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在操控侯華了!”小千驚喝一聲。


    因為鬼出現得突然,大家都有些慌亂。雖然薄澤辰第一時間就護住了我,但躲在他身後的我突然被誰逮住了腿,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原來是一根繩子,薄澤辰的手掌化為比刀還鋒利的東西直接劈開了綁住我腳的繩子,可同時,幾百根繩子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上來,薄澤辰雖然一直再回擊,但幾分鍾後我們都被五花大綁,綁到了石頭上。


    薄澤辰綁在我的身後,我看不到他的情況,隻能告訴他我還好,讓他別著急。


    薄澤辰一直再掙紮,按理說幾根繩子是奈何不了他的。無奈這些繩子卻邪門得很,誰都掙不脫。反而你越是掙脫,繩子的勁兒就越大,生生的勒進你的肉裏,疼得你不要不要的。就連小蜘蛛和小千,都綁得直呼痛苦,讓她們無法變成本身的動物樣貌。


    “大家先冷靜下來,這應該是陰間的索命繩,能殺所有的東西。你越是反抗它就勒得越緊,你死的就越快!”薄澤辰的話,讓掙紮不停的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還沒來得及詢問這索命繩的來曆,一個拍得有節奏的鼓掌聲緩緩傳來,接近著就是一聲清亮而磁性的笑聲。


    我對這笑聲有些耳熟,該不會是白子銘吧?


    我剛這麽想著,一抹熟悉的影子便飄到了我麵前。我沒看清他的臉,但憑著那棉麻的襯衫和淺藍色的九分褲,也認出了他來。


    “許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可想我?”


    第三十七章 三味真火


    那溫柔又有些冷清的聲音,竄入我的耳中,我的眼淚毫無預兆又在情理之中的流了下來。


    父母死後,我舉目無親,孤苦無依,靠著政府救濟才勉強念完大專。正是愛美的年紀,我卻沒買過一件新衣服,總是撿同學和救助站剩下的衣服穿;更沒有錢買化妝品,雖然我麵容還算清秀,但在這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也沒少遭白眼。也有些有幾個臭錢的男人想包我,但我不是鑽進錢眼裏的人,自然是都拒絕了的。


    而白子銘,是在我灰暗的人生中,一盞具有特殊意義的燈塔。他給了我全部的慰藉,讓我結束了十多年的流浪生涯。他不僅給了我物質的滿足,更給了我心靈的依靠,我曾告訴自己,這輩子隻會對白子銘忠誠。


    可是,他死了,而且還是個死了許久的男人……


    給我那麽多溫暖和安全感的男人,竟然是一個鬼……


    我是害怕他的,但卻沒有埋怨過他。自他那晚消失後,我真的以為他魂飛魄散了。我當時挺難受的,但我受過太多苦難,是個忍性很強的人,而薄澤辰又恰好的進入我的生命裏,我自然而然的便接受了他。


    雖然對白子銘有愧疚,但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我逐漸把他給我的回憶埋進內心深處,決定開始新生活,可他竟然又出現了……


    還是在薄澤辰麵前……


    我久久的不敢抬起頭來,我以為我會心亂如麻,但我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我很想昏厥過去,那至少能逃避這刻的尷尬和慌亂,可白子銘卻用他的手挑起了我的下巴。


    “許可,我知道你醒著,睜開眼睛看看我。在和你分開的這些日子,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他手指淺淺淡淡的溫度,聲音裏濃濃厚厚的柔情,都和以前一樣,可我在想到薄澤辰時,真的無法如之前那般對他笑臉相迎。


    “白子銘,放開許可,她是我的女人。”薄澤辰的聲音裏帶著一股低吼,就像被惹惱的老虎。


    白子銘卻又湊近了些,挑釁似的湊近我的嘴巴。我手腳都被縛住,加上力氣也不敵他,雖然一直在躲避,但最終還是被他吻住了。


    身後的薄澤辰,發出痛苦而壓抑的低吼聲,小千和小蜘蛛都哭了,讓他別再掙紮,再使勁兒的話,沒多久就會魂飛魄散了。


    我知道薄澤辰是個暴脾氣的人,若白子銘繼續刺激他,他真的可能魂飛魄散。我急得很,卻又不敢把這份心事表露得太明晰,隻能好言相求,“白子銘,你別這樣。我當初真以為你魂飛魄散了,加上白家和你的朋友陳清華對我各種迫害,而薄澤辰又救了我,我才會接受他。如果你怨我,那我任你處置,但其他人都是無辜的,請你讓他們離開。”


    白子銘很白,很瘦,可力氣卻大得很。他看似輕輕的搭著我的肩膀,可卻捏得我非常疼。他湊到我麵前,笑容卻讓我陌生萬分。“許可,你竟然替他求情,我才剛離開沒多久,你就投進他的懷抱,還讓他殺了我們的孩子。我告訴你,今天不僅他得死,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離開豬頭山!我這幾年對你這麽好,可你卻這麽快就忘記了。不過我還會對你好,隻是我會讓你看著他們慢慢死亡,我要讓你記住,背叛我,就是這種下場!”


