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上了大學開始,先的夢境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她就是忘不掉。也許,真的有宿命姻緣?她癡癡的想。埋頭默默的打拚。


    混在北京多年,她運氣還算不錯,跳了兩次槽,工作越來越順,薪水越來越高。漸漸居然有房有車了。盡管房子是四十平米的小居,車子是中低檔的旗艦。但作為一個女人,清清白白的靠工資供了出來,也不是太容易的。


    她身邊的女性知己也多了起來,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白骨精們。律師,注冊會計師,銷售總監,節目主持人……


    大家開玩笑說是sexandcity單身階段的再現。


    單身的小資女人們會做什麽呢?健身房,旅遊,美容,購物,下館子,還有……喝酒泡吧。


    北京的夜生活也算得上豐富,三裏屯的hiddentree,後海,工體,南鑼鼓巷裏的各色酒吧她和朋友都去過。但有一處,她常常自己去。那是後海的蓮花,樓上,臨水,外邊掛著圓圓的紅燈。


    她等,她做夢。現實是,她已經晃晃悠悠的過了三十。


    單身。


    北京。


    父母著急了,開始為她安排相親。她去見,但回絕的不露聲色。女人到了這個年齡,就已經修煉成了妖精。


    不過,妖精也有栽的時候,她碰到了有些傻氣的他。他年輕,他也很英俊,他職業不錯,家庭背景也好。雖不是家貲萬貫,但薪水也算的上說的出口。


    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做夢的她躲,但他不離不棄,不依不饒。


    她出國,他追上。在國外最難的時候,他一直默默的支持她幫助他,卻什麽也不說。她開玩笑說自己找了個老外男朋友,周末同居的那種,他眼裏帶著傷痛,嘴裏卻祝福。


    日久見人心。她知道,他愛她,愛的發狂。


    女人啊,你還要什麽呢?看看自己已經快三十有三,大家都說他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當她終於肯向他敞開她的心扉,才真正感到到他原來是如此的真誠可愛。


    於是,這天,她喝了酒,牙一咬,將自己托付給了他。


    他們回國,訂婚,所有的人都羨慕。半年後,他們買了房子,準備結婚。


    結婚的頭一天,他們兩個人的朋友為他們各自舉辦了一場告別單身party.她鬼使神差的將party地點定在了蓮花。


    入夜,臨水,樓上,一群打扮的各具特色的女人中,她身穿著畫有百蝶的衣裙,露著香肩,媚眼兒如絲。引得多少目光,她心知肚明。


    小醉,聽女友們玩笑,明天你就是一個marriedoldbitch,大家狂笑,她也哈哈哈笑地沒心沒肺,真是欠打。


    還要喝!她掙紮著去樓下吧台,伸出雙手比劃,十個shots!!仿佛很有豪俠風範,卻不知自己活像個風月場上的瘋婆子。


    那調酒師笑著答應,看到她伸開的雙手,忽然笑容僵在了臉上。她被朋友擁著,托著一大盤酒上樓,忽然背後傳來那調酒師低低的聲音:“輪回千年,勿忘心蓮。”


    她手一抖,酒全灑在地上,杯子碎做千片萬片。朋友都忙來扶她,醉了,你醉了。


    她點頭,是醉了。剛才都幻聽了。她握緊了拳頭,藏好了那蓮花痣。


    上樓,頭也不回。


    她的婚禮豪華排場,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在她耳邊說:“千年萬年,永遠愛你一個。”


    她笑。


    知道麽,千年萬年有多久?又有多少變化?這世界。


    她吻了吻他:“我也愛你,現在……也許是我下半輩子的永遠。我們走著瞧。”


    日期:2010-9-37:57:00


    陽光一向溫暖,北北格外嬌嬈。


    匈奴狼


    白山黑水,蒼蒼茫茫,。


    山穀中,回蕩著高昂清婉的笛聲。尋聲望去,一個小小的少年,批發左衽,正坐在峭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吹著短短的骨笛,身側不遠處懶懶的臥著一條雪白的大狗。天風攪亂了少年的發,也將笛音傳的更遠。


    紛亂的腳步裏,一個青年急急忙忙的朝少年走來,還沒靠近,就大聲喊道:“盟羅,趕快回去,匈奴左賢王來了!”


    少年不得不停了骨笛,皺了皺眉頭,臥著的大狗忽地站了起來,足足有半人多高。那下垂的尾巴,高傲的頭顱和閃著寒光的碧色眼睛,無一不在傳遞著一個信息:這其實是一匹狼。一匹雪白的狼。


    那狼看了一眼來人和少年,轉身繞過山岩,緩緩的走遠了。


    青年很快來到了小小少年的麵前,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飛快的往山下奔去。


    兩人匆匆來到營地大帳外,青年攥著少年的手,低著頭站在守帳衛士的身側,屏著呼吸靜靜的聽帳裏的動靜。


    “尊貴的左賢王,是不是可以寬限半個月?冬天采礦……”小心翼翼的聲音,出自他們一向威嚴的父親。


    “奴隸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這批箭必須按期完成”說話的人聲音不高,但語調卻不容置疑“你和你那兩個小子帶個頭,馬上去山裏,半個月後單於將派人來驗收。另外,大王子默度會來監工。”


    帳外的兩人都微微攥緊了拳頭。


    帳子裏的父親低低的答應了一聲,那左賢王輕輕的哼了一聲:“如果到期完不成,不光是你們,連大王子也要一道受單於的責罰。”說完,便往賬外走去。


    外邊的青年忙拽著少年跪倒,將身子匍匐在地上。


    左賢王的靴子在兩人麵前停了停:“你們就是阿古錄兄弟了?”


    青年趕忙應了一聲,抓緊了少年,將身子伏的更低。


    “抬頭。”


    青年垂下眼皮,慢慢抬起了頭,少年卻將褐色的眸子對上了左賢王的眼睛。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少年的臉側和身上,少年的臉立刻出現了一條血印。


    “奴才不能這樣看主人,你的父親沒有教導你麽?”說話的是左賢王身後的隨從,用手裏的鞭子指著少年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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