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懵了,我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因為眼前這個東西,我也說不上是什麽了。德蒙之前每次把自己分割成幾部分,其實很像是我們看到魔術裏的大變活人。不過那種大變活人都是用木箱子,利用一些視覺錯位,讓人感覺是把身體分開的。


    德蒙明顯是一個利用視覺錯位的高手,他的能力包括了魔術幻術以及機關術等很多東西在裏麵。所以他才能用布偶做障眼法,才能用一個魔方一樣的建築擾亂我們。才能一次一次像是這樣,讓身體看似分看,但是完全受他自己的控製。


    不過現在,他已經控製不了自己了……因為他的身體剛才為了躲艾翀高速的三箭,迅速分開;但是問題不在這裏,在於他身體重新組合的時候,順序和位置都出現了一些問題,也就造就了他現在的造型——他的屁股朝上,壓在脖子上,屁股上是他的頭,頭邊上是兩條向上的大腿,而軀幹之下原本應該連接大腿的地方,變成了兩隻手臂。再加上德蒙本來就是黃色爆炸頭,小醜的紅鼻子和紅嘴唇,此刻就更加滑稽了。


    “德蒙啊,雖然你是個小醜,也不至於這麽敬業吧!”沈羽說道。


    “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麽!”德蒙想要摸摸自己的身體,卻變成了自己腦袋邊上的兩隻腳摸了摸自己的臉。


    “嗬嗬,自稱魔鬼的小朋友,還玩嗎?要不要姐姐陪你玩?”端木性感的紅唇吐氣如蘭,慢悠悠地說出這幾個字,我們竟然誰也不敢打斷她。


    “你是什麽時候下的毒?”馬大叔問道。


    “當時給德蒙的那止血藥,可是我放在艾翀箭上的啊!”端木姐輕輕笑道,“我隻是加了點料而已啦,不會死人啦,不要擔心。”


    我們麵麵相覷,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變成這樣的怪胎,還不如死了呢。


    “你你你……你是怎麽做到的?”德蒙不可思議地說道。


    “昨天在那魔方裏,你就變成這樣來嚇我們。隻是我發現,你不僅僅是利用視覺錯位,而是真的可以操控身體一些部分。所以,我隻是想給你增加點麻煩……”端木姐說道。


    “啥意思啊姐姐?我咋聽不懂?”我問道,其實我一點也沒明白。


    “當時他操控身體的不同部分,的確是嚇到了我,我當時隻是想給他操控自己身體增加些難度,於是下了些藥。但是後來我猜測,他操控的很可能並不是自己的身體。”端木姐說道,“德蒙小朋友,我說的對嗎?”


    “你你你……你這個惡魔!”德蒙瘋狂地吼著,看起來可悲又可笑。


    “恐怕,我們的德蒙先生,是個修靈魂的高手呢!”端木姐說著,“那布偶是假身,跟在那布偶後麵的德蒙,也不是真的,那不是他自己的肉身,隻是工具!德蒙呆在其他人的肉身中,用強大的靈魂力驅動肉身移動,在遭遇危險或攻擊別人時,用強悍的靈魂力將肉身切割,並且控製分成許多部分的肉身漂浮移動,在需要的時候把用靈魂力控製肉身聚合,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麽會知道?”德蒙無力地問道。


    “其實這個形狀,還的確蠻像畢加索的一部作品的,《格爾尼卡》。”郎靜波見到我們對他的話題都沒接話,堅持說道。


    “因為你不是神,你還不能隨意把自己切割成幾部分而安然無恙,大概你每次施展這樣的技術,都要廢掉一個肉身吧?”馬大叔說道,“怪不得那馬戲團裏有那麽多身材差不多卻又都被囚禁的人,他們都是你養著的工具吧?用來施展這種分割身體部分的術的?”


