麽消失在了嘩嘩響著的水中。


    “哪兒跑!”陳金大喝一聲,蹲下身子在水中伸開了胳膊,想要攔住企圖逃跑的那東西,同時向橋洞外的兄弟們高喊道:“哥兒幾個,快攔住洞口,別讓這老王八精跑咯!”


    如你所知,真就是隻老王八精,那兩隻跟燈泡似的發著光的東西,是它的眼睛,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隻老王八精的眼睛怎麽能放出那麽亮閃閃的光芒來,還有,它幹嘛吃飽了撐的似的非得跑到橋底下放光芒?


    在老王八不慌不忙的沉入水中那一刻,已經收回了腰帶,同是飛快的踏步上前,伸手就去水裏摸它,心想著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它給跑咯,得用腰帶把它給困住!


    心裏正這麽想著呢,橋孔中的水勢忽然加劇,水底下如同有一顆炸彈突然爆炸了似的,把本來就在橋洞中轟隆隆來回亂撞亂竄的河水給激的暴怒起來,掀起了巨大的浪頭,一個挨一個的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整座橋都給抬起來。


    我和陳金大驚失色之下,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讓巨大的力道給衝出了橋孔,一下衝出去十幾米遠,等我們掙紮著在水中站穩了腳跟兒的時候,仰著脖子站在水中,也隻能露出腦袋來。其他幾個哥們兒雖然原先就在橋洞外麵守著候著,可在強大的水勢麵前,他們也沒能幸免於難,同樣被衝出了十幾米遠。


    哥兒幾個全都站在了水中,露出腦袋來,驚恐萬分的看向橋孔。


    隻見在橋孔當中,微微泛著光芒的水麵上,一個碩大的黑影站在水中,確實沒有透露,圓圓的身軀還有兩隻前爪在水上慢悠悠的晃動著。


    我心說這狗日的老王八精搞什麽陰謀詭計呢?把腦袋縮在殼兒裏頭,這麽老遠看過去,還真是個無頭鬼,至於那燈,也就是老王八精的倆眼睛,也都縮到殼兒裏麵了,隻不過眼睛朝上,像是往上麵打開了探照燈似的,照的黑乎乎的橋頂部兩個光圈兒。比手電筒的光束也差不到哪兒去。


    “操,這老王八想幹啥?”陳金抹了把臉上的水,怒氣衝衝的說道:“兄弟們,殺!”


    隨著聲音一落,陳金身子一動,逆水往上遊去,氣勢洶洶的要去跟老王八精幹一仗。


    我急忙也向上遊去,一邊兒遊著一邊兒喊道:“金子,這次咱的小心點兒,奶奶的這老王八在水裏本事大,咱們頂不住啊!”


    身後也傳來嘩啦嘩啦的撲打水的聲音,哥兒幾個全都頂著水勢向上遊來了,常雲亮喊道:“我說哥們兒,咱們是不是先上去,再做計較……”


    他的話音還沒落,上麵的水勢再次加強,又是一個接一個的浪頭砸了過來,我們幾個根本就頂不住水勢洶湧的衝擊,立刻被衝的七零八落,紛紛向後倒退,急忙順水遊向岸邊。


    等我們幾個靠了岸之後,已經是在距離那座橋三十多米的地方了。


    水勢緩了許多,兄弟們都紛紛登上岸邊,氣急敗壞又有些惶恐不安的看著遠處那座橋下中間那孔裏的碩大身軀,那隻該死的老王八精。


    它依然就那麽晃晃悠悠不急不緩的在橋孔中的水裏走著,走來走去,晃來晃去,我不明白它幹嘛非得把腦袋縮在那個王八殼子裏,難不成害怕橋塌了把腦袋給砸著?


    陳金說道:“我操它奶奶的,這可怎麽辦?咱們到不了它跟前兒,想打都沒機會。”


    “我看還是找胡老四去,咱們根本不行。”姚京說道。


    “去去,除了找胡老四就是找胡老四,胡老四是你親爹啊?”陳金罵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別吵吵了,走走,上橋頭上去,看那老王八精敢不敢上橋跟咱們幹一架!”


    說完,我帶頭順著河岸往橋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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