    我真沒想到白子銘的變化會這麽大,他說話的語氣、他猙獰而狂妄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比魁拔還可惡可怕百倍的惡魔!


    小蜘蛛氣憤的說,“你那是愛她麽?你分明就是想借她的身體還陽!要不是我把那鬼胎吃了,許可早就廢了!”


    “廢?如果我的孩子能順利產下來,那我、我們白家自然會敬她,可是這一切都毀了。”白子銘被小蜘蛛的話引過去了,他“啪”的一聲,甩了她一記耳光,小蜘蛛一口血噴得好遠。“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那我就先讓你死!”


    “死有何懼!”小蜘蛛應該很疼,可她卻一臉無所謂的說,“至少我是救人一命,還揭穿了你的嘴臉,就算我們今天都死在這,你以為我許可就能接受你麽?”


    小蜘蛛的話再次激怒了白子銘,在他又要打她時,我大聲的說,“小蜘蛛,你別說了!白子銘,你若是還有點種,你要殺要剮就衝著我來,放過他們!”


    “白子銘,那女人開刀,算什麽本事,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不會愚蠢到分不清主次吧?”薄澤辰語氣輕蔑,語帶嘲諷,恰中白子銘心高氣傲的軟肋。


    白子銘似乎移動了薄澤辰的麵前了,陳大腳他們都發出哀歎聲,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白子銘是真得很恨他,用近似癲狂的笑著說,“你那麽有能耐,還不是落在我白子銘的手中!你有本事就要啊,叫出來讓許可聽聽,看他還敢不敢再接近你!”


    “薄澤辰,他對你怎麽了?”我看不見後麵的狀況,急得身上的汗一陣一陣往外流。而薄澤辰卻咬著牙忍著痛說,“老婆,我沒事,這點小伎倆對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白子銘嗬嗬的笑著,似乎又加重了力道,在小千和小蜘蛛的哭聲中我都能聽到“滋滋滋”的聲音。


    “許可,這可是地獄的三味真火,能燒盡世間所有的一切,你說他能忍多久?”白子銘陰森森的笑聲傳入我的耳中,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一邊求他放過薄澤辰,一邊努力掙脫索命繩。


    繩子越勒越深,漸漸滲出血來,這時,有人突然對我說話。


    “你的血,能融化這索命繩。”


    是十分陌生的女聲,我環顧四周,並沒有多出來的來。正覺詫異,這聲音又出現了,“我是住在你身體裏的鬼。”


    原來如此,雖然我之前還覺得她可怕得很,不過在這緊急關頭,我還是對她道了聲謝,然後更加用力的掙脫著索命繩。


    薄澤辰能看到我在掙紮,他安慰我他能擺平這一切,隻是需要些時間。但他的聲音卻越來越虛弱,我哪裏能聽他的勸,更加用力的掙脫著。


    白子銘很享受折磨人的快感,他的笑聲刺耳刺心,讓我在某一瞬間甚至滋生出殺了他的念頭。


    縱使我對他有愧疚,有感情,但也禁不住他這般歹毒的良心。雖然他和薄澤辰同為鬼,但是薄澤辰顯然要比他慈悲得多。


    索命繩越勒越深,繩子也越收越緊,我真的覺得快要疼死了,忍不住懷疑這招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住在我身體裏的女鬼,就像聽到我的想法一樣,她又說話了。“快了,你再忍忍,隻要索命繩碰到你的血,繩子便會快速融化。”


    暫且信她了,想必她不可能和白子銘一夥。為了省力,我都不敢叫出聲來,隻能低聲的呻吟著。


    當繩子快要削掉我的肉時,我的血也瞬間流了出來,綁住我的繩子竟然真的快速融化了,融化時,還冒出陣陣青煙來。


    “用陳大腳的旱煙筒,照著白子銘的腦袋打!”身體裏的女鬼又說話了。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照著她的指示搶過陳大腳的旱煙筒,對著白子銘的腦袋就一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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