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張俊,在此拜會石青璿,石大家!冒昧打擾,還請海涵!”彬彬有禮的道了個歉,張俊那並不是帥的驚天地動鬼神,真正來說隻是有些普通清新的臉龐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味,仿若春暖花開,生命綻放一般的活力,卻是讓石青璿也為之失神,這種獨特的氣質讓石青璿都似乎忘記了詢問張俊的來意。


    在這種心意為主的世界中,以夢元力模擬而出的這種和善的氣質的確能蒙騙很多人,起碼麵前的石青璿沒有在第一時間給自己一劍,就是一個明證。不過,論起武功心境,石青璿也絕不弱,母親是慈航靜齋最傑出的入世弟子,而父親是魔門花間派和補天閣的當世人傑,更是掌握不死印法和慈航劍典,可謂是佛魔同修,其心境武學修為更是超乎尋常,便是比不得師妃暄的劍心通明和如今婠婠的天魔**十六層,但也不會相差太遠。


    隻是一個晃神,尋常家居打扮的石青璿便回複了過來,繡眉蹙起,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問道:“你是從何得知我在這裏的?是他告訴你的!?”


    並沒有讓開,石青璿就這麽站在張俊麵前,帶著一絲冷意的質問道。而張俊卻仍然微微笑道:“他是指誰??石之軒麽?不!不!”


    張俊連忙擺了擺手,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對待美女總要有點紳士風度,總不能一見麵就殺氣撲鼻的對這位絕世美人說我要砍你老爸吧!再加上這美女麵對男子總是有點特權的,張俊自然也收斂了求戰中應有的殺意,心平氣和的回答道:“這是安隆安宗主告訴我的,我不過是和他做了個生意,他就將你的地址告訴我了。”


    “哼!原來是他!”石青璿聲音冷淡,對於魔門中人石青璿一向是沒什麽好的觀感,不說石之軒留下的不死印法讓她的母親心力耗盡而死,就是那魔門的補天閣和花間派傳人對自己手中的不死印法想來也是心動不已,更別提邪極宗的幾個老魔更是對道心種魔**和邪帝舍利邪心不死,所以讓石青璿對那些魔門之人的印象可謂是降到了冰點之下。


    “那麽閣下來此到底有何貴幹!?不死印法,還是邪帝舍利??”石青璿冷聲說道。


    “我說!就不請我進去坐坐麽?都快晚上了,我可還沒吃飯啊!”張俊話題一轉,讓石青璿一愣,旋即卻是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走入屋子之內,忙活一陣之後,端出幾盤尋常的小菜乘了兩碗飯,端上桌子。


    “恩!這道小菜精致不失風味,好吃,恩!這是四川的小菜吧,的確很有川地的風味,辣死人了!呼呼!!”……


    石青璿搖了搖頭,看著麵前這個毫無做客自覺,反而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像模像樣不斷點評她手藝的男子,卻是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而且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就這麽把他給放了進來,然後還將飯菜端上來,好像是自己請他吃飯,而不是他上門來蹭飯一般。


    隻是幾盤小菜米飯,並不算多麽豐盛,但耐不住煮飯的人手藝超卓,硬是讓張俊吃的口水四溢,不一會兒便飯菜便已經告馨,而張俊卻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算是充分肯定了石青璿的廚藝。


    “現在張公子,總算能說明來意了吧!”石青璿收拾完碗筷,坐在竹椅之上,看著正在四處打量的張俊,露出不悅的表情問道。想一想,任誰見到一個從不相識的人來到自己家裏蹭吃蹭喝,然後還可能不懷好意,這種情況,怎麽也不算是好事吧!


    “恩!這還真有些難說啊!嗬嗬!”張俊露出尷尬的笑容,思量著到底該如何的說,總不能直接說,我就是來砍你老子的吧!“這個….你知道的…這邪王石之軒麽!我就是找他有點事情而已!”


