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製作出這木鳥的人才能控製木鳥,而是木鳥體內的符咒由誰的血寫成,這木鳥就能被誰所控製……


    我把這自己發現的奇妙之處簡單一說,馬天賜不由地又皺了皺眉頭,我也已學著剛剛轉身時的模樣。用手指輕輕將木鳥體內那張以血寫成的符咒給取了出來。


    朝著馬天賜晃了晃符咒之後,我又笑著說:“你剛剛才說過,閣皂宗的法咒符籙與法器法寶相融合一,我想,這就是你剛說的意思吧,你利用手決咒文與這血寫成的符咒遙相呼應,它就成了任你擺布之物,不過現在這符咒被抽出來了。你就不能再控製它的方向動作了吧?”


    說著話我又朝著那木鳥中空的肚子裏掃了一眼,又接著說:“不過仔細一想,要駕馭這木鳥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的道士隻能用雙手結成單一手決。而要控製這木鳥,恐怕就必須先掌握單手結印之法,再用另一隻手單獨結成手決控製這木鳥的爆炸,又或者法力稍弱一點的。雙手結成手決配合咒文控製木鳥,隨後當需要這木鳥爆炸時,將手決迅速變幻成引爆木鳥體內引火符的手決,這樣一來就能利用木鳥失控的俯衝時間。來完成爆炸了,我說的對不對?”


    “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你竟然能看懂整個仙翁逍遙鳥的構造,還真是不一般……”馬天賜冷哼道。


    我笑了笑說:“說完全看懂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不得不說,咱閣皂宗的法器法寶確實精妙,我還得多研究研究才行……”


    “可是,你又是如何學會引爆火藥的引火符之術的?”


    馬天賜再度發問。我笑著說:“這個倒是容易,畢竟我才是真正的降魔龍族後人,你們施展手決或是默念咒文時,我隻要細心觀察你們的手勢和嘴型。最多三遍,就能記住並運用,隻記住這些算什麽,馬天賜。你看看這個……”


    說著話我手指一彈,從指尖放出了一團妖火來,隨後又用掌心一抓,就聽手心裏傳來‘嘭’地一聲,妖火在我自己手中炸了開,再張開手一看,掌心已經是鮮血模糊……


    我的舉動讓馬天賜和宋雨沫都愣了住,而我依舊麵帶微笑。用血淋淋的手攥住了那張用以操控木鳥的血符,緊緊一攥之後再張開手來看,那整個符咒已經被我的鮮血所染紅……


    “馬天賜,現在你說這木鳥是受我控製呢,還是受你控製呢?”


    我一邊說一邊將那血符又塞回了木鳥的身體中,抬手一扔趕緊結印,並默念咒文,那木鳥立刻在我的控製之下,‘吱吱’地扇動著翅膀朝馬天賜飛了過去……


    馬天賜當即變色,雖然右手已經廢掉,但還是趕緊用左手單手結印,‘嘭’地一聲。腰間的如意乾坤袋再度炸出一團白煙,十幾隻木鳥已經接連從乾坤袋裏飛了出來……


    可還沒等那些木鳥飛離馬天賜的身體,我微微一笑,旋即掌中手決變化,同時改念剛剛學會不久的引爆‘引火符’的咒文,一時間就聽‘嘭嘭嘭’一陣爆炸聲從馬天賜身邊傳來,伴隨著一聲慘叫,馬天賜赫然已被包圍在周身的十幾隻仙翁逍遙鳥。炸得皮開肉綻滿身是血,等到接連十幾聲爆炸結束,終於體力不支,‘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小馬哥哥……小馬哥哥!”


    一見馬天賜被自己的仙翁逍遙鳥炸傷,宋雨沫頓時一聲驚呼,趕緊跑出來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馬天賜,一陣哽咽……


    然而馬天賜卻在笑,盯著我笑……


    “你,你竟發現了這木鳥的……缺……缺陷……”


    “是啊,早就發現了。”


    我點了點頭,盯著他又接著說:“雖說這仙翁逍遙鳥隻有一個人能掌控,但似乎引爆體內火藥的符咒卻是任何人都能夠控製的,隻要以手勢指向配合眼神、咒文,就能自如地讓周圍視線之內的所有木鳥爆炸,不管是誰所造出的木鳥,可惜了。閣皂宗的道術法器雖然精妙絕倫,但這終究是一大缺點……”


    “不,這不是缺點……是優點……”


    聽我說完,馬天賜笑得更加狂妄了。


    這話聽得我一愣,不禁又說:“優點?嗬,這算什麽優點?如果說連那引火符都是用你自己的血寫成,並且隻有你自己能控製的話,那不是就會安全得多,眼下你也不會被我炸成這副模樣了……”


    “你錯了,這正是真正降魔龍族的意誌所在……”


