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俊告知對方要以北冥神功散去全身的功力,本以為魯妙子會大為驚駭,隨即甚至會嚴詞拒絕,但誰知魯妙子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將北冥神功的散氣篇看了通透,當即也未有時間繼續深究這北冥神功之秘,反而當機立斷,直接按照張俊所言,盡散一身功力,一時之間,魯妙子麵色之上的死灰之色與那幾乎可以肉眼可見的真氣清流四射而出,盡數從身體排出。


    功力散去,魯妙子反而感到一陣輕鬆,身體之內的真氣消散造成的虛弱感也因為這重負的消失而變得微不足道,魯妙子一時之間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沒想到這門武學竟然還有這等效果。”


    魯妙子在當年年輕之時也算得上是宗師級人物,更是與向雨田相交,武學修為見識自然不弱,真氣正是人體精元煉化而成,這精元之力,是人體壽元生命的本源,先以煉精化氣為主,隨即才是煉氣化神,以神煉化天地精氣,最終反哺自身,但即使這樣,這真氣也是人體精元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可以說,若是普通人真氣散去廢功的話,必定會元氣大傷,就好像餓了數十天,差點玩完的餓死鬼難民一般。但是這北冥神功之中的散氣篇,卻是一種能將所有真氣散入體內,返本歸元將最為精純的真氣化為本身的精氣滋補身體,等待真正修煉北冥神功之中,將真氣之中純之又純的部分給再次提煉出來,輔助自身的修煉,這也是北冥神功之中一個極為奇異之處,這正是為了防止修煉者最終大肆吸取別人內力最終反受其害而不得不有的一個解決方案。


    魯妙子修煉完後,卻是帶著久違的輕鬆之色,長出一口氣,這種感覺魯妙子已經十幾年沒有感覺到了。在張俊的微笑之中,魯妙子近乎長嘯一聲,但是卻沒有了以前的功力,所以反而如同是一位普通的老者,在張俊麵前,這魯妙子好似那頑童一般長笑著四處伸展腿腳,那天魔勁在體內之時,就好像關節炎一般,即使是伸展一下手腳,都仿若身體之中插入了兩根牙簽一樣。


    張俊卻是靜靜的看著魯妙子的樣子,隨即說道:“即是如此,在下此處還有北冥神功的後篇,可以為你凝聚功力,請魯先生能否將那機關圖交給在下,在下必將剩下的北冥神功交出,更是能為閣下補充精元之氣,延長壽元,相信有魯大師你的庇護,飛馬牧場也能在這亂世之中立足。”


    魯妙子這才想起了與張俊的交易,當即點頭說道:“好!我同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魯妙子說完就走到一旁,隨之從床上找到一個機關構造,打開石質暗門,露出一個樓梯直通地下,魯妙子步入其中,隨之暗門關閉,與閣樓的石牆連成一體,銜接縫隙微不可查,近乎天衣無縫。


    張俊走到那暗門之上,帶著一絲好奇心看了看這機關石門,石門之上的縫隙卻是紋絲不見,隻有石壁之上一道近乎肉眼無法看到的細細線條。


    而張俊看了一會兒,額頭之上雙目之間,一道淡淡的熒光紋絡顯現而出,讓這雙目之間好似出現了一支豎瞳,隨之一股淡淡的無形波動散射而出,如同實質的波紋化為道道的無形之力透過石壁,一時間一種三維立體模型圖出現在張俊的腦海,整個閣樓與地下室的結構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內。


    張俊心中帶著一絲的好奇心,以精神力直接擴散到地下地下室之中,一直延伸不斷向下探索,但也就在張俊精神力擴散之後,進入地下室之中剛剛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一股奇異的波動反向的衝向張俊,而是一種無比強橫的精神力,雖然隻是絲毫的一縷與自己相比那近乎隻是自己百分之一不到,但剛剛接觸,張俊便隻感到自己進入了一片虛無的空洞世界之中,無邊的血色與黑暗直接吞沒了張俊的意識。這是一片血紅色的天空和荒蕪的大地,血液在地麵之上化為一道道的河流,而天空之上的雲彩也是帶著一絲的墨色,而在張俊的眼前,卻是突然從那些血河之中攀爬而出一個個人影。


    殺!殺!殺殺!


    八嘎!!一個個日本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從血色河水之中爬出緩緩站立出現在張俊的麵前,尤其他們的腦袋和嘴角都帶著血跡,甚至仔細看去,卻是能發現那些日本人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但這並不是全部,這數十個日本人出現之後,在自己麵前出現的卻是絕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人,那是一個個黑色西服黑色墨鏡的人,這人一出現,便是張俊也不得不驚訝之極,原因這人不是他人,就是:“史密斯!不可能??”


