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燭龍島上,天墟幻陣內的熔岩漿池之中,一個個碩大的氣泡從火熱的岩漿之中汩汩得冒出來。


    此時此刻,當今世俗間最強悍的幾個修士正在那滾滾岩漿之內搶奪著燭龍島所出土的一樁寶物。


    那五行宗的刁莫道人一麵驅動赤火峰,一麵揚手打出幾道乙木神雷,轟擊丹風道人所破之處,二人合力而為,當下又進得丈許,那無色火焰發出吱吱呀呀聲響,再想進得一步,卻是越發困難,難怪持了七彩佛蓮的三地羅漢舍利分身行進得那般艱難。


    淡藍遁光被破去之後,丹風道人顯出身形,揚手便是幾道黑光打出,正是葵水神雷,乃丹風道人與北海之外采集葵水精華煉製而成,端得厲害,可克製岩漿池內的火光。隨著葵水神雷的擊發,丹風道人與刁莫道人二人的行進速度又快了幾分,不多時,竟然追上了七彩佛蓮。


    七彩佛蓮之內,三地羅漢的舍利分身自然也曉得眼下形勢,絲毫不敢鬆懈,他乃舍利分身,僅僅相當於地仙境界修行,而對方二人都是地仙境高人。若是兩相相鬥起來,怎能落到好處?不僅寶物難得,隻怕麵皮也難存!


    “可恨這黑水峰先前幾年多番施展都無正當法門驅策,白白損耗了內裏精元,無華小僧又修行太弱,否則再加上黑水峰之功效,此時早已到得那赤火峰跟前,甚或已得了寶物,哪會落入如今這般困窘之境?”三地羅漢舍利分身想到可恨處,又開始埋怨那淨土宗的七苦僧人,不禁向著施展不開的無華僧人喝道:“你這小輩,無用之極,看著做甚,趕緊驅使那黑水峰在前開路,莫要被道門那兩人得了前方寶物!”


    無華僧人無端遭了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這一番責難,卻不敢有絲毫埋怨,趕忙驅動法門催動黑水峰開路,自是不提。


    然無華僧人不過剛剛跨入舍利中乘之境,即便此時全力催發黑水峰,也無多大能為,周邊那無色光焰依舊固然。


    三地羅漢舍利分身自然早便清楚,麵色漆黑,也不言語,隻是全力催動七彩佛蓮護持行進。片刻之後,淨土宗二人距離那中央紫火精魂已然隻剩半米之遙,而刁莫道人與丹風道人也終究追了上來。


    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雙目圓睜,看了刁莫與丹風道人身前不遠處的赤火峰本體一眼,也顧不得保存實力,呼喝出聲,右手一指點在天靈之上的三節菩提木,三節菩提木中當下就爆出一點青色光華,竄入三地羅漢額前寶竅,青光四射。


    七彩佛蓮受了這三節菩提木的青光牽引,七彩豪光一時越發大盛,竟然在瞬息之間便前移米許,衝出了最後一點屏障,進入了那寶光四射的赤火神峰精魂左右,然而三地羅漢分身頭頂懸浮的三節菩提木也隨之萎縮了大半,隻餘得三分高低,光華不再。


    不好,這賊禿卻是拚了老命!


    刁莫道人一直注意著那淨土三地,見得三地以分身本元菩提木為引催動佛蓮,當下心頭大罵,手上卻是越快,運轉密法,催動了神雷法門一股腦向前方劈去,一時間隻炸得那無形火焰也散出道道光焰,絲絲作響。


    再說淨土宗的三地羅漢舍利分身施展密法,催化本元三節菩提木一舉突破火網守護,到得遲火峰精魂的左右。


    他看了前方不遠處那散發著熾人高溫的紫焰火球精魂,也不做調息恢複,一口靈氣運轉,雙手合十,口中念動淨土經咒,手上那七彩佛蓮葉當空而舞,飛到赤火峰精魂之上丈許位置,接而七彩光華大放,卻是開出了瓣瓣佛蓮,化了九片七彩佛蓮葉,成一佛門心蓮,懸於半空。