    “沒錯……”端木姐說道,“布偶是假的,肉身也是假的。他把自己畫成這個小醜模樣,也是因為使用不同的肉身,麵容會有差異。而都畫成小醜了,看起來就差不多了。德蒙真正強大的,不是他一層接著一層的障眼法,也不是魔術魔方方巾這些設計,而是他的靈魂力。驚人的靈魂力,可以控製不是他人的肉身移動,可以用靈魂力將肉身切割,可以控製這些身體部分移動。”


    “拿其他人身體當做自己的工具,罪不可赦。”老瞎子說道。


    “《格爾尼卡》呢,是一部控訴了戰爭暴行的作品。”郎靜波堅持不懈。


    “如果想到這一點,那他的破綻的確是比較大了,”沈羽說道,“這些肉身明明不是他的,他才不在乎死活。但是他剛才還要死要活的找我們要止血藥,大概是不想被我們看出破綻吧!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咯,被端木姐姐算計咯。”


    “你是怎麽在那個時間就看出我用的是別人的身體的?”德蒙問道。


    “我沒看出來啊!不要無賴人家嘛!”端木姐說道,“其實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沒什麽必要救你,不過留著你可能還有點用。加上你那將自己身體分成許多部分的法術太炫酷了,我就在止血劑裏給你添了點料。”


    “什麽料?”我們所有人都問道,除了郎靜波。


    “《格爾尼卡》這部作品呢,很有料的哦!創作在一個叫格爾尼卡的小鎮被德國空軍夷為平地之後,畢加索非常憤怒……”郎靜波說道,我們當然還是對端木姐下的毒更感興趣,沒人理他。


    “漩渦草,可以讓人的靈魂有些失控……就像是吸嗨了……”端木姐說道,“你的方向感,平衡感,視覺聽覺觸覺全麵錯亂……而加上這些身體又不是你的,你控製起來就更麻煩啦。最後,在你錯亂的控製下,你的頭就插在你屁股上了……其實還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啊?”


    “是是是……”我們點頭稱是,除了郎靜波。


    “《格爾尼卡》是很有意思的,畫麵中牛代表殘暴,馬則代表人民,有意思不?”郎靜波問道。


    “喂,你沒看到我們在說正事嘛?你能不搗亂嘛?”連德蒙都聽不去了,說道。


    “哦,”郎靜波終於受到了點觸動,繼續說道,“那是象征主義的大成之作……”


    “兄弟,我覺得,你就是個活著的藝術品。”趙晨說道。


    “謝謝,還是你有鑒賞能力。”郎靜波說道。


    “在小騷和無心之後,老子有了第三個想敲死的人。”老瞎子說道。


    “要敲死你呢,小光頭。”小騷擠眉弄眼地說道。


    “小騷和無心之後,聽見沒,要死也是你先死!”無心說道。


    “都給老子閉嘴!”老瞎子怒吼道,耳朵一動,驚聲說道,“糟了。”


    我們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隻見我們身後,剛才走了的宮本信綱和他的獨臂門徒們都回來了。而我們眼前,德蒙馬下團裏的那群身材幾乎一樣的人,也都過來了。


    隻是個瞬間,我們就從兩戰全勝的大好局麵變成了背腹受敵。


    第二百五十五章 償還人情


    “德蒙,你要幹什麽?”宮本信綱問道。


    “嗬嗬,蠢貨,你剛才被人騙了!白癡,人家是用幻術和你打的,你打得倒是高興!”德蒙冷笑著說道。


    “幻術?”宮本信綱有點不相信地說道,“剛才那樣強橫的劍術,會是幻術?”


    “幻術達到一種境界,簡直是無往不利,嗬嗬。隻有我這樣對幻術了解一二的人在邊上指點,你才能不被他們騙。”德蒙說道。


    “有你屁事啊,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套袋從屁股上拿下來再說?”鄲特揶揄道。


    “哼!”德蒙冷哼一聲,一個化好妝的小醜走到他身邊,隻見一個瞬間,德蒙的靈魂體進入到那個小醜體內。而剛才那一堆已經亂序的身體,變成了一堆碎肉掉到地上,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騙我?在劍術比試的時候舞弊?”宮本信綱似乎才明白過來,可以感受到,他整個人的都處於極度的震驚中,一種讓人心寒的氣息從他和他身邊那些獨臂劍客中爆發出來。


    而此刻的德蒙身後站著無數個德蒙,那些人身材和他基本相同,臉上都畫著小醜的裝扮。有的手上拿著方巾,有的則玩著球,有的則是赤裸裸地拿著擊劍,雖然形狀各異,卻都壞笑著,而且德蒙的靈魂隱匿在哪個身體裏,我們也不能確定。


    一邊是憤怒,另一邊是邪惡,我們就站在這兩種負麵情緒和兩種強大氣勢之間。


    “喂,我說小波,你爺爺叫你跟著我,有沒有給你派點什麽高手暗中保護你?”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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