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隨即,他又打出一道真氣,將那隻還在飛行狀態下的碗給擊成了碎片。轉眼間,引起了台下眾人的一片慌亂。因為,他們的頭上莫名其妙的下起了一陣血雨。雖然是畜生的血,但我們陰店商人都有自己的忌諱。尤其是血液,那都是不祥之兆。


    眾人敢怒不敢言,隻怪對方是司徒長雷,便隻好默默地忍受了。


    我畢竟還是年輕了一點,沒有想到的是這司徒長雷能夠從一次次的老規矩中勝出,除了運氣成分之外,一定存在特殊的手段。正所謂,吃一見長一智,以後若與人進行老規矩就一定會放著點了。


    “大成,我幫你把標槍拔出來吧。”陳靈兒說著,雙手已經握住了標槍的尾部。可她隻要稍稍一用力,我的肩胛骨便感動劇痛無比。隻怕,她還未將標槍拔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已經疼死了。


    “住手!你這樣會要了他性命的。”這時,淨明道弟子玉明來到了我身邊。


    “玉明姐姐,你快幫幫大成吧。”陳靈兒見了,趕緊向這位好友求助。


    “我們現在沒有止血藥,所以暫時不能將標槍從他體內拔出來。”玉明說道。她比陳靈兒年長,因此在處事手段上也比陳靈兒成熟許多。


    “那該怎麽辦?”陳靈兒已經沒了主意,什麽事都要向玉明詢問。


    玉明給我檢查了一番傷口之後,繼續說道:“不礙事的,你們先把他和那個姑娘扶下去。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其餘的事情?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已經了解了嗎?聽到玉明後半句話後,我不由得感到一陣不安。心裏下意識地覺得,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


    “嗯。”陳靈兒點了點頭,然後招呼李狗兒將我扶下了台。崔鬼則是抱著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黛娜跟在了我們的後麵。


    經此一劫,我們王家陰店幾乎折損完畢。隻剩下狗娃子還具有戰鬥能力,這會兒不得不感要是秦歸在場的話,局麵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怪不得父親和老叔子都會這麽器重他了,確實我們隊伍中一刻少不了這位屍醫。


    “司徒老人,你以大欺小,贏得好是光彩哦。”玉明等到我們安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衝著司徒長雷譏諷了一句。


    “玉明道長?”司徒長雷頓時感到臉色陰沉,用低沉的聲音反問了一句。


    “正是。”玉明向他欺近了幾步。


    “淨無子道長可好?”司徒長雷又詢問了一聲。


    “家師一向健朗,多謝老人的關懷。”玉明說著,已經站在了他的跟前。兩人麵對麵的距離,隻不過隔了一個拳頭。彼此雙方的吐氣聲,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第三十六章 比鬥法器


    玉明雖然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卻充滿了正義感。這也是淨無子會將她收入門下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對於司徒長雷的蠻橫和使詐,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更何況自己還與陳靈兒有舊,所以此時此刻不再選擇沉默。她要為我們向司徒長雷討個說法。


    “玉明道長你年紀輕輕,卻不知道習得了淨無子上人多少本事?”司徒長雷又問了一聲。


    倘若此刻,他麵對的是淨無子本人,倒是會顯得有些驚慌。但現在隻不過是淨無子的弟子,而且年紀輕輕,即便她再怎麽天資過人,也不可能學全淨無子所有的藏術。所以,對於玉明挑釁,他就顯得有些輕鬆了。


    “我到底學了多少本事,老人隻需試上一試,不就一目了然了嗎?”玉明微微一笑,告訴他道。


    “好好好。”司徒長雷聽罷,哈哈一笑,連連道了三個“好”字。他聲音未落,便唆的一聲變出了一根拂塵。接著又說道:“冥王府有規定,凡我道上之人都不能使用藏術。所以,今日隻好和你鬥鬥法器。”


    這一根拂塵是他幾十年來隨身攜帶的器物,當年鍛造之時,沾滿了五十具屍體的血液。因此,陰寒無比。但凡被此拂塵掃到之人,都會被破除原有的命格,從此走向不祥之路。


    “正合我意。”玉明哼了一聲,也跟著掏出了一塊白潔無暇的玉佩。這玉佩是淨無子的心愛物,取材自昆侖山,乃正宗的昆侖古玉。玉佩之上,刻著一個赤色的大字,字體為小篆,正是一“淨”字。


    司徒長雷的拂塵是不祥之物,而玉明的玉佩正好是驅邪的良器。兩者之間針鋒相對,正好是一對克星。但很明顯的是玉佩的氣勢要強過於拂塵,所以當玉明將玉佩亮出來的那一瞬間,拂塵不由得顫抖了幾下,並且發出幽幽的哀嚎聲。