    隨著佛蓮成形,一股七彩佛光照下,將那精魂籠罩在內,卻是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驅動了佛蓮葉,要收取那赤火峰精魂。


    隻聽得淨土經文重重響起,七彩佛蓮葉所化的九葉佛蓮內裏彩光越盛,吸力也越發大了,隨著佛蓮吸力增大,內裏包裹著的那赤火峰精魂散出道道紫點光火,對抗著佛蓮彩光。


    然而這葉七彩佛蓮本是當年淨土祖師慧遠以**門自西方極樂的七寶池求得,乃佛門之寶,威力非同小可,而且此時赤火峰精魂還未與本體相合,此消彼長之下,佛蓮光華合了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修行,卻是將那赤火峰精魂困了住,要收取並非不能,不過需得一些時間罷了。


    便在這緊要關頭,隻聽得波得一聲,卻是丹風道人與那刁莫道人自精魂護持火網內竄了出來。


    那刁莫道人一經出來,看到三地羅漢正驅動七彩佛蓮收取那赤火峰精魂,當下便是大罵:“你這賊禿,休做妄想!”


    接而,刁莫道人伸手一指上空懸停得赤火峰本體,那數丈高下的碩大火焰山峰便向著前方佛蓮光華籠罩著的赤火峰精魂飛去,那赤火峰精魂感應到本體氣息,在佛蓮猛然攢動,紫電雷光四射,將那七彩佛光撐漲得微微抖動起來。


    此時此地,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雖然顧忌重重,卻哪裏舍得放手?


    當下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喝道:“無華,為我擋住那道人!”


    接而他又是一點天靈之上那三節菩提青木,噴出一口金血,菩提木化青光合了那金血,淩空竄入到佛蓮之內,那七彩佛光便是更盛,梵唱聲起,紫電光芒消去。那赤火峰精魂不能抵擋,向佛蓮之內流去。


    刁莫道人早在驅動了赤火峰本體的刹那,便合身化作一道金光,接而幻化萬把金色小劍,散發了西方辛金精華之氣,衝向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隻見的金光萬道,劍氣橫空,內裏更隱藏了那地仙附體的飛劍,看那威勢,不把三地羅漢那舍利分身斬做肉醬誓不罷休。


    無華僧人那等修行,又哪裏可能擋得住這般劍氣?然而三地羅漢便是要以無華僧人暫作拖延罷了,並未將無華性命放在心上。


    無華僧人心頭知曉,然他生於淨土,日日參悟淨土佛經,對淨土宗門一脈忠心耿耿,縱然心頭絕望,卻依舊大喝一聲,運轉法門,驅動了黑水峰向那萬道劍氣攻去,替三地羅漢分身擋了住。


    三地羅漢舍利分身自然清曉身後狀況,知曉那無華驅動黑水峰最多隻能換來一瞬之機罷了,心頭大為焦急,又是一口金血噴出化入佛蓮,佛蓮七彩豪光之內躍升出三節菩提青光。那掙紮攢動的赤火峰精魂終於抵擋不住,化作一點紫光,向著佛蓮之內投去。


    便在這時,異變忽起,一道黑光猛然向著那三地羅漢的後背衝了去,威勢絕倫,難以抵擋。


    再說三地羅漢那舍利分身催轉頭頂三節菩提木,連噴兩口金血,運轉密法激發七彩佛蓮之威,刹那間佛蓮七彩之內多了三節菩提青光,赤火峰終於難以抵擋,化做了一點紫火向上空懸浮轉動的七彩佛蓮卷進。


    三地羅漢那舍利分身尚還來不及收攝法門,隻感覺一股森然冰寒之意襲來,一股巨力擊打在他背後,恍若被那山峰壓在背後一般。


    他尚來不及防備,自然吃了些虧,胸口一悶,麵上便是一陣發灰,一口金血自口中噴出,卻是化了靈氣消散開來。如此一來,氣機相通,佛蓮光華當下便是微微一黯,那佛蓮彩光之內已然快封入佛蓮的赤火峰精魂也隨之劇烈攢動掙紮開來。