    張俊想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說出來了,而石青璿卻是麵色一變,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芒,嫩白的纖指之下竹椅上無聲無息的被氣勁洞穿,不過旋即暗暗指向張俊,沉聲說道:“你是魔門花間派的傳人!?要找石之軒幹什麽!?”


    啊!?看起來似乎誤會了什麽,張俊張了張口,苦笑著連忙擺手道:“這倒是誤會了,我不是花間派。”看到石青璿麵色更冷,張俊猛然察覺到了自己話中帶來的誤解補充道:“更不是補天閣的!恩!算了,我還是直接一點吧!”


    想到這裏,張俊也隻能搖了搖頭,隨即雙目之中那種人畜無害的表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戰意,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心意,甚至讓周圍的虛空都產生了一種坍塌縮合感,一股窒息的殺氣從張俊體內仿佛出閘猛虎一般咆哮而出,令石青璿也雙目睜大不由後退一步。


    “我來此的目的,就是要以你引出石之軒,然後討教一番,素問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奇詭變幻可謂是天下第一,我倒是想要交手親自感受一下,看看傳言是否誇大。”張俊此時的麵色配上如此的話語,卻是顯得如此狂傲,帶著那磅礴的殺意,帶給石青璿的卻是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恍惚之間,石青璿仿佛看到了一片赤紅的殺意形成一片連綿不見邊的火雲,帶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威勢在自己麵前凝聚,這個人…….絕對是個煞星!


    石青璿心中一動,冒出這樣的感覺,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帥,也並沒有任何的威勢之人,若是真的發怒或者失控,那帶給世間的絕對是恐怖的災難,要製止他,絕對要將這個人留下來,或者就這麽直接殺死!殺心一起,張俊頓時感應到了什麽,至誠之道的精神意境讓張俊完全能秋風未動蟬先覺,差距到他人冥冥之中產生的殺意。


    雙目看向殺意的來源,雙目之中一片仿佛包涵萬物孕育一切的世界,那雙目之中深處卻是一片殺意沸騰的海洋,被強行抑製在理智之下。石青璿一驚,心中的殺意頓時如同太陽下的冰雪一般盡數消融,不知為何,剛才的一刹那,她感到一種令人膽寒的冰寒無情之意,若是她真的動手要殺張俊的話,不管她的父親是不是邪王石之軒,不管她是不是絕代佳人,甚至不管她是不是名滿天下的簫藝大家,都必死無疑。


    “嗬嗬!不要搞得如此僵硬麽!?我又不是要對你如何,隻不過,邪王石之軒行蹤飄忽不定,要找到邪王石之軒的話,我也隻能想到這裏了,要是對青璿大家造成什麽不便的話,盡請諒解了!”張俊說完,再次回複了那種人畜無害的表情,對著石青璿笑了笑,讓石青璿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感到了錯覺。


    “恩!我想問一下,最近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中秋了,邪王應該會回來掃墓吧!?”


    石青璿點了點頭,而張俊卻是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說道:“這…還真的不好意思,要在中秋和你父親來一場比試,多有得罪了。”


    說完張俊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要求在這裏留宿了,畢竟孤男寡女,就算自己不介意石青璿也要介意,還是自覺一點,不要等對方把自己趕走吧。


    當張俊告辭之後,石青璿卻是苦笑一聲,暗道自己今天還真是不知道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放了一個陌生人進門吃了晚飯,而這個陌生人卻是對自己胡言亂語了一陣,簡單說就是要砍自己老子,但先來道個歉通知一聲。不過想到了張俊,那一張人畜無害的麵容和藏在眼神深處那一陣令其心悸的殺機,讓石青璿的臉色神情漸漸沉重起來。


    石青璿在油燈邊上緩緩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張俊的模樣漸漸轉變為另外的一個人,他也是如此,若是無害的時候那便是以為翩翩公子,絕世英傑,但若是真正殺人的時候,便會猛然轉變為地獄裏的惡魔,他會不會是另外一個邪王呢??石青璿挑了挑燈芯,進入房間內,對著房間內台子上供奉的一個牌位上了柱香,從那台子下取出一份包裹,湊到燈光下,打開,印入眼簾的四個大字,正是不死印法。