    “世界之上,沒什麽不可能!”史密斯卻是猙獰的笑道。


    但在這之後,出現在張俊麵前的又是一個個的黑甲軍士,在張俊的眼前,一對對的穿著黑色戰甲的軍士仿若從地獄之中攀爬而出,而且在張俊的眼前,這些黑衣軍士之中,更是出現數十人的羅刹鬼麵死士。


    在這之後,更是一個個已經死去的人在張俊的麵前出現,直到那一個個被自己殺死的四大寇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時,張俊麵前出現的人已經超過上萬,這些人抑或高手,亦或是小兵,甚至隻是一個個普通的隻拿到一把刀的農民。


    在這時,全都仿佛從地獄之中攀爬而出,大吼著殺,衝殺向張俊,一時間千軍萬馬,仿若化作一道血色的長龍直接吞沒向張俊。


    但在張俊陷入精神幻境之時,地下室之中,石青璿卻是帶著一絲好奇的觀看著四周的各種機關器具以及一本本的秘籍,但是當其經過一個看起來非常古樸的石罐之時,道心卻是猛然顫動起來,本能將石罐打開,在那石罐打開之時,一股奇異撲鼻的重金屬氣味衝出,在一瞬間石青璿就以真氣將這有毒的氣體隔絕開來,銀白色的液體在其中翻騰,帶著一絲絲的灰色,讓這種銀白不會顯得太過耀眼反光,反而讓石青璿看清楚了其中沉浮的物體到底是什麽。


    “鉛汞??這是……”石青璿在此刻,看到裏麵的沉浮不定的事物,卻是道心猛然一顫,似乎其中的東西是一件非常恐懼的惡魔,又好似對自己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青璿!”一聲呼喊,卻是讓石青璿回過神來,隨即猛然驚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暗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撼動她的心境,令她差點不由自主的將其取出。驚訝之後,當即取出這蓋子將之封閉起來。


    而在其身後的魯妙子此刻見到石青璿未曾有恙這才鬆了口氣,石青璿回過神來,隨即才眉頭凝重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問道:“魯伯伯,莫非這就是邪帝舍利??這不是在楊公寶庫之中麽,怎麽會在這裏??”


    石青璿當即驚訝的問道,而魯妙子聞言,臉色之上驚疑不定,隨即才悵然長歎,說道:“罷了罷了,既然青璿你已知這邪帝舍利的話,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就和青璿你為花間派的傳功長老一般,我也是聖門傳功長老之一……”


    “莫非……”石青璿想到了邪帝舍利,當即驚疑不定的看向魯妙子。


    “沒錯,我就是邪極宗的傳功長老。”魯妙子點了點頭,說完之後接著道:“而這雖然看似邪帝舍利,但卻是邪帝舍利的複製品,真正的邪帝舍利乃是藏於楊公寶庫,而這個邪帝舍利,卻是上一屆聖門邪帝向雨田仿照那邪帝舍利以黃玉結晶為之複製打造而出的贗品,其作用也並非是和那邪帝舍利一般是來儲存精元功力,而是為了傳承那聖門天魔策之中最為玄奇的武學,道心種魔**!”


    “什麽??”聞言,便是以石青璿的心境也不由大驚失色,這道心種魔**卻是石青璿絕對知曉的一門武學,可謂是包羅萬象,乃是天魔策之中至高武學,就是天魔**在其麵前也要略遜一籌,就算是以石之軒結合道佛魔三派創出的不死印法,若是大乘也不過是媲美天魔**而已,即使以石之軒的天縱之才也不敢說自己創出的不死印法就絕對強過道心種魔**,反而可能還是低上一個層次。


    道心種魔**正是聖門之中所言最強武學,此武學乃是直指破碎虛空的武道,講究以精神破碎虛空創生萬物的境界,分為十二篇,自創出之始,能練成者不過三指之數,其原因很複雜,其理論則完美無瑕,基本功法立竿見影、成效卓著。全書十二篇之中首篇是“入道第一”,修的是玄門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體道心”。隻是首篇,已令曆代聖門邪帝望門興歎。因為夠資格擁有秘卷的,皆為天邪道派主,他們魔功深厚,誰肯廢去原有魔功,重新開始練習心法路向截然相反的另一功法。次篇“種魔第二”。魔種和道家修真者的道胎,若如一個硬幣的兩麵,生命的兩個極端,生和死。道家專事生氣,甚幺百日築基、返本歸元、大環金丹、從後天回到先天,始終生氣勃勃,容易為人接受。《長生訣》正是這種功法至高無上的巔峰之作。


    男女歡合、十月懷胎、發育成人,“生”的過程長路漫漫,死亡卻是突然凶猛。**第一篇的道體築基乃是生之道,隨後的種魔第二乃是在生機之中種下一顆死之魔種,生之過程長路無盡,而死卻來勢突然,正因如此,第二篇種魔卻是極易成就,但到了第三篇“立魔第三”就需要大毅力大勇氣大決心,其篇首開宗明義須將全身功法散去,以讓秘不可測的魔種能在不受玄門正宗先天真氣的抑製下出而主事。簡單點說,魔種正是死氣培植出來的“元神”,道心則為生機勃發的“識神”,隻有識神讓道,元神方可脫穎而出。但天下修習這道心種魔的可都是一代邪帝雄主,誰會無緣無故為了這飄渺之極,無人能修煉成功的道心種魔**,放棄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力,尤其是魔門盡皆損人利己之輩,若是散功期間被其他人知道,即使是自己的關門徒弟,都很可能被人殺死奪取功法。


    而之後的結魔境界,更是需要以各種酷刑苦難折磨磨練自身,完成魔心的凝結,至於下一篇的魔劫第五,卻是更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直到第六篇的種他第六,才真正符合了魔門之中損人利己的特點,讓魔門欣喜向往,但之前這五關,卻足以嚇退任何想要修煉之人。


    石青璿此時心中回想起那關於道心種魔**的情況,更是心驚,正是因此,她才未能發現那裝著水銀,密封邪帝舍利的石罐之上,一道裂縫無聲的崩碎開來,一股奇異的波動從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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