    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雖嘴角帶血,然而心頭卻還存了幾分僥幸,不舍放棄這即將到手的道門重寶。


    也是劫數到了,這西方羅漢的舍利分身心頭便亂了去,竟不顧身後地仙威脅,而在那等危急關頭還強行收取赤火峰。


    隻見三地羅漢舍利分身一手強自指著那佛蓮,運轉佛光蓮華,強自催發自身修行,將四處攢動的那點紫火精魂向上收去。同時他左手捏了佛門防禦法印,牽引佛光密法,抵擋住身後那巨壓,口中大聲喝罵:“你這叛徒,竟然夥同道門中人!”


    無華卻早已嚇得傻了過去,他一經催發那黑水峰,便覺黑水峰內裏竄出一點清光,浩然不可抵禦,瞬息將他置於黑水峰內裏的神念抹去,接而那巨峰瞬息又漲數丈模樣,周邊黑芒森森,自動向著近在咫尺的三地羅漢後背當空砸了下去,完全不聽從控製。


    接而無華就便聽到了三地羅漢那舍利分身一聲喝罵,眼前佛光大盛,自動打去的黑水峰被那佛光勉強擋了住。


    刁莫道人早運轉法門化了萬道劍光,向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衝去,雖察覺那年輕僧人陣前倒戈,心頭驚奇,卻也無從思索,便已然刺入到了那佛光之內。


    要知刁莫道人修行本就不差三地羅漢分身多少,三地羅漢又正耗費**力收取赤火峰精魂,先且還被那黑水峰從後背砸了一記,如此一來,那勉強施展出的防禦佛光怎還經得起刁莫道人這萬道辛金劍氣?


    隻聽得刺啦一聲,萬道金光便刺穿了那層佛光,一陣雨打芭蕉的劈啪聲隨之響起,便見得那萬道金光劍氣刺入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身軀之內。


    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乃是西方羅漢的舍利所話,法力凝結,原非不是血肉之軀,此刻萬道金光刺體而入,仆仆一陣輕響,那佛光籠罩的身軀之上便顯出幾個細微破口,內裏流動著一團濃濃金液,濺射而出道道金光。


    羅漢舍利分身到底非同一般,乃純粹靈氣佛光凝聚,萬道劍氣金光入得那舍利所化的身軀,便被那身軀內裏靈氣所化的粘液硬生生消了去。


    又是刺啦一聲,卻是一點尖銳之極的辛金厲芒從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前胸亮起,那光點一經亮起,瞬息便成了尺許大小,接而一道劍光竄出,辛金劍光化作一柄小劍,從中化出了刁莫道人的模樣。


    刁莫道人自飛劍脫離,也不多眼,麵上帶了幾分猙獰,捏了劍訣,全力催發,那金色小劍嗖呼便帶著一道細細的光尾向三地羅漢舍利分身斬了過去,隻留得一點淡白色的光影,小劍已然到了三地羅漢分身之前尺許。


    此番攻擊雖然不複先前那般威勢,卻更是凶險。


    三地羅漢舍利分身在連續兩番打擊之下,周身金液流淌,早已受了重創,雙目發紅,麵色猙獰,也再顧不得那赤火峰精魂,七彩佛蓮馬上散了周邊彩芒,嗖呼竄入他那額頭天靈之內,又化為七彩舍利光。卻是這三地羅漢舍利分身不顧傷勢,再度以佛蓮密法催化分身,身形一抖,化做丈六金身,周身彩芒,右手持了一柄碩大芭蕉葉,狠狠向前方那點辛金劍光掃去。


    刁莫道人自然不懼,大笑著驅動劍訣,與那金身相鬥起來。


    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施展秘法化作的丈六金身雖然端得強悍,然到底受了重創在先,又兼且心神早亂,數十個回合之後,便被刁莫道人那采辛金之氣煉製而成的飛劍斬在脊背之上,堪堪將半個身子斷了去半截。