    司徒長雷是個明白人,當下意識到自己的法器已經吃了大虧。倘若兩人隻是比鬥法器的話,他的拂塵必敗無疑。但眼下要想退縮,已然不可能。所以,隻好尋找破解之法。他知道任何法器都有名門,一旦找到這個名門就能使其失效。


    “司徒老人,你要怎麽個比鬥法?”玉明接著問道。


    雖說兩人定的是比試法器,但比試的方法卻有很多鍾。比如說,你可以比試法器的硬度,將兩者對碰,看哪一物先斷裂。然而,此刻一樣是玉佩,另一樣是拂塵,要比試硬度那是萬萬不可行的。拂塵柔軟,玉佩細潤,都不適宜硬碰硬。


    “老夫便與你鬥個‘氣’,你看如何?”司徒長雷沉吟了一會,方才回答道。


    “我沒有任何問題。”玉明很幹脆的回答道。


    兩人約定妥當,便叫人抬來一張八仙桌。然後,紛紛將自己的法器並排安放在了八仙桌的中央。不多時,我們站在舞台下的人都可以看見分別有一道黑紫色和淡青色的氣體從中冒騰了出來。黑紫色的氣體出自拂塵,拂塵由於浸泡過幾十具屍體的血液,已變得陰寒無比。從此物身上冒出來的氣體,可都是陰邪之氣。這股陰邪之氣逐漸匯聚在一處,兀自形成了一張猙獰的鬼臉。


    反觀那道淡青色的氣體卻是出自昆侖玉,昆侖玉向來是邪物的克星,加之這塊玉佩又經過了淨無子的洗禮,使其更顯得溫潤。所以,這股淡青色的氣體恰恰是驅邪的陽氣。它騰聚在一處,逐漸形成了一個五行八卦。


    所謂法器之間的鬥氣,無非就是彼此之間的互克。要麽就是邪勝正,要麽就是正克邪。此時,這兩物件分別代表一陰一陽,一邪一正,激鬥正酣。


    我們看得真切,兩件法器在沒有任何人為外力的作用下兀自騰空而起,且形成了你追我趕的競爭之勢。說得稍加詳細點,拂塵向上升了半尺,玉佩就會跟著升高一尺。反正不管如何,玉佩的高度總要在拂塵之上。這也很清楚地向我們展示了邪不壓正的道理。


    司徒長雷看在眼裏,卻急在心裏。自己寶貝自己了解,他打第一眼見到玉明的玉佩起,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根拂塵絕對比上她的玉佩。但他之所以敢答應比試,那麽身上必然藏著陰招。這陰招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使出來,就如同和我實施老規矩時一般。


    大約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玉佩已經遠遠高於拂塵。而由拂塵身上之氣所形成的鬼臉也變得更加扭曲,已幾乎看不清形狀。而反觀玉佩高懸在當空,八卦五行分明,透露著一派正氣。


    “不愧是淨無子的法器,果然非比尋常。”劉一叔一直寂靜了好久,這會兒才說出了第一句話。陰氣已經在他體內起到了作用,他暫時可以使喚出氣力來。


    “老叔子,我們劉門可有這樣的寶貝?”我不禁好奇,便隨口問了一句。


    劉門和淨明道都屬於道門,既然同屬玄宗那麽總該都有各自珍藏的法器才對。


    “有!當年劉伯溫祖師爺留下了一把玄黃寶劍。”老叔子告訴我道。


    “那此物現在藏在何處?是在青田劉家嗎?”我聽完心情激動起來,立馬追問了一句。


    說到劉門正統還要首推青田的劉家,劉一叔和他父親隻不過是旁支而已。如果按族譜排起來,勉強可以算得上是遠房的親戚。既然,先祖劉伯溫留下了寶貝,那麽一定藏在正統的劉家,也就是現在的麗水青田。


    “已經失蹤了,誰也不知道這把寶劍到底藏在何處。”老叔子歎了口氣告訴我道。從他歎氣聲中,我能感受到他本人和我一樣有著惋惜之情。


    “司徒老人,這勝負可是要見分曉了哦。”玉明見玉佩強大的氣場馬上就要把拂塵按壓在桌子上了,不由得開始得意起來。


    “是嗎?”司徒長雷聽罷,冷冷一笑,臉上露出詭異的神情。他說著,右手伸出兩根手指,緊接著往自己的左手劃了一道。就在這一瞬間,隻見一股鮮血嘩啦啦地就流了出來。


    “他劃破自己手要做什麽?”我見狀,心裏感到一陣納悶。


    “不要!”卻又聽到玉明大喊了一聲。


    隨後發生的事情實在叫人大跌眼鏡,隻見司徒長雷將這一股鮮血揮灑在了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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