    石青璿歎了口氣,握著不死印法湊到燈火之上,就想燒了它,不過就在要點著的時候,石青璿心中微微一動,旋即將之在即將被火引燃的一刻將之及時收回,雙目閃爍,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這卷不死印法再次放回靈位之下的暗格內。燈光閃爍之間,也緩緩熄滅,將整個小屋陷入了黑暗之中。


    窗外數百米處,叢林的黑暗之中,張俊卻是一臉苦惱的看著地麵的煉成陣,歎道:“世界不給力,自己的煉成陣也麻煩了!看來沒有打通真理之門,沒辦法直接和整個世界源頭意誌溝通,調用能量自然是受到世界影響。隻不過沒想到竟然影響如此之大。”


    張俊看著麵前已經劃出一個圓形和各種公式的煉成陣,這已經是完美化的煉成陣了,但卻無法成功煉成出實物來,原因就是這個世界並沒有所謂的煉金術神秘側知識。


    所謂的煉金術就是等價交換的法則,自己提供給世界源頭以精神力,而世界卻反饋給你調用能量的權限和知識,在這種等價交換過程中,煉金術師能從整個世界交換到足夠的知識,而這個世界的源頭意識也能從各個人類的靈魂之中得到足夠知識和各種經驗,完成自己的成長變強,形成如若最終幻想之中完美的星球意識,最終幻想之中完美的星球意識可並非是因為煉金術而形成,而是由於無數的古代種人類在發展過程中,將自我的意識和世界融入,甚至到最後為了阻止傑諾娃的降臨,不惜舉族融入世界的生命河流中,整個種族一個紀元的知識儲備和對世界的認知,可想而知對於星球意識的成長有多麽重要。


    如今這個大唐世界中武道意念濃厚,整個星球意識因為對於武道知識儲備極多,而沒有煉金術的知識,這樣濃厚的武道意念不但沒有促進煉金術發揮,更是影響排斥那些非武學的能力,所以張俊才無法以煉金術煉成,當然,若是自己的知識儲備足夠自己打開真理之門,那自然就能讓自身成為一個煉金術源頭,擺脫對整個世界的依賴。


    張俊歎了口氣,自己夢元力也沒了,否則的話,直接以夢元力實現這煉金術的具現也是個不錯的辦法,看來自己隻能露宿荒郊野外了?想到這裏,就是張俊也不由哀歎一聲,幹脆就直接在地麵之上以劍氣掃出一塊平整的岩石,就在這緩緩打出拳法活絡自身筋骨之後,繼而緩緩站起樁來,一股股淡淡的波動從真氣之中滲透而出,配合練體活血的金鍾罩練功度夜。


    當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石青璿剛剛起身,就想要出門去清泉邊取水,沒走上多少步便看到在門前緩緩打拳的張俊,石青璿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張俊竟然如此之早就來到這裏,不過當其看到張俊身邊明顯被劍氣掃出的一片空地,恍然大悟原來這家夥壓根就沒有走。


    對於張俊這樣似乎打算住在這裏的樣子,石青璿也是搖了搖頭,隻是自顧自的打水燒水洗漱。


    “恩!?有早飯麽?”石青璿剛剛洗漱好,但冷不防的張俊敲門而入,卻是問了一句讓石青璿哭笑不得的事情。


    “早飯!?”石青璿露出一絲笑意,眼角也彎起一絲讓人神魂顛倒的笑意,“你早上也不幫忙,讓我一個弱女子來做這些重活,還好意思來我這裏蹭吃蹭喝??”


    “啊!”壓根沒想到這點,張俊愕然,“你一直住在這裏,那以前不是自己做的麽?”


    “以前當然是自己做的,不過現在多出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當然是男人做事了,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好意思讓一個女子來做這些重活麽?”石青璿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俏皮的神色,這樣子似乎很是可愛。


    張俊呃呃了一會兒,最後敗北隻得搬起水桶,擰著水桶去遠處的瀑布水潭邊打水,至於為什麽不在那河流邊打水,完全是因為石青璿要求,按她的說法就是水潭裏的水更清澈!我擦,這都是一條河的水,難道還能有多少不同??