    “著!”刁莫道人麵上一喜,當下雙手一搓,一團早已備好的乙木神雷對著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那殘軀便轟了出去,隻炸得五行混亂,金光火海青木水波泥流,縱橫八方。


    “卑鄙小人,死都不與你甘休!”自那滾滾亂流之中,炸雷般轟響了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巨大聲音。接而那亂流之中轟然炸響,三節青色菩提木自內裏猛然竄出,周邊還裹著一道七彩佛光,卻是那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爆去分體,化成三節菩提木混合了那七彩佛蓮葉發動了最後一擊。


    刁莫道人自開始便小心防範著這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拚死掙紮,然而他卻依舊防備不得那七彩光芒包裹的三節青木菩提。


    三節青色菩提木與那辛金飛劍一觸,便是一陣彩光湧動,七彩佛蓮乃西方極樂之物,縱然此刻無人支使,也不比那辛金飛劍稍差,七彩佛光流動之間,已然將那四射辛金厲氣的飛劍緩緩拉扯一旁,自然,那七彩佛蓮葉也隨之顯出原形,懸於那飛劍左右,散出絲絲彩光撕扯著那飛劍。


    而內裏那三節青色菩提木卻飛射而出,到了刁莫道人身前不遠,轟然爆了開來!


    那三節青色菩提木乃是三地羅漢舍利分身的法力凝聚精華,此刻一經爆開,周邊數十丈內都成了一片金光海洋,靈氣瘋狂肆虐,可怕之極。


    到了此刻還迷糊不清的無華僧人當下便被那肆虐靈氣佛光撕成了碎片,散做金光,化了開去。可憐這虔誠修行的淨土僧人,至死都不清楚那變故之因,不曉得黑水峰為何忽然失了控製,竟襲了那三地羅漢的舍利分身。這般因果此處暫且不提,總之這無華僧人死得不明不白,化做一縷冤魂投入輪回中去了。


    再說那刁莫道人,本要去收那遊離懸浮的赤火峰精魂,卻也不想冒著受創之險而沾染三地羅漢分身的自爆一擊,是以當下施展法門,護住周身,隻開了天眼注意那赤火峰精魂的去向,盡管如此,因著距離那羅漢舍利分身自爆之處過於近了,麵上依舊有些狼狽。


    自始至終都未曾出手的丹風道人,隻在那包容了寶物的碩大氣泡之外圍靜靜站著,眉頭微皺,不時掃視著那碩大氣泡之外,卻是察覺了幾分不對。


    此時此刻,三地羅漢自爆,佛光肆虐,將那赤火峰精魂和同樣無主的黑水峰衝擊開去,向著周遭飛開。


    丹風道人剛欲阻截,卻看得一點金光自爆炸中心向外竄去,他修行驚人,天眼一掃,便發現那竟是一顆金舍利。


    “不好,那舍利分身要逃!”丹風道人當下便知,先前那迅猛自爆攻擊都是假象罷了,不過是為得掩飾舍利出逃。


    “哪容得那賊禿走脫!”刁莫道人也自察覺,心頭大怒,一聲大喝回應,接而身形入了劍光,追擊而上,出得了這藏寶氣泡。


    這當兒,異變忽起。


    那一點舍利剛剛飛出氣泡,便被一團深紫火光卷走,那深紫火光之內,獸影閃動,爆出一股猙獰凶猛的氣勢。追擊而上的刁莫道人還未反應過來,那火光一卷一收,接而便消失去了,做了一道火焰融入周邊這火海漿池,竟然沒顯出半分痕跡,內裏那凶獸氣息竟也隱匿得幹淨。


    刁莫道人被人在眼前搶走那三地羅漢分身的殘留舍利,自然暴怒,天眼展開,四處掃視,卻隻見一片火焰岩漿,哪裏有半點異處?