    馬天賜微微一笑,在宋雨沫的懷中,又用虛弱地聲音開口說道:“閣皂宗中每個弟子都需精挑細選,因此人數並不算眾多,尤其‘降魔龍族’馬氏血脈,更是少之又少,但即便人數不多,閣皂山人卻每一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精英,更每一個都願拚其性命為道而戰……仙翁逍遙鳥的引火符之所以所有門人都能控製引爆,正是因為閣皂山弟子的互相信任與默契的配合啊……他們至死都願信任自己的同門兄弟,相輔相成,互相配合,這就是閣皂山降魔龍族,真正的精神……”


    第1174章法寶的秘密


    馬天賜說話時聲音虛弱,但那話語順著耳朵傳入我的大腦中時,卻還是驚得我猛吸了一口涼氣,半天沒回過神來……


    是啊,降魔龍族的哦各種法器機關都異常精妙,為什麽會在仙翁逍遙鳥這種常用法器上,出現這種顯而易見的失誤呢?難道就不怕有族人叛變,從而在其他族人施法祭出木鳥時,被叛徒破壞從而炸傷自己嗎?


    一時間,我陷入了無法言喻的驚愕……


    這時就見馬天賜又是冷冷一笑,開口又說:“當年三山大劫時,道門各大派係都被巫鬼教的人所滲透了進去。閣皂山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在正統的降魔龍族血脈之中,竟無一人叛變,堪稱三山之最,甚至由於閣皂山一般弟子的滲透,山門被叛徒從內打開之後,降魔龍族人仍堅守死戰,拚死力保一宮一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最終隻有你的爺爺和父母,在重傷之後被弟子送下山去,你爺爺自此心灰意冷消聲滅跡,才有了之後的事情……而除了這三人之外,整個閣皂山數百降魔龍族人中,唯獨你的姑姑最終幸免於難逃到山下,除此之外再也無一生還……這一切。皆是源自於降魔龍族不屈的精神,以及對師兄弟們家人般的信任和默契……”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聽到這話我更是驚愕萬分,看模樣,馬天賜和我相差無幾,就算趕上了三山大劫,當時也頂多是個嬰兒,他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呢?


    而剛剛他那一句除了我爺爺、父母之外,最終隻有我姑姑馬丹娜一個人生還,更讓我萬分不解……


    我趕緊驚問:“馬天賜,那你又是誰?按照你的說法,最後逃出來的是我姑姑,除此之外應該再也沒有降魔龍族的生還者了,那麽你……你又是從哪兒來的?如果你不是我們降魔龍族的人,為什麽又要創建這新的‘降魔龍族’,而你的一身閣皂山道法。又是跟誰學來的?”


    我說話時,馬天賜已經微微發笑著站起身來,由於周身傷勢傳來的陣陣劇痛,使得他身體搖搖晃晃的虛弱不堪,甚至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


    他突然朝著遠處漆黑的洞道中掃了一眼,又扭過頭來望向我時,又已經滿臉的冷笑……


    “你想知道嗎?那好啊,先戰勝我再說!取代你成為降魔龍族族長,讓降魔龍族重新輝煌起來,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希望,你我今天一定要分個高低才行……”


    話音沒落。馬天賜當即朝我撲了上來,即便傷痕累累,即便滿身鮮血,卻依舊氣勢十足……


    馬天賜是個戰士。是個永遠不會退縮的戰士,這一點從他在密林中保護宋雨沫時,我就已經能看得出來了,竟不由自主地開始有些佩服他了……


    但也正因為他是戰士,因此我也絕不能應付了事……


    我一晃手,手中放出的妖火瞬間凝聚成為一杆血色長槍,準備迎戰……


    然而片刻之後,我又一抖手,那長槍卻又已經化為血色的塵煙消散……


    “既然是降魔龍族的族長之爭,好,我就不用妖力,隻用道法跟你一較高下……”


    話音落下,馬天賜也已經撲到了我的身前,我也沒含糊,偷偷雙手結成雙手決的同時,迎著馬天賜就撞了過去……


    “今日一戰。必分高下,無論誰勝誰負,都需肩負起使命,將降魔龍族重新帶上輝煌巔峰……”


    ……


    ‘嘭’


    轉瞬間我和馬天賜交手百十來招,洞道裏氣流亂顫,被震得整個洞壁都跟著顫抖了起來,空中頻頻掉下一塊塊的碎石……


    我趁機偷走馬天賜放出來的幾隻木鳥,以血染紅了控製木鳥的咒文之後。又朝著馬天賜甩了過去,木鳥亂飛,我們兩人手腳上的交戰自然也沒聽過……


    終於,兩道龍虎山烈火自我們兩人掌心打出。伴隨著一聲巨響,炸開的烈焰充斥得整個洞道之中到處都是,而猛烈的氣浪更是推得我和馬天賜幾乎同一時間朝著相反的方向倒飛了出去,‘噗通’一聲各自摔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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