    打完水後,石青璿直接從屋子後麵抽出一把劈柴刀,讓張俊砍上一大捆柴回來,無語對蒼天,張俊拿著柴刀,隻得去山邊尋找那些幹枯的樹木砍斷,然後放在身後背著。做這些事的時候,也讓張俊非常好奇,平時的石青璿難道也是這麽生活的!?要知道原來劇情之中的石青璿出現可謂是仿若仙子降臨,絲毫不著人間煙火的,就是見這石青璿之前,雖然張俊本心之中並未有什麽收美釣妞的念頭,但因為大唐雙龍傳這本書中對其的描寫實在是太過超卓,所以張俊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很想見見這個名人,就好像現代社會的追星族一般。


    不過見到之後,卻發現原來很多讀者心目之中的女神其實也就是那個樣子,她們也需要吃飯、睡覺、喝水甚至要為了生活忙碌,她們更是不會一天到晚都是綾羅綢緞,也不會天天穿著絲綢一般的盛服,反而在生活中她們很多時候就是穿著一身平常的麻布衣衫,居家的服飾,會在煮飯燒菜的時候不小心將臉抹黑。像是石青璿這樣更是孤獨,沒有人和她在一起,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受到邪王的監視威脅,隻能自己一個人買菜做飯,需要什麽也隻能一個人動手做或者出門買。


    當張俊砍柴回來時候,背著一身柴火,卻是想到了石青璿沒柴火後是不是也要翻山越嶺的出門砍柴,然後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身後背著一大堆的柴火,回去之後還要累的半死去砍柴碼好。


    想到這個樣子的石青璿,張俊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憐惜來,這麽個小女孩成長實在太幸苦了,而導致她生活如此辛苦孤獨的原因正是她的老爸石之軒,想到這裏,張俊因為要揍石青璿老爹石之軒所帶來的愧疚感也少了很多,恩!我是為石青璿來教訓石之軒的,讓你這個老爸不負責任!


    想到這裏心中倒是好受很多,張俊腳步也輕快了一點,沒有用武功,張俊自始至終都是以**力量趕路砍柴,但即使如此,也不過隻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將所有的柴火砍好碼成了一堆柴堆。


    “青璿小姐,你要的柴火,我已經砍好了!”張俊大喊道,但卻沒有在這屋子裏見到石青璿,卻是讓張俊尋找而出。


    就在這時,一絲絲似遠實近若有若無的絲竹簫聲緩緩升起,簫聲無調,頓挫無常,幾聲轉折,卻相互之間水乳交融,帶動周圍天地間的元氣也開始隨著簫聲開始波動,散發出一絲絲奇異的力量,簫聲忽而高昂慷慨,時而幽怨低回,但無論如何變換,卻都仿若一道涓涓清泉,流入張俊的心田,勾起心中無盡的回憶,萬般的感情,蕭聲婉轉,如明月朗照,如清溪流泉,就像一把梳理心靈的梳子,把一切都梳理得平滑完美,而使人心迷神醉的樂曲就若一縷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禹禹獨行,勾起心中深藏的痛苦與歡樂,用其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歎!簫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勻稱的音符綻放開來,仿佛輕柔地細述著張俊心內的故事和理想。


    隨著簫音的升起婉轉,四周的花草樹木也恍然如若獲得新生,那秋天的野菊也在簫音之下緩緩綻放開來,鋪出一片黃金地毯。張俊隨著簫音而走,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小溪邊,一位絕世佳人正坐在小溪邊的岩石上,一雙白玉般的小腳丫子就這麽放在溪水中,隨著水流蕩出一點點水花漣漪。


    似乎察覺到了張俊的到來,簫聲突兀的消失,徒留微微閉著眼睛的張俊,依然仿佛在享受著那繚繞在耳邊的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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