    曉得此處有變而跟出來的丹風道人自然也匆匆瞥得那忽然爆出的火焰獸影,他細細琢磨思索,忽而眉頭越發皺起道:“適才那火焰獸影怕是北海七星海府的九首道人!”


    “管他何人,今日若不擒了他,你我顏麵何存!”刁莫道人天眼掃視不得,越發焦躁。


    “刁道兄不知,據傳,那九首道人便是出身燭龍島,自然有隱匿行蹤的特殊法門,加之那道人修行不弱,若他刻意隱匿,怕是難尋了!”丹風道人苦笑,接而麵上大變:“不好,我等出來的急,尚未收取裏麵的寶物,怕是調虎離山!”


    兩人恍然察覺,隻是他二人剛返身進得氣泡之內,便察覺一道黑光閃出氣泡,接而外圍傳來一陣滾滾大笑:“哈哈,多謝兩位贈寶!”


    那聲音略顯年輕,正是乘機輕鬆取走內裏寶物的天啟,此番不僅去了三地羅漢舍利分身那禍害,更是得了寶物,他自然暢快,不禁大笑出聲。


    刁莫道人銜尾追去,待得追出氣泡,便覺周邊一如往常,火焰蒸騰,岩漿流動,哪裏還有那人氣息?


    依舊落個毫無所獲。


    丹風道人卻未隨同刁莫道人追出,隻是麵上大變,看了適才那天啟遁去之所,細細閉目感應,麵上神情劇烈變幻,久久難平,顯然心頭大變。


    再說那刁莫道人,早便得了地仙修行,於四明山掌一小洞天,無人敢違,何曾受過這等鳥氣?心頭大怒,此番再被人算計去了寶物,竹籃打水一場空,更是麵色煞白,胡須翻飛,雙目赤紅,揚劍指了周遭罵道:“何人鬼鬼祟祟,快些出來,我——”


    刁莫道人一口氣憋住,麵上更是煞白,緩過氣來,接著又是一通好罵。


    然而,得了便宜的九首道人與天啟自知非那兩位地仙的敵手,哪肯露麵?任由那刁莫道人咒罵,兩人隻是各自依了各自法門隱藏蹤跡。


    天啟心意與九首道人相通,都不做聲,收攝氣息,隱匿蹤跡自是不提。


    天啟心頭本有意將那受了些傷勢的刁莫道人也引出殺了去,反正這些中土道門中人得了蔡經真人道令,都以他做賊寇,他也不必客氣手軟。不過天啟卻又顧忌那丹風道人,終於還是決定先且不理會那人,讓這陣勢困他些時日,磨了氣勢,再作打算。


    那刁莫道人叫罵半晌,卻無人回應,周遭隻是岩漿焰流。他心頭那無名業火越發竄了起來,當下咬牙切齒道:“今日定不與你等甘休,氣煞我也!”


    說話間,刁莫道人執了手中那柄短小金劍,一捏劍訣,劍光便漲,那金劍也成了三尺長劍模樣,辛金厲氣刺人生寒,鋒銳無匹。


    刁莫道人捏了劍訣,仗劍布罡,嬰兒般大小的道體元胎衝出天靈寶竅,雙眼圓睜,手上也執了辛金之氣所煉氣劍,隨了本體舞動起來。


    一時間,周遭漿流湧動如潮,卻是受了仙靈氣流轉變化之影響,更有絲絲銳利之極的辛金劍氣自那道體元胎而四射,然大多辛金劍氣卻是內斂待發,金光越發充足。


    不過幾個呼吸的光景,刁莫道人頭頂之上懸浮的道體元胎手上利劍已然成了一團金光,內裏劍氣縱橫。


    刁莫道人吐氣開聲,道體元胎也捏了法門,那辛金之氣所凝光團猛然便向四處爆開,內裏一絲絲鋼針般劍氣也隨之四散,威力浩大。想來這道人竟是存了全麵攻擊這漿池周遭的心思,要借機尋出天啟二人蹤跡。


    便這當兒,聽得一聲大喝:“道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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